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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厉声道:“是你让这个丫头把那个小人儿藏在碗里的,是不是你干的!”玲珑被她吼得怔住,一头雾水:“什么小人儿?”“呵呵,你还装,五丫头,这都是谁教给你的,这样算计我,啊?”宋秀珠声音尖利,和她平素时细声细气的样子判若两人。玲珑质疑地看向喜儿:“喜儿,宋姨娘说的是什么?”喜欢吓得脸色苍白:“不知道,婢子不知道。”玲珑又看向宋秀珠带来的四个丫鬟,想从她们那里得到答案。这四个丫鬟也和喜儿一样,她们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小人儿,也不知道太太今天这是怎么了。可偏就红芍和白芍二人最是沉不住气,虽然不知道自家太太说的小人是什么,可看到这个无权无势的五小姐,便想着给自家太太出口气,好好表现一把。两人交换个眼神,红芍便开口了:“哎哟,五小姐,您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这大热的天,你把太太晾在门口,还拿个劳什子的马扎子出来,这不是寒碜人吗?这会子你还问二太太是怎么回事,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的影儿,虽说都是主子,可也分成三六九等,你又算哪一等。”红芍自己说得带劲,却没看到荟香和莲香的脸色都不对劲儿。她们两个或多或少都看到过五小姐的手段,五小姐就不是个能让人这么数落的人。可现在,玲珑一声不吭,由着红芍没大没小,她却就是盯着宋秀珠的眼睛,待到红芍自己也没有词了,玲珑问道:“宋姨娘,这番话都是你教的吧,这规矩可真好。”宋秀珠那么精明的人,方才被惊得乱了镇脚,这会子终于平静下来,青瓷碗里什么都没有,而她带来的丫鬟正在高声谩骂着金家嫡小姐。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庄子里的婆子和丫鬟们,即使她们认识宋秀珠是西府的宋太太,可也没有巴结的心思。她们都是从金家老宅那边论起的家生子,个个根深蒂固,不过就是个西府里的姨娘,她们还真没有看在眼里。若是在西府,看到主子们吵闹,丫鬟婆子自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但这里的都不是,她们久在庄子里,这些婆子们久在庄子里,早就沾上庄户婆姨们的习惯,庄子里很少能有主子来,更别说看主子们撕逼吵架了,这样的热闹事,过了也就看不到了。从宋秀珠尖叫开始,直到现在红芍高声骂五小姐,小院子的门口上已经围满了人。荟香和莲香嚷嚷着轰人,可这些人根本没把两个京城来的小丫头放在眼里,非但没走,还替玲珑抱不平。什么宋太太,她们都不认识,但这位五小姐却是东府大太太关照过的,金顺媳妇也另眼相看。虽是山里的庄子,可谁没得过东府大太太的好处,逢年过节更是让她们有小钱拿,相比而言,西府却什么表示都没有,再说,姨娘的丫头骂起嫡小姐来头头是道,这在金家还是头一回。“不就是个姨娘吗,有啥了不起的,说不定就是个青|楼里买来的。”“对啊,听说西府的三老爷是读书人,读书人最爱去那种教坊了,看这个宋太太岁数不小了,还那么妖气,一看就是教坊里出来的。”这些乡下婆子们说起话来本就粗俗,现在又看着宋秀珠和她的丫鬟们来气,污言秽语越来越多。宋秀珠自己都忘了,她有多少年没有受过这种委屈了,或许,她从来也没有受过。她气得脸色发白,抬手就给了红芍一记耳光:“你个不知分寸的浪蹄子,这里是你说话的地方吗?还不快去给五小姐赔不是,认打认罚全都受着。”红芍挨了耳光,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白芍和她亲如姐妹,连忙扯扯她的袖子,她这才明白过来,转身对玲珑道:“五小姐啊,婢子不懂事,冒犯您了,您别生气。”玲珑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她让喜儿扶着,转身便进了院子,两个粗使婆子随手便关上了门,从里面上了门栓。这下子,宋秀珠是真真正正被晾在了外面。她忽然发现,从方才到现在,就像是做了一个梦,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究竟有没有看到那个桑皮纸的小人呢,是真实存在,还是错觉?玲珑几乎没有说几句话,她甚至没有做什么,却让自己在这些粗婆子面前丢尽了脸面。想来不用多久,西府宋太太的恶名声便传出去了,说不定还会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围观的婆子们看到五小姐回去了,都道五小姐真是好脾气,懒得和这些人计较。没有热闹可看了,婆子们一哄而散,只留下宋秀珠主仆六人还站在那里。夏日里,蝉儿在树上啼鸣,这个时候越发的刺耳,宋秀珠心烦意乱,她又问向莲香和荟香:“你们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说话间,白芍已经把地上的碎碗片全都捡了起来,几个人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怎么看都没有二太太所说的小人啊。小院内,喜儿来到屋后,把粘在袖子里的一样东西交给杏雨,杏雨接过来揣成一团,从袖管里掏出一盒子松子糖来:“这是五小姐赏的,少吃点,别把牙吃坏了。”喜儿笑嘻嘻谢过,捧着糖欢天喜地走了。杏雨回到屋里,见玲珑仍在绣屏风,她也拿起绣绷子来,边绣边问:“就把宋太太在外面晾着?”玲珑笑而不语,好一会儿,才道:“她这会儿应该已经去竹香院了。”第八十章你别走玲珑没有猜错,此时的宋秀珠正在竹香院里。她珠泪盈盈,都是对玲珑的愧疚。“……都怪妾身失手把碗打破了,偏生新来的丫头又是个大惊小怪的,一来二去惊到了珑姐儿,老太太让妾身来接珑姐儿回去,可这事儿闹成这样,珑姐儿怕是不肯回了。还有啊,老太太觉得山里空气好,便想着让大太太留在这里,珑姐儿也有十二了,回去学些规矩,免得日后嫁出去让婆家挑剔。”金子烽静静听着,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在所有人眼中,他本就是这样的人,和蔼可亲,却又带着高贵的疏离。父亲金敏最喜欢的,也是金子烽的这种淡然的气质。满目浮华,如爱子这般气质高华,实属不易。“既是如此,那是有劳宋太太了。珑姐儿年幼,免不得娇气,但这既是祖母的吩咐,宋太太也不必为难,她今日刚让大夫请过脉,说是气血不足,我这会子也想再去看看她,二太太不如与我同去吧。”宋秀珠大喜,金子烽一直都很懂事,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恰到好处,且,对她这个庶母恭敬有加。只可惜,她还有个贤哥儿。更令宋秀珠惊喜的是,玲珑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难为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