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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至少将数十多个湖泊和水池变成寒潭,因为误闯寒潭而被寒气侵体至死的人也有上百人了。”玄宗更是头疼,“这倒棘手了,那只寒潭兽现在在哪儿可有头绪?”叶法善道:“微臣曾在河北郡见过一次,却未能将其降服,眼睁睁的看着它往江南去了。江南多水,只怕……”玄宗道:“既已知道地方,你们四人便去两人将它收了罢。”叶法善左右看了看,正色道:“那便请三藏大师和张老先生留守长安,贫道与罗仙师去趟江南。”玄宗允了。两人出了皇宫,叶法善便问道:“罗仙师出游的这几日,可有在别处也发现类似的这些祸事?”罗公远道:“未曾。”叶法善皱眉道:“不知怎的,前些日子观星,大地的净化之力明明是恢复了的,为何如今彻底消亡了?而且是一夕之间消失的。”顿了顿,“我只担心那寒潭兽是个开始,而且那寒潭兽极不好收伏,它体型小,躲在水里不出来你也无可奈何,那水只要碰了,寒气便会侵蚀入骨,除非它的内丹不能救,实实在在是棘手。”罗公远淡淡道:“也不算很难办,引雷咒入水,水中便无它容身之处。”叶法善捋了捋胡子,“倒也是个法子。”顿了顿,叹息,“只是有些残忍,可怜水中的其他生灵……”“叶尊师是糊涂了么,”罗公远看了他一眼,微笑,“寒潭兽待过的地方,生灵绝迹,哪里还有别的生灵?”“也是……”两人皆是奇人,言谈之间,神行千里,不过盏茶的功夫已经到了江南境内。江南多水乡,叶法善略微开神识查探了下,发现江南已有四五片水域沦为寒潭,却不知那寒潭兽躲在哪一片水域里。这一日依旧是个艳阳天。李秋元午睡之后听丫鬟们嘴碎窃窃私语时才知那一日她晕在水里时有个黄鼠狼将她顶出水面。她第一反应就是柳寒塘。不然没有哪个黄鼠狼这么通灵性且如此的好心。她没法带丫鬟去找,只好装作在附近散心的样子走了走,一一扒开宅院外的草丛看了看,凡是有洞的地方都把耳朵贴过去听动静,找了一上午,也没有什么收货。要放弃时,抬头却看见一只碗大的脑袋在土丘上伸直了看她,似乎面无表情的样子。她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羞愧和慌张,“柳寒塘?”黄鼠狼转头消失在了土丘的另一边。李秋元连忙跟上去,她跑的很快,一路在后面道歉,问它,“你伤的怎么样?妖丹没了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恢复吗?”任她在后面喊的嘶哑,黄鼠狼也没有回头,它窜的飞快,不到片刻就已经彻底看不见踪影。李秋元看了看土丘背后的山,不死心的追进了山林深处。走着走着感觉温度有点降下来,她抬头看了眼正午悬在头顶的艳阳,心中闪过困惑。没一会儿,她听到丛林深处有脚步声传来,心中微动,往声源处追了两步,喊了句,“柳寒塘?”这一声落下,双方都愣住了。叶法善明显看到罗公远的脸色变了变,对面那个小娘子反应更大,一张跑的泛红的脸霎时就白了,往后退了两步后竟像见了虎狼一样转身狂奔。罗公远见状皱眉,“还请叶尊师辛苦一趟去拦住她,别让她继续跑了。”她跑的方向是寒潭所在。叶法善看了看前面的人影,又侧头看了看他,“为什么你自己不去?”“她怕我。”“为什么?”罗公远眼中罕见的闪过不易察觉的不耐,只字未言便消失在了原地。叶法善只觉奇怪,倒也没有多想,他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后便对前方的疾影道:“那这片寒潭就交给你排查了,我去下一个看看。”去下一个寒潭的路上,叶法善才觉得刚刚那位惊慌失措的小娘子有点熟悉,在哪里见过呢?他回想了半天,终于记起这位是长安那位染了污毒性命垂危的小娘子,他甚至还在七夕夜见过她父亲办的那场文试招亲。罗公远为何与她扯上了关系?看小娘子的反应,好像关系还不小。……李秋元正失去理智的往前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大概跑已经成为了看见他时的条件反射。罗公远实在了解她,毕竟有幸见识过她是那种害怕起来会把自己窜进深沟里的那一号人物。越跑感觉四周温度越低,李秋元脸色苍白的打了个寒颤,神志微微清醒,跑的速度缓下来——因为眼前一片湖挡住了去路。她停下脚步,下意识往后看了眼,正对上一双雪狐似的冷冰冰的眼睛。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身后不过一两步的地方,正朝她伸出手,李秋元不知他要对她做什么,骇的冷汗都下来了,反身一跃跳下了湖。耳边落水的声音湮灭了他压抑的怒吼,“别跳——”李秋元跳下之前还在想天无绝人之路,上天果然眷顾有准备的人,幸而她学会了游泳,这次总不会再出现什么让她溺死的事故。命运终于眷顾了她一回啊……然而身体没入水中,一阵刺骨的冰冷几乎像雪崩一样的侵袭上来,她四肢几乎瞬间便僵了,别说游水,便是舒展开都十分困难,嘴唇更是冻得一片青紫。沉下去时,视线尽头是一片没入水中的白衣。她看见了那抹白色,忽然没命的开始奋力蹬水,僵硬的手脚徒劳往上划动。然而没用,一个纤长有力的手臂很快箍住了她的脖子,李秋元挣扎不得,拔下头上的白玉簪子狠狠刺进了他的胸口。手虽然已经僵硬,但是她的整根簪子都精准的没入了他的血rou,血很快染红了一大片水域,她呆了呆,好像没想到能这么容易得手。他的手也松了一下,却很快再次将她抓紧。她身子在水中已经僵了,四肢也再动不了了,感觉呼一口气都会被冻住,眉毛上全是呼出来的气凝结成的冰霜,心肺和意识似乎也慢慢凝结住了。剩余不多的意识里,她的视野里好像只剩下了两种颜色。白色和红色。白色是他的衣衫。红色是靠近岸边的那一大片水面。朦胧中有人在解她的衣服,她下意识的收拢僵硬的胳膊,想护住身子,但是他纤长有力的指已经扯开了她的衣领,剥下了她的上襦和罗裙。之后她感觉一个温热的躯体裹住了她,鼻尖是浓郁的血腥味,她僵硬的手脚渐渐缓了过来,冻得青紫色的唇也渐渐有了温度。耳边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雷声,似乎击中了不远处的水面,她隐约听见了婴儿啼哭的声音。之后她仿佛听见岸边的藤树疯狂生长,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