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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腥气,陈迪就坐在远处的廊檐上,墨袍上深一块浅一块,衣角还滴着血,抬起手中匕首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狂妄刃上血迹,挑眉一笑。重元君感觉到陈迪气场的变化,下意识退了两步。陈迪单手撑着廊檐轻身跳下来,轻轻落在重元君面前三丈远处,脸上带着久违的轻佻笑容。重元君打了个寒颤,自从陈格偷偷来和陈迪相认,陈迪就敛去了一身锋芒,成了个春风和煦的温润公子,却因为他太乖,几乎所有人都忘了,陈迪在被陈格驯化之前,一向如此轻狂桀骜,杀人不眨眼。正如他手里那把饮血无数的匕首之名,狂妄。陈迪身后,满地都是扶着伤筋断骨哀嚎的杀手,石砖地面被血染得看不出原色。陈迪漫不经心地抹着匕首刃上的血迹,轻声道,“重元君,你偷偷摸摸灭了陈家,其实我还挺感激你的。”重元君表情一僵,“你知道?”“呵。”陈迪冷笑,“你觉得,我当了这么多年杀手院头牌,知道的会比你少?不过你这事办的利索,顺我的意,我倒不想多说什么。”重元君悄悄把手放在腰后的宽刀刀鞘上,伺机而动。陈迪又道,“不过,你要是对我哥有想法,我可就不能再这么看着了。”重元君冷冷问,“你想怎么样?”陈迪勾勾手指,“要的不多,把寒玉骨交出来,还有重元六合孩子们的卖身契,再加上金主们的联络案。到时候你还做你的重元君,我不管你。”重元君脸色铁青,“你要架空我。”陈迪笑笑,“至少还留你条命在。”重元君暴怒,背后宽刀出鞘,飞快朝着陈迪冲过去,沉重的刀刃带着一层锐利的刀锋劈向陈迪。陈迪身形一歪,脚步微移,拿匕首的左手划出一段虚影,吭的一声脆响,单手接住了重元君竭尽全力的一击,刀刃相接间迸发出细微的火星。陈迪微微吸了口气,以左手为中心,内力化形爆出一股沉重威压,重元君五脏六腑被震得翻涌,喉头一甜,噗地喷出一口夹杂着碎裂内脏渣滓的淤血。陈迪收了匕首,逼近半跪在地上喘息的重元君,笑问,“考虑好了吗?”陈迪要的这些东西一旦交出去,重元君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一旦没有重元六合的庇护,重元君树敌众多,活不过出城。“不想交?”陈迪嘴角扬了扬,“那我就拿你的命给我哥哥出气了。”重元君声嘶力竭地喊,“好歹我也养你十七年,你一点旧情也不念吗?!”“哈哈哈哈哈哈~”陈迪笑起来,俯身拿匕首托着重元君的脑袋,“不念。你指望一个杀手念什么旧情?再大的旧情,你灭我满门,也算扯平了吧,我倒无所谓,我哥可是因为你才没了家人。”匕首刃一横,刚要没进重元君喉咙里,一道剑光飞来,锋利的剑刃刺进陈迪握匕的左手,剑光一收,落回来人手中。“嘶…”陈迪倒吸口凉气,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往后退了两步,瞥向站在不远处的白衣中年人。“连宗主管得还挺宽。”陈迪笑笑,随意握了握左手,刚刚被刺出的血洞慢慢交织愈合,渐渐完好如初,再握住狂妄的柄夹在指间转了两圈。连宗主大惊,“另一块寒玉骨竟然在你手上?”陈迪舔舔嘴唇挑衅道,“对啊,我有收集癖,有了一块,就想再搞到另一块。”连宗主眼中划过贪婪的光,眉梢一挑,“不如,谁拿到就是谁的。”陈迪眯起眼睛,“好啊。”说罢,匕首滑到手心握住,整个身子化成无数虚影朝着连宗主飞去。连宗主身为盗墓界元老,身手不凡,本以为对付一个还没弱冠的孩子绰绰有余,却没想到,一剑挡过去与陈迪指间的匕首相接,竟被那霸道的劲气轰退三尺。陈迪笑着舔舔嘴唇,“连宗主,你儿子养得不错,我没打算杀你。”连宗主脸上挂不住,运气调息,全身内力灌注进右手剑刃,一道剑芒闪过,无数剑影铺天盖地朝着陈迪压过去。陈迪敛起笑意,匕首尖在手心打了个转,反握在左手心,身形压低,下一瞬便从密集的剑阵中窜了出去,匕首几乎在一瞬间飞到了连宗主面前,锋利的匕尖在刹那间点遍了连宗主全身xue道。陈迪的杀招,十二段突刺。最后致命一击却没有落在连宗主的心口,匕首脱手飞开,径直插在了想要逃走的重元君后心,血溅三尺。连宗主气血上涌,虽被暂时封了脉,却也没有累及性命。陈迪从重元君身上收回狂妄,挑眉笑道,“连宗主,交出来吧。”连宗主仰天喟叹,从怀里拿出个密封的奇珍盒,扔给陈迪。“没想到我连明晟能败在一个孩子手里。”连宗主自嘲般摇头,“连某只当送个人情,以后连陈两家,还望勿断了来往。”陈迪才会心一笑,露出颗小尖牙,“谢谢连宗主。”刚刚入春,柳暗花明。————陈迪颠颠跑回了宅子,连期帮陈格简单擦了擦脸,然后坐在旁边静静看书,连盼在堂前走来走去,见陈迪回来,立刻换了一副悲痛表情扑上去,“迪~你哥哥他…不行了…”陈迪瞪大眼睛,扔下连盼冲进里屋,差点就哭出来,飙着泪扑了进去。“哥!不要丢下我啊!!!”陈格正在屋里吃汤圆。抬头瞥了一眼哭到半截又生生憋回去的陈迪,皱皱眉,“你怎么跟个傻子似的。”陈迪瞪了连盼一眼,“cao。”连盼笑到肚子疼,“逗你玩的,缺心眼。”连期一脸认真,“没想到你这么蠢。”两人帮着陈迪给陈格安上了寒玉骨,陈迪很不客气地把人轰走,约了个时间请两人吃饭,送了客赶紧跑回来扶着陈格。陈格身体不如陈迪,恢复的没有那么快,虽然止了血,右手还是没法活动自如,剜寒玉骨时又出了不少汗,此时急需洗个澡。陈迪里屋外屋来回窜,给陈格烧了一大桶热水。陈格见陈迪就拿着手巾准备站旁边伺候,皱皱眉,“你怎么还不出去。”陈迪理所应当道,“哥一个手不方便,我帮哥洗。”也不打算征求陈格同意,直接上手扒了陈格的衣服。第一次光溜溜站在别人面前,陈格感觉自己的脸在冒烟。陈迪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