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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板凳当初进来的时候也没被抓过咬过,小雪儿就单单独独跟小费过不去?”方蓁说。“谁知道,”陈泽悦揉了下额角,“先把它锁着吧,教训一下,等雪儿回来了叫他把小雪儿关他房子里,不准放出来了。”挂了电话又转头看着费恩:“跟我说说是个什么情况?”“um……就是,我开窗子透气,那只猫……是叫小雪儿吗?它突然就跑进来了,我吓了一跳,就没动,它趴在地板上看我,刚想去摸一下它,就炸毛了,抓了两下,别的没了。”费恩又笑了下,“你们叫傅先生叫雪儿吗?”“是啊,”陈泽悦说,“随便乱叫,还有你蓁姐,我们也榛子啊方蓁蓁啊地叫,她喊我悦悦,你听到过吗?其实你想的话也能随便叫。哦对了,方蓁叫你小费,当时一听我就想笑,跟个老太婆的叫法似的……不过你名字确实不太好叫,德语吧,显得我们做作并且崇洋媚外,中文翻译吧,好像又有点别扭。我们工作室的非东方人都有个中文名,不如你也起一个?我看其他人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为难得很。”“也好。”听着陈泽悦难得地唠唠叨叨,到这会儿费恩终于有了些兴致,“你给我起?”“我?好像不太好,让我家老爷子……”陈泽悦说,“等等,我冒昧了,忘记问你,你有中文名吗?”“没有,”费恩想了想,又说,“其实没有也没关系吧,我身上的中国血统是祖父给我的,其实他就姓费……”陈泽悦隐约听见过费恩父母离异之类的八卦,心中了然,便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你中文名也干脆就叫费恩了?”费恩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好。”陈泽悦把费恩送回房间,蹲下身子亲手帮他除了鞋袜换上拖鞋,站起身准备离开时,又瞥见了他颤抖不止的左手——肯定是疼的。陈泽悦自己没接种过狂犬疫苗,不过看身边朋友的反应,要么毫无反应,要么痛到要死,估计费恩属后一种。但他除了针刺进皮rou的那一瞬间没忍住闷哼一下,一路上一声不吭,只用右手按着左手以抑制手的颤抖。似乎是不愿意向陈泽悦示弱。其实如果陈泽悦观察得再仔细一点,还能看到费恩额角沁出的一点冷汗。陈泽悦突然开口道:“要不你去我那儿坐一会儿?”费恩惊诧地抬头看他。“今晚上睡我那儿吧,”陈泽悦说,“你一个人住,要是伤口感染了,或者有什么不良反应也没人发现,我晚上睡得迟,可以看着你一下。”费恩点点头,这时方蓁的房门被打开,她拎着一个大笼子出来,里面蹲了只被众人喂养得油光水滑的胖白猫。她指着费恩对猫说:“小雪儿,给小费哥哥道个歉。”白猫蜷着,自顾自地舔着爪子,一动不动。费恩笑了一下。“听到没有?”方蓁摇晃了一下笼子,“道歉!道歉!你挠了人家!”白猫仗着自己的重量和平衡能力,完全不为所动。费恩问:“不用了……不过它会道歉吗?会怎么做呢?”“趴地上作揖,”方蓁又弹了一下笼子,“小雪儿!我们之前怎么说的!”“虽然我一直觉得你们认为的‘道歉’,对它来说其实只是伸懒腰而已……不过还是要有点表示,”陈泽悦说,“你告诉它,不道歉就在这里面关一个星期,只能吃草。”方蓁又把笼子晃了下:“听到没有?”这次小雪儿似乎是听懂了,懒洋洋地立起后肢,爪子往前伸,然后在笼子底上磨了磨,不一会儿又缩回去了。“太敷衍了小雪儿,”陈泽悦伸手轻轻揪了下白猫的毛,“重新来,不然还让你吃半个星期草。”白猫“喵”了一声,又做起了刚才那个姿势,两只rou垫叠在一起,软绵绵地拍了拍笼子底部。“可以了可以了,”费恩笑了起来,“真没什么的。”“总要教育一下,”陈泽悦也点点头,“不然它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下次还可能挠你……收回去吧,先关一会儿,明天叫谁栓着放放风,别的等雪声回来再说了。”方蓁提起笼子,一边咕咕哝哝地跟猫儿说着什么,一边往屋里走;陈泽悦也冲费恩点点头:“走吧。”第十章似乎一部分人在打过狂犬疫苗后会出现头痛眩晕、体温升高、四肢乏力之类类似风寒的症状,或是呕吐、腹泻一类胃肠道不良反应。陈泽悦一个堂妹就出现过很严重的接种反应,虽然只持续了两天,可小姑娘从小娇生惯养,这么一闹也着实把家里人唬得够呛。当时陈泽悦也在场,目睹了小姑娘不顾形象痛得嘤嘤直哭的凄惨场面,他想,万一费恩有什么反应,这孩子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人那么胆小敏感,叫个他不熟的人来不行,方蓁也不合适,还是他自己看着比较好,哪怕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再叫人不迟。况且目前看来,费恩除了手疼之外似乎也没别的问题了,他在书房折腾布料,费恩就在旁边坐着,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只时不时翻一翻陈泽悦放在沙发床上的时尚杂志。陈泽悦缝缝补补地搞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手上那条白色裙子做好了,拾掇几下,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挂上衣架,正待再将这裙子整体审视一下时,却见身旁的费恩猛地一个激灵,抬起头来。原来他久时无事可做,把陈泽悦看着看着,就眼睛失了焦距,发起呆来了——连手上的疼痛都没能叫醒他。这时突然感觉到视线里存在的色块毫无预兆地发生了变化,才一下子惊醒来。他确实是无聊,其实他对那些杂志毫无兴趣,倒是陈泽悦书架上那些颜色素净的旧书让他好奇一点。但他没敢向陈泽悦开口。“你做完了吗?”他问。陈泽悦“嗯”了一声:“吓到你了?”费恩摇摇头。陈泽悦走过去:“做得太专心,一不留神把你给忘了,不好意思,坐这儿很无聊吧?”“还好,”费恩仰头看着他笑,“我自己一个人其实也没什么可做的,多半也是发呆。”陈泽悦也看着他,道:“我看也是,你来中国都没怎么玩过,等你休息几天,我还是叫几个人陪你去周围转转?我们这附近吃的还挺多的,你都只跟我和方蓁吃过几顿早餐。”在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费恩就差不多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费恩耐心地听他讲完,才温和地说:“不用麻烦了,我不太习惯跟很多人一起……玩。就现在这样,挺好的。”彼时陈泽悦尚不知道费恩的“就这样”和“挺好”的意义所在。他没多想,只说:“固执得很。那等等吧,我闲下来了带你出去玩,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