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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他总惦记别人家优秀的徒弟,听说了魏轻尘的事情后就十分惋惜,现在人在府上,便忍不住多和他聊了几句。他问魏轻尘:“后来回过却尘台么?”魏轻尘摇摇头。“也是,那种不顶事的地方回去也没意思。”说到这里月永安意识到自己又嘴欠了,于是干咳了两声,赶紧换了话题。两个人聊了一会儿,突然有弟子来报,说是有师兄弟回来路上被妖怪抓了去。月永安一听就急了,让魏轻尘自便,而后马上出门救人。主人离开了,魏轻尘让小童带自己去找师父。彼时大夫已经给他师父看上了。魏轻尘到药炉时,大夫正在给他师父扎针。殷无忧躺在草席上,身下垫着薄毯,上身裸着,后背被扎得像刺猬。魏轻尘先客气地和大夫打招呼,而后走在师父身边,拿一旁放着的毛巾给他擦拭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殷无忧趴在那里,跟砧板上的rou似的。他感到后背又疼又痒,但动不能动,挠不能挠,只能咬牙忍住。魏轻尘见师父似乎有些难受,就问大夫这是什么原理。大夫说,他这是在通过针灸给他师父排魔气。“怎样才算排出了?”魏轻尘问。大夫指着殷无忧的背,眯着眼睛道:“你看针扎的地方,有魔气冒出来就是成了。”魏轻尘睁大眼睛仔细看,过了一会儿问:“为何没有魔气冒出?”大夫一摊手:“没成啊。说明此法无效。”无效你把我师父扎成刺猬作甚?魏轻尘憋着这句话没说,就当是还需要一定时间,于是先忍着。但过了一会儿还是没见生效,大夫摇了摇头,而后开始拔针。“失败咯,失败咯。”大夫将针收起,无奈道,“这解不了啊。”魏轻尘先伺候师父穿衣裳,又问:“前辈可知,何人能解?”“不知。”大夫道,“我就是这一块儿最厉害的大夫了,连我都解不了,其他人也未必有办法。你这个是入魔,入魔哪能通过寻常之法治疗呢?按理说,你们修道之人不是都知道么?入魔了,那去行善积德啊,去修身养性啊,这样时间久了,兴许魔气就没了。”说着他看着殷无忧道:“你也没必要整天想着这个事,放松心情,转移注意,说不定哪天它就自己好了。”魏轻尘本来有几分好脾气,见这人把师父扎成刺猬,还在这儿瞎扯,就憋不住了,忍不住道:“前辈若是没有解决之法,也没必要随口乱说。”“我怎么乱说的了?”大夫瞪大了双眼,“我说的不靠谱么?难道没有几分道理?”“有道理有道理!”殷无忧连忙拉开徒弟,劝道,“我觉得大夫说的有道理,而且很有道理!”有什么道理?尽在瞎说。如果生病了不吃药就能好,那还要大夫做什么?那怎么还有人病死?魏轻尘想想就气,还要多骂大夫几句就被师父带走了。*二人下了山,一路往酒馆走。路上魏轻尘闷闷不乐,殷无忧哄了好半天也没把他逗笑。回到酒馆,店内酒气熏天,热闹非凡。魏轻尘兀自穿过人群上了楼,殷无忧留在一楼帮了会儿忙。过了一会儿唐甜甜回来了,一脸期待地问他怎么样了。殷无忧告诉她,自己没救了。“没救了你还这么开心?”看着他表情尚且轻松,唐甜甜感到惊讶。“习惯了。本来就没报什么希望。”殷无忧避开客人,淡淡道,“就是尘儿很失落,哄了半天没哄好。”“别放弃啊!”唐甜甜道,“这个大夫不行,再找别的呗,总是有人能治的。”“放弃了。”殷无忧道,“我倒是觉得那位李大夫说的很有道理,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的方式未尝不是一个妙计。”“他那不是胡扯么?”唐甜甜摇摇头,“我看不妥,可能他过年喝多了还没醒,别信他的。等会儿我问问几个老客人,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线索。”结果什么也没问到,甚至其中一位客人说出了和李大夫一样的观点,使得殷无忧更加倾向这个法子。忙碌了一天,打烊后他端了饭菜上楼找徒弟。魏轻尘坐在窗前,吹着小风,捧着厚书,看得入神。殷无忧扫了两眼,又是些不靠谱的古籍。他将书抽走,指着食盒道:“吃。”“不饿。”魏轻尘要把书抢回去,没抢到。殷无忧在他身边坐下,将书抱在怀里,看着他道:“尘儿,我有一个想法。”魏轻尘马上做出认真聆听的样子:“师父请讲。”“我仔细想了想,我觉得李大夫说的有道理。很有道理。”殷无忧认真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被他扎傻了,我是真的在思考后认同了他的方法。我觉得我们不用刻意去求医,以后就云游四方,行侠仗义,行善积德,说不定某天我就好了。”魏轻尘白了师父一眼:“想行侠仗义就直说,没必要打着治病的幌子。”“本来就是为了治病啊,”殷无忧伸手扯了扯徒弟的脸,“你竟然给我白眼,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现在怎么回事?翅膀硬了?”“现在你知道……我干过坏事,是个坏人……”魏轻尘含糊不清道,“懒得跟你……装了。”殷无忧被他逗笑,放过了他的脸,又揉了两下:“好啊,那以后别装了,你是怎样就怎样,不用刻意做出温和的样子。”魏轻尘端起饭碗:“那也不行,师父若知道我本来面目,肯定吓跑。”“不会的。”殷无忧拿起另一双筷子往他碗里夹了几块rou,“无论你是怎样师父都会喜欢你的,反正我也是个没原则的人。”“算了吧。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魏轻尘又白了师父一眼,懒得多说。“不跟你说这个了,”殷无忧把话题拐了回去,“咱们就不回凤鸣山了好吧?我琢磨着,咱们一路向北去,走走停停,看看风景打打怪,说不定会遇到很多趣事。指不定我心情一好,身体自然好。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不怎么样。”魏轻尘皱眉道,“有病不知这不是瞎扯么?”“这不就是在治么?”殷无忧有些急了,“我确确实实认为这是一个好方法!完全可以试试。”“我看你就是被扎傻了。”魏轻尘盯着师父,一本正经道,“明儿我再请别的大夫给你看看,看看你是不是被迷了心智。”殷无忧:“……”殷无忧拍了拍自己额头:“我真的是清醒的,你怎么就不信呢?反正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试试这个怎么了?一句话,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魏轻尘低头往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