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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沈嘉禾几乎每日都会收到一封信,但他从不拆开来看,只是随手扔到抽屉里。也打这日起,他与魏凛低头不见抬头见,但魏凛待他形同陌路,一个字也不曾同他说过。虽然有些难过,但这已是最好的结果。-转眼之间,中秋节到了。天上满月高悬,如轮如盘如镜。月光倾泻下来,为世间万物镀上一层银辉。王妃办了夜宴,阖府欢庆。热闹是他们的,与沈嘉禾无关。他从厨房端了几个念念爱吃的菜,还有一盘月饼,一壶酒,几个柿子,摆在院中石桌上。他平素是不沾酒的,今日却莫名想喝上两杯。一大一小相对而坐,虽然有些冷清,却也惬意。以前,沈嘉禾最不喜欢过中秋和春节,因为没有家人。现在,他有儿子,有弟弟,虽然弟弟不在身边有些遗憾,却依旧觉得开心。念念瞧着却有些恹恹的,完全没了平日的活泼劲儿。沈嘉禾知道他是想父母了,便将他抱上膝头,指着月亮,道:“听过嫦娥奔月的故事么?”念念歪着头靠在他怀里,微微摇头,道:“没有。”沈嘉禾便讲起故事来,念念很快被调起兴趣,听得津津有味。故事讲完,念念突然又有些失落起来,道:“嫦娥jiejie一个人住在月亮上岂不是很孤单么?”沈嘉禾道:“不会啊,因为好人死后,灵魂便会飘到月亮上去,同嫦娥作伴。”念念顿了顿,道:“那我爹我娘现在也住在月亮上么?”沈嘉禾道:“当然。”念念仰头望着月亮,大声喊道:“爹!娘!我好想你们啊!”微风吹来,树影摇晃,沈嘉禾抚摸着念念的头,道:“他们听见了。”念念不知何时歪在他怀里睡着了。沈嘉禾将他抱进屋,轻轻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蹑手蹑脚出去,依旧来到院中,在桌前坐下。为自己斟半杯桂花酒,慢慢倒进口中。不辣,带着些桂花香气和丝丝绵甜,意外得好喝。满斟一杯,举杯邀明月,然后一饮而尽。就这样自斟自饮,不多时便将一壶桂花酒喝了个干净。他却不知,桂花酒虽甜,酒劲却大。待要起身,却已起不来了,只觉飘然欲仙,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恍惚。他伏在桌上,昏昏睡去。-魏衍夜宴归来。他和边荀一左一右,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魏凛,甫一进院,便看到了醉卧花间月下的沈嘉禾。“你扶凛儿进去罢,”魏衍道,“喂他喝些醒酒汤再让他睡下。”边荀应是,独自搀扶着魏凛走了。魏衍走到沈嘉禾身旁,解下披风,盖在他身上,然后落座,拿起酒壶想倒杯酒喝,壶中却空空如也,不由失笑。放下酒壶,微微侧身,以手支头,斜倚桌侧,目光落在沈嘉禾的睡颜上。造物者实在太过偏心,竟将他雕琢得如此完美,寻不出一丝瑕疵来。魏衍伸手拨开垂在他颊边的一缕乱发,指尖不意触到他的肌肤,滑腻温软,如缎如玉。不由自主便将手轻轻覆在他脸上,轻柔地摩挲。只是如此简单的触碰,便激起了欲念。魏衍自认是个冷情冷性的人,爱欲寡淡,床笫之事于他一向可有可无。他已年近而立,与人欢爱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对一个男子生出欲望更是从未有过。沈嘉禾是第一个挑起他欲望的男子,更是第一个让他生出如此强烈的情-欲的男子。真是不可思议。“嘉禾。”魏衍低沉地唤道。沈嘉禾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迷离,怔怔地望他片刻,蓦地流下一滴泪来,又慢慢闭上了眼。流泪的模样也美得勾魂摄魄。只是不知这滴泪是为谁而流。魏衍倾身过去,吻去那滴挂在唇边的眼泪。即使是美人泪,也是苦涩的。魏衍弯腰将沈嘉禾打横抱起,沉睡的人儿柔顺地倚在他胸膛上,像一只乖巧的猫。进了屋,将人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转身欲走,手却忽然被拉住。那只手很凉,让人心生不忍,想要将它拢在掌心给它温暖。魏衍犹豫片刻,在床边坐下来,将那只白皙的手包裹在双手之间。沈嘉禾并没有醒,如花瓣般嫣红的嘴唇微微翕动着,低声呓语着什么。魏衍附耳过去,依旧听不清他在咕哝什么,只隐约听到一声裴懿的名字。魏衍勾唇一笑,直起身来,望着沈嘉禾的睡颜静坐片刻,然后抽出手来,起身离开。未得到抚慰的欲念依旧在血液中奔流,灼烧着身体。他没有回房,径自出了院子,轻车熟路地穿过欢宴后寂寂无声的王府,最后进了世子妃的院子。公羊素筠今夜也吃了两杯酒,散席之后,洗漱一番便睡下了。她一向睡得浅,稍有一点动静便会醒来。开门声将她吵醒,她背对着门侧躺着,微声道:“是述芝么?我有些口渴,倒杯茶来。”虽没听到应答声,却听到了倒茶声,然后是脚步声。公羊素筠翻过身来,睁开眼,看见坐在床边的人,又惊又喜,道:“你怎么来了?”魏衍笑而不语,径自喝了口茶,然后倾身过去,吻上公羊素筠,将茶渡进她口中,待她将茶咽下,他顺势深吻,翻身上床,手如蛇般钻进她的睡裙里,贴着她温热的皮肤蜿蜒向上,握住饱满的雪乳,力度适中的揉捏,激起娇-喘连连。过了片刻,手辗转往下探去,触手一片湿滑。他翻身覆到她身上,解开腰带,褪下亵裤,露出昂扬之物,正欲顶入,公羊素筠忽然后退,紧声道:“不、不要!会伤到孩子的。”魏衍哑声道:“我会小心些。”说完,直接入巷。云散雨歇之后,公羊素筠枕在魏衍肩上,默然良久,道:“你今夜有些不寻常。”魏衍摩挲着她的手臂,轻笑一声,道:“哪里不寻常?”“我说不出,”公羊素筠道,“只是感觉。”魏衍道:“这是你们女人的通病,总爱胡思乱想。”公羊素筠搂住他,道:“如果能永远这样和你在一起就好了。”魏衍偏头吻她,道:“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公羊素筠黯然片刻,道:“战事如何了?”魏衍道:“已经兵临浔阳城下,胜利在望。”公羊素筠道:“若是胜了,逍遥王是不是就成了皇帝?”魏衍道:“那是自然。”公羊素筠叹息一声,道:“我真希望他们败了。”“你怎能作此想?”魏衍道,“别忘了,你的父兄也在其中。”“我只是……只要想到以后的日子,便觉得生不如死。”公羊素筠抱紧他,“什么荣华富贵我全都不想要,我只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