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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厚的煞气凝成,遮住了那本就微弱的日光。倒是和地狱有几分相似,路西法扭头四顾,心中生出些亲切感。路子牧领着他大剌剌地直接从魔界上空横飞而过,在底下众魔诧异、猜疑、崇敬的目光中落进了魔王的宫殿。魔界的王坐在白玉雕刻的台阶上,姿态很随意地伸着一条腿,深紫近黑的衣摆从石阶上铺下来。他的容颜还很年轻,一张脸干净俊美,可他的生气却已凋零。路子牧向他打招呼:“元老三,还活着呢?”“……”元雪清的嘴角一抽,没好气地回答说:“让妖皇大人失望了,暂时还死不了。”“啧。”路子牧露出可惜神色,装模作样地叹气:“我还以为残酷无道、心狠手辣的元老三终于不能为祸苍生了。”元雪清摇头,对损友无可奈何,他向路子牧伸手:“子牧,我能抱抱你吗?”他的目光诚恳干净,路子牧收了戏弄的笑容,蹙起眉峰露出沉重神色,上前几步俯身抱住了他。元雪清勾起唇角,满意的笑了笑,环住了路子牧的腰:“子牧,这世上也只有你是拿真心对我了。在我死前,你可以陪在我身边吗?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路子牧低垂了眉眼,沉默地将脸颊贴在元雪清头发上,也笑了笑,轻快地应声:“好。”路西法知道自己插不进去,他也没不识趣地去打扰,在一边静静地假装不存在。路子牧把元雪清的手拨开,在他身边坐下,和他并肩:“元老三,那是路西法,他需要天煞血晶,你开特例让他也进神明古路吧。”元雪清闻言看向路西法,轻声笑笑:“西方的神?要进就进吧,又不是我家的。”他靠到路子牧肩上,闭上眼睛:“我是将死之人,什么也做不了啦。”路子牧笑了,他对路西法的实力有信心,也就是不想元雪清误会才领人来说一声。路西法向路子牧点了点头,对元雪清说道:“那就多谢魔王了。”元雪清没有回应,路西法也不在意,转身走出了宫殿。每个生灵都有自己的路,自己的选择,元雪清的一切他不清楚,也不打算管。在他身后,魔王的宫殿无人敢随便靠近,被沉寂覆盖。第37章不配大约是身体不好,又或者是难得放松,元雪清竟然靠在路子牧肩上睡着了。路子牧听着耳边轻柔绵长的呼吸声,想了想,抬手搂住他的肩,让他靠得更安稳些。偌大的宫殿幽暗寂静,路子牧仰起头望向殿顶,那上面是一片明珠堆砌出来的星空。他盯着那片星空瞧了半天,无声地笑笑。世上的傻瓜怎么就那么多呢?傻瓜元雪清和路西法手下的阿斯蒙蒂斯简直傻到了一起去,这么傻呆呆,让人又难过又羡慕。洪荒有六界,神、仙、人、妖、魔、鬼。魔族是很混乱的一界,凡是不符合其它五界的生灵统统归入魔族。元雪清是魔族,魔族以武力论尊,生存环境恶劣,大多数魔族都只负责浪,不负责收尾。所以元雪清他们四兄弟被取了个风花雪月的名字,然后丢进了乱葬岗里自生自灭。本来按照惯例,这四个小孩子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变得残忍冷漠谁也不信。可是元雪清他们运气好,遇见了妖族来的路子牧。妖族是很团结的族群,路子牧也是心地软的一位王。于是他们得以被爱护着长大,这不知是他们的幸运,还是他们的不幸。元雪清是四兄弟中天赋最好的那个,他又会卖乖,路子牧相当欣赏他,因此总是不自觉地对他好,几乎有求必应。路子牧容颜俊秀,身份高贵,本领通天兼之性情温和,妥妥的男神,元雪清一开始还只是崇拜他,可接触多了,就忍不住喜欢上他。可是元雪清不敢说,他在暗地里努力着,希望拉近彼此的差距,才有资格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数千年过去,元雪清成功地爬上了魔界至尊的位置,可站得越高看到的也越多,他才发现,原来他始终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永远也无法与他并肩。路子牧是光明神啊,不老不死,不伤不灭。他从天地初开时留存至今,睡睡醒醒,万千浮华不沾身,一双眸看遍古今。这世上,除了那个与他双生的黑暗神,再无人可与他同行。那次元雪清灌下了一坛千年醉,只盼沉睡千年,不再醒来。后来他大杀四方,重整魔界,那场大醉再无人提起,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未曾爱过他。可是元雪清自己清楚,怎么可能忘掉呢,他越是把爱意深藏就越是伤心,每一次见到他都令他又欢喜又悲伤,他一次次去接近他,饮鸩止渴般让自己伤得更深。他是他的业,焚了他一世。只怪他错估了己身,爱错了人,于是苍天罚他孤凉了一生。作者有话要说:我不开口,你就不给雷!好吧,我厚着脸皮在这里求个地雷啊!名次就要掉到六万了啊!第38章遭逢神明古路。一片生满荒草的平原上空,两个修长的身影相对而立,正在对峙。颜色迥异的光罩将他们的身躯保护在内,高空的云受到他们气势的影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暗沉沉如同随时会压下来似的。空气摩擦发出低沉的“呼呼”声,荒草在气流中摇晃。“重溟,你不是我的对手,趁早退出吧。”白衣飘飘的俊美男子负手而立,微微皱着眉,企图说服对手。“哈,沉湮你好大口气!”回应他的是一声冷笑,黑色劲装的重溟一张英武的脸上写满嘲讽,霸气地抽出柄长刀来冲上前去:“打败我再说吧!”沉湮的眉皱得更紧了,冷着脸拿出自己的剑,气势外放,竟也十分凌厉:“那便一战吧!”重溟不回话,眉目张扬桀骜,用行动代替了语言。“锵!”刀剑相交,擦出星点火花。重溟撤刀,向后跃出拉开距离,回首猛力挥刀,一道乌黑的刀光瀑布般向沉湮倾泻而去。沉湮不敢大意,瞬发了千百道剑光,严阵以待。果然那道普通的攻击到了半路忽然化作了一条黑龙,强大的杀气尽显。可惜沉湮早有准备,重溟这次偷袭便没能得手,两道攻击在空中相遇,斗了一阵后同时散了。重溟冷哼一声,脸色不豫地提刀再战。沉湮差点被阴,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黑着脸迎上去发了大招,打算给重溟一个难忘的教训。两人大战,光华不断,轰响不绝,地面被波及,削了好几层,方圆几里到处坑坑洼洼。正在这时,有道血色华光直射而来,携带着滔天的血煞之气,惊得战斗的两人纷纷向后闪开。那道华光从两人中间穿过去,在远处调了个头,又飞回主人手中。两人齐齐扭头看向突然插手之人。一手倒提着剔透的血色长矛,一手背在身后,风吹动紫色直裾刺绣的下摆,几缕未束好的乌发在胸前浮动。来人轻启朱唇,用古琴低鸣般悦耳的声音问:“二位可有天煞血晶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