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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的,他自己不就是么。“哦。”花满楼唇边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那么陆小凤,你可有这样放在心上的人?”作者有话要说:☆、长恨此情深(四)这句话让陆小凤觉得心里泛起一阵苦涩,他想,佛家讲爱别离是苦,求不得也是苦,而今,他爱的人就在他面前,问他放在心上的人是谁,他却不敢说——又何尝不是苦?他心念百转,暗自叹息,面上的笑意也是愈发的酸楚,却想不出该如何来回花满楼。花满楼却兀自撑着下颚笑了,带着些许戏谑道:“人道陆小凤是个风流浪子,难道心上的人多得数不过来,所以才不能回答?”“不是。”陆小凤想也没想便否认了,他抬头看着花满楼,心里不想让这个人误会,又不知自己说出口来会是怎样的光景,厌恶?听而不闻?根本不相信……或者接受?但他赌不起,如果花满楼给出除接受以外的任何答案,他都不能认可,更不知以后该以何种姿态出现在这人面前。他心思烦乱,有些坐不住,便想起身离开,却听得花满楼轻声一笑,像个顽皮的孩子。“还是说——你在那个人面前,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眉目间生生一黯,陆小凤刹那便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难以置信地转头看着花满楼,那人正好整以暇地笑看着自己,唇边笑意犹存。“花满楼……”陆小凤开口才觉得声音有些喑哑,“你……可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花满楼叹了口气,道:“我为什么不知道?”陆小凤坐下来,似乎还是没有回神,犹疑半晌,方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轻轻触碰花满楼放在桌上的手。待他将手掌完全覆盖上那人纤细白皙的手指,花满楼忽然使力,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声音有些不满,像是在责怪他为何没有早些开口:“陆小凤,这是何时的事了?”“何时?”陆小凤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十年?或者更早?——太久了,我早就记不得了。”花满楼手上动作一僵:“那你为何从来不说?”“我不敢,七童,我不敢。”陆小凤紧握着花满楼的手,声音有些颤抖,“我不知道你知道了我的心思会怎么对我,更不知道若你不接受我,我该……”他的声音忽然一顿,手上力道也重了几分,然后极轻地叹息了一声,问:“那么,七童,你现在知道了,会怎么回应我?”花满楼叹了口气,道:“陆小凤,你知道,花满楼从来不会拒绝你。”陆小凤一怔,继而笑了,松开了花满楼的手,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道:“多谢阁下。”花满楼有些不解:“阁下?陆小凤,你在说什么?”陆小凤未曾答话,却另有一个声音从暗处传来:“这人已经识破了,不用再演了。”陆小凤循声望去,黑暗中渐渐显出一个男子的身影来,冷着张脸走到那个“花满楼”的面前,声音也是透着不满:“玩够了就变回去。”“花满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嬉笑道:“唔,我到觉得这张脸其实很好看。”这么说着,他的容貌已渐渐改变,下颌尖了些,眼角斜挑上去,显出几分诱人的风情意味。陆小凤看见也不吃惊,倒是有些遗憾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不知二位为何戏弄在下?”“花满楼”撇了撇嘴,有些不屑:“谁想戏弄你了?我不过是好心想帮你的忙,满足你的心愿罢了。”陆小凤苦笑一声:“不知阁下是?”另一个月白衣衫的男子道:“在下薛琅,这是遥景……”他话没说完,遥景便开口道:“解释这许多废话做什么,我们是来帮忙的,又不是来回答问题的。”薛琅转头看着他,目光甚是温柔,伸手揽他入怀,道:“你既然要帮忙,好歹告诉人你是谁罢。”遥景想了想,点点头,转身看着陆小凤,道:“你喜欢那个叫花满楼的人,为什么不敢告诉他?”陆小凤索性坐了下来,慢慢道:“这世上的人这样多,却只有一个花满楼,若我告诉了他,他却不能接受我,我找谁来赔我一个花满楼?”作者有话要说:☆、长恨此情深(五)薛琅打量了陆小凤一番,倒是露出些欣赏的意味,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由爱故生怖。”遥景却是不屑,“你若不说,他只怕一辈子都不知道,你也甘心?”陆小凤笑了笑,神色安然:“若能陪在他身边一辈子,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名义,我都不在乎。”遥景听了这话,也不由得多看了陆小凤几眼,直到一旁的薛琅颇为不满地将他的头扭回去,才笑道:“我算是明白清羽为何那般笃定了,你跟他一样傻。”清羽?陆小凤想了想,这名字倒有些耳熟,他眨眨眼睛,这不是花满楼给他讲的那个那个返魂归来的道士么?这么想着,陆小凤倒放松了不少,想来面前的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寻常人物,遂笑着开口道:“既然如此,在下还劳烦二位一件事。”“什么事?”“还请二位不要去找花满楼,不要平白扰了他心神。”陆小凤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告辞。”遥景却是不肯放人,奇怪道:“你方才是怎么认出我的?”“手。”“手?”遥景看了看自己的手,白皙纤长,并无奇异之处。陆小凤笑了笑,道:“遥景公子的手很像花满楼,一样手指纤长,皮肤细腻,只是——花满楼的手很暖。”他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自顾自道:“花满楼的手很温暖,不,应该说他整个人都很温暖,即使是寒冬,我在碰到他的时候也会感觉到暖意,这是其他人怎么也模仿不去的。”他唇角含着若有似无的一抹笑意,却叫遥景叹了口气:“凡人都是些傻子,这么不明不白地守着有什么好处,一辈子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了,死了总会后悔的。”遥景说得咬牙切齿,倒真是不满得很,陆小凤听了也禁不住感念——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爱恨故,无忧亦无怖。只是,这爱恨之情哪里遂得了人愿?若是能收放自如,只怕也算不得是真情。这么想着,又想着那句“一辈子糊里糊涂地过了”,神色也免不了有些黯然。略略收拾了心绪,陆小凤便再度告辞,正推开门时,遥景在身后轻轻问了一句:“你既然知道我是假冒的,为什么还要问那个答案,又为什么要谢我?”陆小凤脚下一滞,继而轻笑:“我是想知道,花满楼若是知道我的心情会作何回复,公子那句话倒让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