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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弹到一起,贴紧,再不分开。可如今,有一个人放开了线,背道而驰。他的仇恨、任性就失去了任何意义。原来,恨的尽头还是爱。原来,只是爱。想起舞遥对他提的唯一要求,“一个笑容。”给我一个笑容,在订婚宴上,我只要求这么多。他才惊觉,相识长久,却吝于一个简单的微笑。原来,全部给了那个人。没了他,连怎么去笑也忘记了。窗子开了道缝,夜风钻了空,扑到他怀里。冷的揪紧心脏,仍是无温。再也找不回有那个人的温暖了。长久的未来,心,会更觉得冷吧……宁叔的突然病倒给了龚维叶又一个沉重的打击。中风!昏迷了三天的宁叔一醒来就变成了另一个人般,口歪、半身不遂,典型中风的症状。宁婶带着他来到了龚维叶所在的城市治疗。年过半百的老妇人一天天用那双小脚来回往返于丈夫和女儿所在的医院。她究竟隐忍了多大的悲痛,才能挑起这沉重的担子。生命中两个至亲的人全都躺在了医院,治愈无望。龚维叶曾经问过宁婶,宁叔为什么会中风。宁婶只说是村长卷了全村的钱跑了,他一时受不住打击才会变成这样。背过他去抹掉的泪水,让他心生疑惑。宁叔张着嘴,努力地说着他听不太清的话时,宁婶一个打岔,“你老糊涂了,别说了。”便一语带过。他于是心里有了底,明白老人是心疼,不愿他再将责任揽在身上,选择了沉默,便没有再问。可那又怎么样,再去跑到那男人面前质问。他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结果,终是一样。他不忍心再看宁婶劳累下去,从家里带来的积蓄也因两个病人的开销所剩无多。龚维叶拿出自己这些年积攒下来,准备买房子的钱,交到宁婶手上。宁婶先是推辞,终是敌不过他的劝说,“婶,你们就像我亲生爹妈。爹妈病了,做儿子的哪有置身事外的理。婶,钱的方面你别担心。咱们一定要治好叔和子凡的病,这才是最重要的。”至此,他的希望,他的梦,他不停嘲笑自己的念想,被现实压倒,碾碎,一去无踪。没有多余的时间缅怀,朝九晚五的工作,忙碌到凌晨的打工,一样不能停。每天还要抽出仅有的一些睡眠时间,跑到医院换下宁婶,看护着病床上的宁叔。久而久之,身体像一座破旧的老钟,渐渐停摆。“龚师傅。”龚维叶抬起头,阳光无征兆地打进眼里,晃得他有些头晕。闭上眼,缓合了好一会,耳边那一声声急切的“龚师傅”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强打精神。“我没事。”对身边的人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使人放心。他仰脖对站在三层楼高的铁梯上看不清面貌的人喊道,“什么事?”“这有几张工作票要让你签字,你来检查一下措施。”“好,我知道了。”点点头,龚维叶抓着扶手,上了铁梯。呼吸随着他所上阶梯的高度,变得越来越困难。心跳突然加快,他抓着扶手,想停下稳一会。一抬眼,冬日阳光随心所欲地照在他身上。很温暖。让他想到那个人的怀抱,那个人的笑容。也该是这般让人安心。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笑,脚下失滑,手渐渐松开,有一种轻松,在心底滋长。“龚师傅!”“龚师傅!”耳边吵杂声逐渐变小,头上一瞬间传来钝痛。无意识的超脱,怅然一叹,如释重负。回转半生,最后一刻,想到的又是谁?没了恨,没了怨,没了亏欠,没了愧疚,如果上天再给他的灵魂一刻钟时间,他只想,飞到那人身边,说一句“爱”,无痛无痒的爱,却再不能,让你知道……方琰……38章枯坐在会场看台上那人口沫横飞,方琰不时抬手,腕上的帝舵准确指明他来到这里仅仅十分钟。那就意味着他还要再待上十分钟。方亚集团旗下的商场元旦庆典,做为总经理,怎么说也得来说上几句慷慨激昂的话。再无趣他也要等到这打扮似小丑的主持人将冗长的开场白结束,再来聊表一下慰问,就算完成任务。一直站在后台的助手神色匆匆走上前,靠近他耳边说了句话。方琰“噌”地一下站起来,瞪着眼缓慢回身质询地望向助手。助手点点头,证实所言非虚。主持人以为是他等急了,慌忙高声道,“现在有请我们方亚集团的总经理来为大家说两句。”手臂向后伸去,却见一道身影急急飞奔过他身边,万人会场,在惊诧的目光下,方琰似一阵风般从过道一路直上,打开门,跑出场外。维叶……维叶……维叶……一路狂奔至停车场,颤抖的手拿不住钥匙,掉在地上。他快速的抓起,好容易打开车门,点火,踩油门,风驰电掣地赶往医院。不会有事,不可以有事,维叶……维叶……往事突然像放电影般一幕幕涌上头脑。那些快乐的、悲伤的、愤怒的、痛苦的回忆历历在目。“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龚维叶。”“方琰,我们是情敌啊!去找小凡吧,这场游戏至此结束,我输了。”“方琰,我爱你。”“我告诉你怎么办,方琰,你来杀了我啊,你来杀了我,我死了,就能和你在一起了。我的尸体,你尽管拿去,哈哈……只要我活着,只要我活着,你、休、想!”心酸,模糊了视线。不堪回首的,为何却要一遍遍跑进脑子,无法管束。如果不曾相识,该有多好。如果不曾相识,没有爱,没有伤,没有绝望。如果不曾相识,龚维叶,不过擦肩而过的一缕空气,对面无视。无人的红灯路口,他车速不减;拥堵的塞车道,他打开车门,连钥匙也忘记拔,奔向路口。欢庆元旦的大街,到处是喜洋洋的氛围。大红灯笼高挂路灯下,鲜艳的棉衣、皮靴来回行走,张张写着“恭喜”的笑脸从他眼前飞过。视若无睹。他的眼里仿佛看见了那座画着“十”字的医院楼,刷得惨白的墙勾起人的心,一抽一抽得疼。他加快脚步,冷风灌进喉咙,呛得人眼泪直流。冲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