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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伯伦特看着镜头——或者说,他愣愣地看着拍视频的人。男人伸手挠了挠头发,竟然抓掉几根银发。在那几秒钟之内,伯伦特的头发竟然全白了。他愣愣地低下头,只看到刚刚几乎触到碎片的指尖,正有如丝线般的东西向着他的手臂不断蔓延。“这、这——!!”伯伦特的手指颤抖得厉害,他下意识地向着旁边人走去,可是其他人都避开他,原本沉稳的伯伦特惊惶地喃喃道,“我没有碰到,我没有碰到……”“你在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童声响了起来,所有人都看向那男孩……男孩从地上爬起来,他拍了拍裤子上的草,然后走向伯伦特,伸出小手拉住了他的手指。“你怎么了?”男孩问。“我……”伯伦特有些发愣。就在这时,那些在男人皮肤上乱窜的银线一顿,立刻向着男人的指尖聚集,直到全部抽离。一个小小发光的银团悬在男孩的面前,男孩看着好玩,伸手就去握,再松开手——发光体不见了。男孩懵懂地抬起头,就在这时,他那犹如湛蓝的眼眸,犹如星空坠入湖底,银色犹如画笔般转变了他的瞳色。只是几个呼吸而已,男孩懵懂的眼睛,已经和碎片同色。那银色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区别于凡人的瞳色,那银色仿佛在流动,如同漩涡中引人的目光……可是当你去认真看时,又觉得那很普通,仿佛刚刚的一瞬间只是眼花。所有人都震在原地,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这个孩子是谁——他们的同僚因为拿起碎片而死,长官只是几乎碰到就也差点没命。可是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怎么会平安无事?还不等他们想明白,不远处的房屋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杰夫,你没事吧?我刚刚听到有人在大喊大叫。”随着声音,后门被打开。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的身材苗条,长得精致漂亮,根本不像是两个孩子的mama。杰夫长得和她有六分神似。女人看到在自家草地上众多的黑衣人,楞了一下,很快就皱起了眉毛。“你们是谁?这里是私人领地,快出去,离我儿子远一点!”“mama,他们是科学家。”小男孩扭头说。伯伦特正想说些什么,这个女人却又从后门回到了房子里。没有多长时间,她便又走了出来——婴儿已经不见,她的手中转而握着一把长/枪。“滚出去,我再说一遍。”女人道。伯伦特用余光看到手下已经将记忆清理器准备好了,他这才看向女人。“夫人,你听我解释……”女人警惕地瞪着他,可就在这时,她从背后被人卸下枪,一个仪器顶住她的额头,与此同时,小男孩也被同样的仪器对准了头部。特工们熟能生巧地使用仪器,永久地删除了两人十分钟内的记忆,并且重新编写,将他们来过的事情彻彻底底的掩盖过去。还有男孩的银眸……也让他们相信是一种基因变异引起的。整个回收过程就此结束,视频播放也到了尽头关闭。丽娜向后退了几步,她沉默地靠在雪白光滑的墙壁上。这些年来,杰夫瑞·艾尔在时空联邦的监控下长大。而在救世计划开展之后,作为最高领导之一,丽娜也观看了他从小到大所有的资料。联邦知道他家暴的父亲、隐忍的漂亮母亲之间发生的事情,也知道在瘟疫之后,父亲因为离家出走逃过一劫,而母女双双染病。他们更是知道,阿妮塔是如何为了杰夫杀死了自己的丈夫,而十岁的杰夫瑞是如何冷静地处理了尸体的。他们知道他的家庭,他的丑陋,他的热爱,他性格的优点,他性格的缺陷,甚至知道和他上过床的每一个女孩叫什么名字,他们知道他的一切。所以,在七年前,在杰夫瑞家中亲人全部死亡,他独自在地球度过了十九岁生日的时候,联邦的人找上了他。并且以如果他不配合,便将阿妮塔以杀人为污名从公共墓地挖出、扔入瘟疫坑中作为威胁,让杰夫瑞妥协,登上了离开地球的飞船,来到时空学院就读,以此加强联邦对他的监控。而在七年后,杰夫瑞仍然因亲人而被继续他们控制,不得不加入救世计划。杰夫瑞并不知道时空联邦对他如此高强度的监控,他只是从第一面开始,就下意识的厌恶时空联邦。碎片为杰夫瑞带来的是二十二年的秘密监控和现在没有退路的拯救世界,而为伯伦特带来的,则是事业上的大晋升。因为联系上其他世界,超时空管理局最终变成了时空联邦,而他成为了联邦总统。对于所有世界和地球来说,碎片的出现让地球之间更加紧密,却也是现在毁灭的导火/索。丽娜头痛不已,她一直是个冷血的人,因为她有着在全银河出名的理智到极致的瓦肯人的部分血脉。时空联邦拯救了她,也是她的信念,不论哪个世界的她,都出奇一致的忠于时空联邦。可是现在,大敌当前,为什么她的心态忽然变得如此糟糕呢?丽娜深深地叹息一声,她捂着自己疼痛的太阳xue,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太累了。与此同时,贝弗利将杰夫和丽娜的视频发给了另一个银河系的伯伦特总统。头发花白的伯伦特看完视频,沉默了很久。他想起了一件事情。人类一直都以为碎片只是一种不是地球的能量,而非生物。直到一年前的那一天,救世人选与碎片的融合再次失败,爆炸而死。伯伦特便下了负119层的电梯,去看那个最原始、也是人类触碰到的第一个碎片。每当他迷茫烦心的时候,都会来这里注视着碎片,因为碎片有让人放松沉迷的感觉。而伯伦特已经走投无路,他不明白九头蛇是如何让碎片和飞行器融合的。他坐在玻璃外的地面上,他低垂着头,有些迷茫无措。碎片在玻璃后面飞舞着,它的身体流动着,如此和谐美丽。就在这时,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缓慢流动的碎片,在‘看’他。他抬起头,与碎片静静地对视。与此同时,整个屋内传来了类似于昆虫跳走的窸窸窣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