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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累,死的时候,也格外的惨。”林如翡轻声道:“抱歉。”“没什么。”顾玄都摆摆手,脸上倒没什么伤心之色,道,“但是现在也还好?”林如翡一愣:“还好?”顾玄都温声道:“还好有鱼可以吃。”林如翡露出不明所以之色。然而最后的午饭,还是顾玄都从海里抓来的鱼,他对什么鱼好吃已经是了如指掌,抓鱼于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海里来去一趟就满载而归,不但抓了鱼,还摸了好些个漂亮的贝壳,笑眯眯的送给了林如翡。深海里的贝壳自然是海边比不上的,林如翡惊喜的接过,小心翼翼的藏进了怀里,放到屋中桌上以供观赏。浮花见状,笑着问公子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好看的贝壳。林如翡道:“有人送的。”“送的?”玉蕊眼前一亮,眨着眼睛道,“公子,这海边的贝壳,可不能随便乱接啊。”林如翡道:“怎么说?”玉蕊说:“我听闻这里有个规矩,说是以前渔村条件不好,若是心仪之人,又拿不出聘礼,便会去深海里头寻一个最美丽的贝壳,当做聘礼赠与爱人,爱人若是收下了,两人便算作礼成……”林如翡瞪眼道:“可是我是男人。”玉蕊笑嘻嘻的说:“男女都一样,公子没有瞧见白日的那些渔船上,还有不少采贝的姑娘吗?看公子手里的贝壳如此别致,想来那人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挑选呢。”玉蕊说这话的时候,顾玄都也听着,他撑着下巴,也不吭声,就这么饶有兴趣的盯着林如翡看。按理说林如翡早就该习惯了,可还是被顾玄都这眼神弄的耳根子红了一片,他咬着牙故作镇定,问浮花晚上吃什么。浮花说:“吃鱼吧,公子不是带回来了好些个鱼吗?”她笑道,“是送公子贝壳的姑娘一起送给公子的?这些鱼长的奇奇怪怪,我都没见过呢,不过想来,这贝壳都这么好看,鱼的味道也定然不差。”林如翡实在是受不了了,把两个侍女推出了屋子,赶着她们做饭去了。事实证明,浮花和玉蕊的说法很对,顾玄都捉来的鱼虽然奇形怪状,但味道都相当的好。因为十分鲜活,所以只是清蒸便已足够鲜美,林如翡尝了一块,便赞不绝口。主仆三人正吃着鱼,昨日半途逃跑的炽虞又出现在了窗口,嘴里叼着他的崽子。把崽子甩到桌子上,又围着面前的鱼转了一圈,林如翡本来想喂炽虞吃了点东西,谁知炽虞却拒绝了。“不想吃。”炽虞眯着眼睛嫌弃道,“这沈家臭的很,没胃口。”林如翡说:“臭的很?”“是啊。”炽虞说,“还没进来,就闻到了股子冲天的尸臭味。”他啧了声,推了推嗷嗷直叫的儿子,“要不是为了这小东西,我才不进来呢。”林如翡用鼻子努力的嗅了嗅,全然没有闻到炽虞所说的味道。炽虞不屑道:“别嗅了,你是人。”林如翡摊手:“那要先给你儿子喂饭嘛?”炽虞尾巴一甩,示意可以。林如翡便把猫仔仔抱入怀里,揉揉它的小脑袋,然后又让浮花把多余的鱼拿过来,全喂给了小猫崽。猫仔吃饱了,刚露出餍足之色,就被炽虞叼着跳到了窗口上,他扭头对着林如翡说:“你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恶心的要命。”说完转身便跳走了,看起来的确是烦透了这里。“你们闻到什么味道了吗?”林如翡问侍女们。浮花玉蕊脸上皆是茫然之色,一齐摇了摇头。几人正说着话,外头却是响起了一阵哄闹声,伴随着几人高声叫喊,林如翡隐隐约约听到,有人似乎叫了一句:快去请医师——林如翡走到窗前,看见外面乱成一团,他猜测是沈无摧出了什么事,但也无从知晓。“沈家到底怎么了?”林如翡想起了昨日顾玄都曾经提过一句,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开口低声询问。顾玄都眯了眯眼,说:“先去看看沈公子的情况吧。”林如翡道:“好。”虽然想见沈无摧一面,但这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林如翡提了要求,又过了一天,才被安排了和沈无摧的见面。两人见面之前,林如翡被医师细细的叮嘱了一番,说尽量不要让沈公子说太多的话,他虽然醒来了,但身上的伤情形依旧不太好,林如翡一一应下,也没有露出不耐烦。但是沈家主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林公子莫怪。林如翡笑道:“能见沈公子一面就已经很好了,这有什么可怪的?”沈家主欣慰的点点头。沈无摧作为沈家重要的子嗣,养伤的地方守备森严,林如翡经过了几道看守,才总算是进了里屋,只是一踏入房门里,林如翡便心道不妙。因为屋子里弥漫的不止是药味,还有一股子淡淡的腐烂的血腥味,这气息虽然混杂在浓郁的药味里,但还是被林如翡捕捉到了。此时距离沈无摧受伤已经过去了足足十几日,可沈无摧的伤口竟是出现了腐败的情况,想来沈无摧的状况很是不妙。虽然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林如翡心头还是轻轻咯噔了一下。转过一个拐角,林如翡终于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沈无摧。现在是盛夏,但屋内的降温做的很好,四角都放着大量的冰块,沈无摧躺在床上,穿着一袭白色的亵衣,亵衣没有完全系好,露出缠着白布的腰腹,可以隐隐的看出,那白布里面透着暗红色的血迹。沈无摧脸色灰白,气息微弱,见到林如翡来了,还是强撑着精神对着他露出笑容,温声道:“林公子远道而来不能接待,实在是抱歉。”“你快别动了。”林如翡连忙说,“别扯到伤口。”沈无摧道:“并无大碍。”林如翡心想你这并无大碍可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但也没和沈无摧争论,只是在他身旁坐下。他这一坐下,那股子腐败的味道就更浓了,像是伤口没有处理好似得。沈无摧说:“不知你jiejie近来可好?”林如翡道:“她好得很,就是有些担心你。”他迟疑片刻,道,“沈公子,你能否告诉我,那一日伤你的剑客,长成什么模样?”“模样?”沈无摧道,“是个年轻的少年人,看长相不过十几岁,但剑法却十分的凌厉,若一定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林如翡道:“什么”沈无摧说:“那就是我看不穿他的修为。”他也露出些许疑惑之色。“这怎么可能?”林如翡不可思议道,“沈公子竟是看不穿那人修为?”“对,我甚至没有察觉出那人的气息。”沈无摧说,“从他出现到消失,我……都不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林如翡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