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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吗,你一句话不说就走!”苍野仍旧抱着棍子,站在原地不动:“那你带路。”银叶也站在原地不动,他也抱起双臂,鼻孔朝天地看了苍野一眼,用下巴指了指相反的方向:“你走错了,这边。”苍野一言不发地走过来,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止住脚步,拿眼神命令他:快点走。银叶敢肯定,现在如果让苍野说话,他一定会说:幼稚,无聊,浪费时间。可惜,苍野本就是一个嫌麻烦的人,他骂人都懒得骂。苍野这样的性格是有原因的,阴违司最大的头儿是黑白无常,但是这两位大爷很少出门干活,都是在家里一躺,拿个小本儿动动笔杆子,记录一下进出十八层地狱的各路厉鬼。真正抓鬼的活就交给手下的鬼差,苍野就是这些鬼差里面最得力的一名,在阳阳两界抓鬼,在地狱里面炼鬼,成天忙得脚不沾地。偏巧老阎就是喜欢这样勤劳能干,说话又少的孩子,成天让他跟在身边。所以苍野的时间宝贵得跟金子似的,久而久之,养成了不爱搭理人的坏毛病,说多一个字都能要了他的命。不过,苍野这么惜字如金的人也有口头禅,那就是:“麻烦。”和苍野走在一起很尴尬的,气氛就跟冻住了一样,连空气都纹丝不动。这样的氛围让苍野很享受,但是他的享受往往是别人的难受。小鬼的难受表现得特别明显,他完全被苍野目空一切、居高临下的气场吓住了,从苍野出现,就一句话都没说过。银叶还自然一些,但是他也没能力打破氛围,控制权完完全全地在苍野手中。.银叶带苍野走的是小路,因为如果苍野抱着漆黑的铁棍,浑身透湿,冰寒着一张脸,旁若无人地走在街上,一定会吸引整条街道百姓的注意力。还没到宵禁的时候,银叶暂时还不想,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们钟氏药堂里面,全是怪胎。苍野看见银叶把他从后门带进去,就明白了,他有点生气:“银叶,你绕了多少路?”“没多少,就——哎呀,反正又耽误不了多少事,三四里路你还较什么真?”苍野习惯性地皱起眉头,抬起手腕,结果——没表。看到苍野的窘样,银叶差点没笑出声来,但是又仔细打量一下,银叶看出不对劲来了:苍野虽然一身越朝劲装的打扮,但是面容还是本尊那副平淡无奇的面容,头发还是细碎的短发,没变样。也就是说,他用的还是自己的壳子,没换身体。这怎么回事儿?“苍野,你……怎么还是你自己,你怎么来的?”苍野直接无视了他的问题,他翘起一根手指,在铁棍底端敲了六下。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阿萝探出半个身子,看见苍野,她用鼻子“哼”了一下:“你来啦,怎么还不进来,必须得让我亲自来接你?”而对于银叶,她直接选择了无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阿萝转身进屋,将三个人留在原地,苍野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看银叶。银叶耸肩摊手:“我也不知道哪里又招惹她了。”.阿萝的麻籽儿正在桌子上闪着光,苍野把铁棍往桌子上一敲,那小珠子就不发光了。阿萝眼尖,一眼就看出了苍野与她和银叶的不同之处:“你,你怎么没换张脸?”苍野言简意赅地和他们解释:“我来送一趟东西,不久留。”银叶心里松了一下:苍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只是个跑腿的。苍野从怀中拎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面的碧色胶体中,养着一只——眼球。银叶看见那泛着绿光的眼珠子还骨碌碌地转着,吓了一跳,赶紧蹲下来捂住小鬼的眼睛。苍野瞥了小鬼一眼:“这你家的孩子?赶紧带走。”阿萝问:“这谁的眼睛,就剩一只了还养着它做什么,你送的就是这个?我还以为你有了往生镜的消息呢。”苍野拿起小瓶子晃了晃:“这就是往生镜的消息。”“啥?”“你没发现,银叶的往生镜和这眼球一个尺寸?”银叶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苍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那一只眼球:“你的镜子,替换了这一只眼睛。”苍野只说重点,剩下的只能靠阿萝和银叶两人的悟性,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将前因后果推理了一番:往生镜被灵犬吃进去的时候,恰巧碰上了前世失去双眼的一只魂,看那眼眶的尺寸正好,直接飞进去把人家的眼珠子换了出来,因为往生镜连通着阴阳二界的空间,那只魂肯定也被折腾地够呛,没能走进鬼门关,好好地上路。这样说来——银叶心里翻起惊涛骇浪:那这不就是殷淮安的眼睛么!这样的交流方式很让苍野省心,他赞许地点点头,补充了一句:“银叶飞了以后,这眼睛就在黄儿的肚子被找到了。”黄儿,是鬼门关前那只灵犬的名字。银叶心里也补充道:黄儿吞进去的还不是普通的魂儿,还是一只时空错乱,走错了朝代和空间的魂,他敢肯定殷淮安的魂是和他一起飞到乱葬岗的,而且这只魂有一半还……银叶后知后觉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他似有所觉地抬起头,果不其然,阿萝心有灵犀地也看着他的右手,看了他一眼,转头就对苍野说:“还有一事要你帮忙,这个魂就是……”银叶“噌”地一下站起来,死死地捂住阿萝的嘴,转头继续对苍野说道:“找到这个魂就行了吧。”苍野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俩:“嗯,估计已经还魂了,不过肯定就在这一片空间。”阿萝眼睛转了几下,张开嘴咬了银叶的手心一下。银叶痛得放开了手,不动声色地将手背到身后。阿萝瞪了他一眼,又瞪了苍野一眼,顿了几秒,然后气呼呼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真特么麻烦。”苍野从不多管闲事地猜测别人的心思,他不再理会二人的小动作,干脆地说:“那我走了。”他转身出门,自始至终,都没放开手中的铁棍,也没换一件干爽一点的衣服。他才不会浪费时间做这种无用的事情,因为既然水路最近,他走的时候,估计还得从水底下回去。.苍野走了之后,银叶夸张地甩甩手,痛呼到:“你竟然下嘴!”阿萝在嘴里含了一口水,漱了口,抹干净嘴呸了一下:“你这脏手,我还真有点下不去嘴。”银叶被她堵得干瞪眼睛。阿萝说:“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殷淮安的事情?”银叶不说话。阿萝声音高了八度:“说话呀!你把苍野打发走了,倒是想想办法,咱俩人怎么收拾那只鬼?”银叶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