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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夙丹宸还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那便是相府里的小厮阿三总是对他冷眼相待,明里暗里动不动就冷嘲热讽,他不解之下,跑去询问缘故,那小厮气愤地指着他,说:“之前丞相病得快要死去,殿下都能狠心得不管不问。如今却来……”像是被什么吓到似得,缩回了手指,不敢再说下去。夙丹宸往后一看,发现身后脸色阴沉的兰子卿。兰子卿见他回头,眸光立刻柔软下来,柔声道:“府里的人失了规矩,臣自会训诫,殿下不必在意。”夙丹宸听阿三那一席话,哪里能真的不在意,慌忙跑到兰子卿身前,急道:“子卿,我真的不知道你病了,如果我知道你病得这样厉害,我怎么会不来看你。”兰子卿墨眸里一片柔软,“臣明白。”身后的小厮不满得咕囔了一声。“奴才请殿下的贴身小厮为殿下传话,殿下怎么会不知道。”话音刚落,便被兰子卿训斥了一声。夙丹宸牵起兰子卿的手,认真道:“子卿,我这就去问个究竟。”不顾兰子卿的劝阻,立刻跑出府门,往王府跑去。没过多少时间,夙丹宸抓来一个灰蓝袍的小厮,回到了相府。那小厮跪在兰子卿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说:“兰相,殿下不是有意不来看您的,他压根就不知情啊!您府里的人告诉告诉奴才您病得很重后,奴才本来是想等殿下回来后就立刻告诉他的,可是……管家他不让奴才说啊!”“冯伯?”夙丹宸听完后,一时呆愣,满脸的不解。转头看向兰子卿。“子卿,你在这里等我,我要去问一问冯伯,为什么要这样做。”再次不顾兰子卿的劝阻,火急火燎地往王府跑去。兰子卿看着那道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有一种轻松。还好……夙丹宸到了王府,立刻找他王府里的老管家,问他之前为什么要阻止阿欢告诉自己子卿生病的消息。虽说夙丹宸心里有些不满,但对于这个为司马家族奉献了一生的老人,尤其是看着他长大的慈爱老者,态度却是没有半点不恭之处。白发苍苍的老人听后,什么也没有说,脸上只有深深的叹息,一边叹道:“孽啊……都是孽……”一边脚步蹒跚地离去。夙丹宸看着夕阳下那道苍老的背影,心里奇怪起来,从前自己还没有和子卿在一起的时候,冯伯还劝自己珍惜眼前人,此刻为什么要说这么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来。晚上和兰子卿一说,兰子卿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只道断袖之事并非人人能容。夙丹宸点了点头,心里又隐隐觉得另有缘故,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便抛之脑后,搂紧了兰子卿沉沉睡去。几天后,正当夙丹宸与兰子卿亲亲密密地过日子时,突然传来司马礼告老还乡的消息。所有人都以为老学士是故作姿态,接着蒙冤入狱一事提一提身价,果然不久便传来了炀帝挽留的消息,司马一族加官进爵,司马大人更是由大学士擢升为太师。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司马大人执意辞官归故里,谢绝了帝王的所有好意,甚至效仿,上奏了一篇言辞恳切,感人肺腑的告老奏章,那时间司马府门庭若市,说客如云,都没有说服他回心转意。见司马大人心意已绝,炀帝只好同意他告老还乡。司马礼还乡的那天,夙丹宸在马车前抹着眼泪送别。司马礼换下官袍,着了一身寻常的褐色长袍,不再是权倾一时的司马大人,而仅仅只是一个疼爱外孙的慈爱外公。两个人话别到最后,司马礼沧桑地看着眼前这个他付出了一辈子心血的外孙,老眼一酸,压了压泪花,道:“宸儿,你心思单纯,从前有外公照看你,今后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千万不要轻信他人。”夙丹宸哭着点了点头。司马礼拿出灰色的手帕擦了擦眼角浑浊的泪水,又道:“兰相这个人冷酷狠辣,心思深不可测,你能远便远着他,千万不要惹恼了他。”夙丹宸知道外公对子卿偏见已深,为了让他安心,便点了头,接着嗓音沙哑道:“外公,你为什么一定要辞官不可,你不要母妃了吗,不要宸儿了吗。”司马礼重重叹了口气。他又何尝想要告老辞官。他在朝堂培养党羽,辛苦努力了一辈子,便是为了让自己的孙儿有朝一日能登上皇位。一旦辞官,这一切没有了,宸儿也再无可能当上帝王。可是,若他不肯辞官,司马九族便要人头落地。那日开审之前,兰子卿特意来重狱探监,挑明替司马九族洗刷罪名的唯一条件便是他辞官告老。这些话司马礼自然没有同夙丹宸说,临行前仔细叮嘱他好好照顾梨贵妃后,这才身形苍苍地上了马车。夙丹宸目送那辆马车离去,已经哭成了泪人。回相府后,一头扎进兰子卿怀里,肩膀颤抖得厉害。兰子卿搂紧了人,见他这样伤心,心里跟着不好受。只是如今形势越来越严峻,太子复国在即,司马大人必是太子下一个目标,唯有他辞官还乡,方能躲过一劫。阿宸,你如何明白我种种良苦用心。第101章尽欢司马礼辞官后,夙丹宸虽然伤心不已,但在兰子卿的安慰下很快便振作起来。白日里他忙着照顾日渐病重的梨贵妃,晚上则回到相府,为兰子卿做羹熬汤,调养身体。自晁太师被诛,晁氏一族流放关外,司马一族失去司马礼这一根支柱,成了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气候后,曾经权倾一时的两大家族轰然倒下。两大家族倒下,炀国朝廷瞬间成了一盘散沙,正经历前所未有的动荡,一些资历稍老些的官员趁机笼络人心,培养势力,而一些年轻官员心里各有算盘,为谋一己之私,将本就复杂动荡的局面搅得越发乌烟瘴气。而在这次变故中,被贬戍边关的九皇子夙九兮和原本不被看好的十皇子夙栖止反倒成为了众大臣心里推崇的储君之选。尤其以九皇子呼声最高。虽说司马一族已是没落,但俗话说得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三皇子如若成为储君,除了让司马一族死灰复燃,东山再起,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没有半点好处,太子亦然。而九皇子的母亲原是娆国不受宠的公主,在炀国无依无靠。十皇子更不用提,先母良嫔出身卑贱,本是一名浣衣婢,得了帝王一夕之欢后,便被抛之脑后,若非她有幸生下皇子,只怕早已淹没在后宫佳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