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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臂弯里哭泣。蛮阿也跟着他张望,看见那个小女孩,觉得好奇,站起来,弓着腰背挤出房门。身高两米五的蛮阿蹲在小女孩身边,像个凶恶吞噬一切的怪物,巨大的阴影几乎要把女孩笼在里面,蛮阿伸出手,一下一下撩拨着女孩周身的黑气。尖利的啸声传了出来,女孩抱着膝盖的手臂更紧了,甚至有些瑟瑟发抖。黑气落在女孩身边变成了另一个女孩,她肤色泛青,纯黑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蛮阿,虽然在颤抖,但她还是张开嘴发出一声尖啸,试图吓走他。顾苏看不下去了,叫了一声:“蛮阿,回来。”蛮阿顿时无趣地走了回来,努力挤进小小的门框里。楼道里的小女孩听见了顾苏的声音,怯生生地抬头看他,一旁的鬼也冷冷盯着他,片刻就消散了。“进来吗?吃饭了吗?”顾苏犹豫着问出这个问题,然后后知后觉地想起家里饭菜已经被自己吃完了,顿时尴尬起来。小女孩懂事的摇摇头,“不麻烦叔叔了,mama喂完弟弟我就可以回去吃了。”她说完,楼上传来妇人愤怒的吼声:“死丫头!滚哪里去了?回来收拾桌子洗碗!”随后是个老人的声音,“艳芬,你不要总是骂孩子啊。”“老不死的你少说点话会死啊!信不信我饿死你?赔钱货快点滚回来!”小女孩吓得抖了抖,脸色苍白的上楼了。顾苏站在门口,一旁伸出一只漆黑的大手,要跟着女孩往楼上去,顾苏抬手给他拍了一下,蛮阿委委屈屈地抱着膝盖坐到角落去了。上午送去的员工中午就擅自离岗把老板丢给了厉鬼,原君策下午接到了辜欣茗的电话要求换人,并要求把本市所有记录在册的天师档案调出来供挑选。作为大金主,这个要求实在不算高,没劈头盖脸来一顿痛骂算是对方修养好。但看见对方挑中的人的时候,他忍不住蹙了下眉。这么些人,谁都可以,可偏偏对方挑中了他那个自小跟随板爷在山中修行的小表弟。这算是什么?以毒攻毒?以恶镇恶?原君策走出办公室,彭思佳正抱着一摞资料去仓库,见到他加快了脚步:“部长你等我啊!等我啊!”“……”原君策摇了摇手里的车钥匙,靠着墙等她。彭思佳满脸通红地跑了回来,紧张得手不知道往哪摆:“部长……我知道我错了,是我的鼠目寸光阻碍了我思想的进步,给您添了麻烦,但我现在已经在改了!”“哦。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原君策的笑容里隐隐有些凶狠。彭思佳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我是想要一个给人家当面道歉的机会。”“不用了,人家没有追究。”原君策面色缓和了一点,“而且已经有新人选了,你忘了这事吧。”“还有……”彭思佳斟酌着开口,“我那天其实看见了,付先生的魂和rou身并不……”“够了。”原君策打断了她的话,“谨言慎行。你要是还想保住你这双眼睛,就别乱说话。”他一双修长的眉往眉心一蹙,“学艺不精算不得错,但你能不能稳重一点……早晚能看见你带着俩血窟窿回来!”彭思佳瞪大眼睛警惕地躲闪了一下,仿佛空气中有着她的假想敌:“别把话说得这么恐怖!对别人我才不会说呢!”“你自己知道就好。”原君策冷酷地说道,“再去多扫一个月的厕所。”彭思佳不敢置信,颤抖着伸出手指头:“你有毒……”天生阴阳眼的人其实不算多,天师可以靠着后天施术开启阴阳眼,但先天阴阳眼仍是可遇不可求。因个体差异,阴阳眼所能看见的东西也是不同的,有的仅是能看见魂、灵,还有的则能看见气运、未来、病痛、疑难。但并不代表能看见就有能力化解,不能看清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无从判断所见到的场景的真伪,更无法替别人承担因果。更多的时候,只会被牵扯入自己所不能掌控的局面,甚至引祸于自身。彭思佳能力不弱,能看见的东西不是寻常天眼能比的,但有师父教导,前辈的约束,虽然性格有些大大咧咧,但她不会轻易插手别人的事情,只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也是原君策同意让她去保护付宗明的原因。谁知道她竟然掉链子,就该去扫厕所!原君策开着车来到顾苏的住处,看着晴空万里下这栋阴气聚集的大楼,屈起食指敲击了几下方向盘,心里感慨这个表弟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板爷的威名在所有天师协会里都是响当当的,对于现在的一些小辈来说,更是“活在教科书中的人物”,不过不怎么正面就是了。板爷的两个徒弟罕为人知,一个十二年前走失,另一个住在山上就没出过山脚的镇子。顾苏这次出山是很突然的,他一个人出来找师兄和,这让原君策很不放心。他私心里很不希望顾苏回到这里,他与顾苏做了六年的表兄弟,母亲顾涟清是他的亲姑姑,两人还同吃同住了近两年的时间。再后来,板爷找上门来把顾苏带走了。当年的事情是他亲眼所见,顾苏根本就不应该再回来了。锁好车,走上楼敲响了顾苏家的门,原君策在门开了之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一大坨黑乎乎。原君策愣了一瞬,心里咋舌:乖乖,他还没见过这么骨骼精奇的饿鬼呢。顾苏从卧室里出来,还没来得及叫蛮阿藏起来,就见他被原君策一身驱邪正气给逼走了。原君策体质特殊,普通妖邪不得近身,鬼怪自动散退,放在哪都是镇宅之宝,不过等他离开,蛮阿就能回来了。原君策满意地坐在了蛮阿空出来的沙发上,并不问饿鬼的来源,权当没看见,招呼顾苏过来坐下谈。顾苏没料到原君策会来,略有些紧张地给他倒了杯凉开水。“水先放下,小苏,你坐,我有事跟你说。”原君策对他语气温和。他的母亲和顾苏的父亲是亲兄妹,两人也差不了几岁,可这也是叫他觉得惊奇的地方,一个二十七的人了,看起来像刚满二十的,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青涩感。陆继丰前两天还在问他,他表弟大学毕业了没有。原君策把思绪集中到眼前的人身上:“你也是在国降部登记过的人了,作为国降部的员工,应该能接受工作安排吧?”顾苏点点头:“可以的,做什么都可以。”他现在不是在山里,城市里生活需要钱,如果不工作赖在家里给苏羽添麻烦,他做不到。“隆盛集团董事长是国降部金主,董事长夫人的父亲是国降部直属上司,现在他们儿子需要保镖,挑中了你。”原君策一句话把利害关系挑明了,他又语气轻松的说,“不过选择权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