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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嵌着长长的生锈的铁钉,就这么从太阳xue斜刺入,从眼窝里伸了出来。警察结案收尾之后这栋房子物归原主,但总有怪事发生,没人敢待到夜里,就这么荒废了好几年。虽然房子不新,但怎么说这也是一栋小楼房,屋主舍不得就这么弃了,决定找人来把房子翻修一遍,如果工人能安全活着,那这栋房子他也能继续住了。整个村的邻里乡亲都知道这是远近闻名的鬼宅,没人敢接这个活,最后找到了包工头,价钱稍稍往上一抬,他就乐呵地来了。包工头越想越来气,手里榔头一甩:“走,工钱我也不全要你的,按日子把钱结了,我们马上就走!”屋主在外面说些什么,国哥也没心思去听,他看着床边坐着的阿乐,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你该不会是神仙吧?”也不知道包工头怎么和屋主商谈的,反正他们没走成。两个月后工程完成,发工资的时候到手的钱比说好的多了一半。阿斌拿到的最多,包工头感叹道:“阿斌是要娶媳妇的人,理应多拿点,都怪哥哥没早提醒你们……对不住了。”国哥见包工头手里还捏着一小沓,心想他也是受了袭击的人,忍不住伸手去接,却见包工头手一拐,把钱递给了阿乐:“阿乐是我们大家的救命恩人,这钱也该有他的一份。”阿乐没接,他就顺手揣回自己口袋,“我帮你暂时保管着,以后你有用得上的地方,都归我出钱。”国哥:“……”阿乐正盯着街边小卖部糖罐里的奶糖,突然伸手拿在手里,拿了就走。小卖部老板也不追,只盯着包工头,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包工头一脸rou疼地又把钱拿出来,给那颗糖付了钱。此后阿乐就一直跟在施工队里,眼见施工队渐渐壮大,十多年间,队里工人们来来去去,但总有那么几个人是一直在的。包工头把阿乐当亲弟弟看待,但突然冒出了一个人说是阿乐的师弟,这让他无比矛盾——一方面,谁不想找到亲人呢,就算阿乐看起来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那毕竟是他的师兄弟。可另一方面,于包工头本人来说,真心当做亲人的人突然要被别人认走,任谁也无法一下子就接受吧?顾苏看向国哥:“你在电话里说的,那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心里淤积的是紧张还是愤怒,但它使人紧绷,他握着狄斫的手轻轻念了一声:“师兄。”狄斫依然只是看着他笑,这并不能令人满意的回应在包工头眼里却是震惊的,他默不作声,却心里已经完全信了顾苏的话。国哥不知道包工头都出面了这里面怎么还有他的事,啊了一声,又瞬间明了了,登时气得脸上气血上涌:“阿乐几周前晚上跑出去,大家都在干活一时没注意,等他回来的时候,衣……衣衫不整,一看就是被人扯坏的!他身上还带着血……”他话说到这里,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哽咽起来,眼眶都红了。包工头一脚踹过去:“别瞎说!那血又不是他的,阿乐好着呢,又没受伤,又没被……那什么!”他看着顾苏连忙说道,“阿乐就是遇到了坏人,我看他身上没有伤口,没准他把坏人打了一顿回来的。”这种话说谁都是很不好听的,更何况阿乐还是个男人,将这种事说得这样模糊不清,还是说给阿乐的师弟,可不是拎不清吗。听完他们的话,顾苏心里酝酿的杀意一点一点散了,现在还躺在国降部停尸房的蛇妖犹然在眼前,他注视着狄斫久久不能言语。师兄果真赤胆男儿,唯有……唯有师父伤他至此……顾苏心里仅存的一点侥幸都被狄斫的现状打破了,当年他还能猜测师兄是离家出走,但周老头的话已经明确告知他当时师父就在场,甚至是眼睁睁看着轮转王将师兄变成这样。他得回去,他要带着师兄回榕镇。顾苏说道:“今天已经太晚,我就不多打扰,先带师兄回去了。明日一早,我再来拜访。”包工头也有自己的盘算,现在阿……狄斫的师弟出现了,确实有些事需要时间准备。顾苏领着狄斫回了家,工友们也各自散了,包工头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听着透过单薄墙壁的各种声音,鼾是鼾,屁是屁,被叫醒的时候他困成一坨烂泥瘫在床上,可就这么一通搅和后,他再也睡不着了,睁眼躺在床上捱到了大天亮。顾苏早上六点打电话到付家告假,是琼姨接的电话,他只说是有急事,打算之后再当面解释。琼姨挂了电话,走上楼,轻轻停在付宗明的门前,倾身听了听,里面没有声音,她转身打算离开,却听见房间里付宗明问道:“刚才是谁的电话?”琼姨折回来,拧开房门:“是小苏,他说有急事,今天不能来了。”付宗明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桌子边,微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他似乎在问琼姨,又似乎谁也没有问:“是今天不能来了,还是以后都再也不来了?”他看向门口,琼姨也看清楚了他手中的东西——一柄电视上、博物馆里才能看到的青铜剑,付宗明正拿着一块白手帕擦拭着那柄剑,似乎珍爱至极。他察觉到琼姨的目光,把青铜剑掩了掩,竖起一根食指:“嘘——这是我们的秘密。”琼姨愣了愣,随即紧闭双唇点点头,退出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她轻轻走下楼,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正如以往的所有这种时刻一样。第二十八章约摸上午十点,顾苏一夜没睡,原本准备等狄斫醒了带他一起来,但到这个点了他还睡得很熟,弓着身子缩成一团。顾苏不忍心打扰他,便自己过来了,包工头没在,才睡了五个小时就爬起来继续干活的国哥看见他,招招手让他跟上,进了工地上一间临时搭建的小房子里。国哥倒了杯水,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喝水,一会儿包工头就回来了。”顾苏接过水道谢,虽然并不渴,但总要谢谢他的好意。坐了没多久,包工头满头大汗从门外跑进来,看见屋里人已经坐着了,连忙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其实一大早就出门了,那群老头老太太去得比我还早,银行里都是一些老人家,他们也不会用现在的电子支付,也不放心银行卡,就指着存折取钱,我哪好意思跟他们挤,排队都排了很久……孙国,给师弟倒水了吗?”顾苏端着水杯说道:“倒了,您先坐下歇会儿,不着急。”包工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都是些粗人,也不懂多大礼。对了,这……这是一张银行卡,今天早上新办的。”他把银行卡递过来,顾苏伸出双手接过来,也爽快说道:“您需要多少,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