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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了...清音和芷画听后顿时眼眶通红,跪在秦云深的面前抽泣,“都怪奴婢们没有拦住李芝,是奴婢们没有本事,不然小姐也不会受落水之苦。”秦云深摇摇头,“这不怪你们,起来吧。”清音和芷画这才站起身,两人不禁对视一眼,今日她们总觉得小姐和往常胆小懦弱有些不同,无悲无喜似乎经历了人间沧桑,看着根本不像个十四岁的少女,太平静了,平静的让人觉得诡异。“小姐...奴婢怎么觉得您今天有些不一样......”清音犹豫了会,最终向秦云深问道。秦云眯眼,目光森冷,像是碎了毒,“是吗?”当然不一样,他现在可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秦云深,他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枯骨,从阎王殿飘回来的孤魂,老天让他重活一次,他怎么能让老天失望,这一世他要踩着那些人的骨血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他要让那些人尝尝众叛亲离被人凌.辱剥皮的滋味。秦云深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昏暗密室里所发生的一切,他被秦楚楚打断身上的的每一块骨头,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他甚至连自尽都做不到,但是他还不想死,因为他的恨,他的不甘,还有他那一丝一毫的期望和爱。事实证明他错了,那人果然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棋子利用着,他当初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清音此刻不敢去看秦云深的眼睛,眸子里的黑暗阴森,还有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寒戾气,仿如恶鬼一般,让人忍不住浑身颤栗。“扶我起来,去院中走走吧。”平时缺衣少食,刁奴欺主,秦云深身上瘦的只剩皮包骨头,这次落水后秦云深更是伤了根本,一时间倒没什么力气。“小姐,您还是躺着吧,大夫说您要多休息。”芷画连忙拦住秦云深,为了请大夫,她把家人留给自己的首饰都当了。“无碍。”秦云深的话语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芷画不再敢反驳秦云深的话,只能和清音一起扶着秦云深下榻,自从落水后,小姐就像换了个人,说不清楚,总归比以前凌厉有气势些。第二章来到院中的石椅上坐下,秦云深感受着春风拂面,深吸口气,这些不是梦,他是真的活过来了,钦国侯府,端王,别来无恙,时间还早,一切都来得及。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子急促的脚步声,秦云深微微挑眉,他等的人来了。“哎呦!我的小姐哎,您没事吧?听说您落水了,我吓的心肝都要跳出来喽,看您好好的坐在这,我就安心了。”孙嬷嬷带着一众丫鬟急急忙忙的赶来,还未走到秦云深的身边,便扬着嗓子做戏,毕竟明面上秦云深还是侯府的二小姐,青天白日不好做的太过分以免落人口舌,上头的意思是表面上顾及侯府的面子,背地里再折磨羞辱秦云深。秦云深坐在石椅上微丝不动,只是静静地瞧着孙嬷嬷不说话。孙嬷嬷心底顿时打了个突,有种不祥的感觉,她还从未见过秦云深这幅模样。“二小姐?”孙嬷嬷只好再次喊道,说到底秦云深再不受宠她也是个主子,面上不好弄得太难看。秦云深听后露出一抹笑容,不过这个笑容孙嬷嬷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暖意,反而有些不寒而栗,赶紧直了直身子,孙嬷嬷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不过是个半大的丫头,能翻出什么花。“嬷嬷叫我什么?”秦云深语气淡然,虽然听不出喜怒,可孙嬷嬷还是察觉到了不悦,如果是平常她顶多敷衍了事,但是今天的二小姐太过反常,所以脸上便堆满笑容,口气算得上尊敬,“叫二小姐啊。”秦云深点头,突然起身,拉着孙嬷嬷的手让她也坐在石椅上。孙嬷嬷有些愣怔,连忙站起身,故作姿态道:“主子哪有和奴才同起同坐的道理,老奴不敢僭越。”秦云深点头,十分赞同道:“不错,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尊卑贵贱,不逾次行,这个道理我想嬷嬷应该醒得,可是刚刚嬷嬷在我面前一口一个我,并没有自称奴才,你说这不是僭越是什么。”孙嬷嬷顿时目瞪口呆,这小丫头不按常理出牌啊,她刚刚以为秦云深是在向她示好,可没想到居然是个下马威,左右刚刚自己的确说的不对,干脆不跟秦云深计较,敷衍过去算了,“哎呀,都是老奴的错,是刚刚老奴太过心急,失了分寸,还希望二小姐饶了老奴这一次。”秦云深挑眉,慢悠悠道:“嬷嬷既然认错,就该受罚,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钦国侯府门风不严,连个奴才都调.教不好,清音,你说按照家法,不尊主子的奴才该怎么处罚。”秦云深今日并没打算息事宁人,上辈子自己就是因为太善良才落得如此下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道理他却是在死前的最后一刻才明白,幸好还不晚,幸好他又重活一世。再说孙嬷嬷现在可是一颗回府的重要棋子,秦云深当然要把戏演足了。清音和芷画此时无疑是激动的,从前小姐太过软弱,任人都敢骑到小姐的头上,如今小姐终于要找这些人算账,她们怎么能不高兴,所以清音连忙挺胸抬头,掷地有声的回道:“回小姐的话,按照钦国侯府祖宗定下的家规,不敬主子者,言语有失,掌三十。”孙嬷嬷本以为自己服软后,秦云深便会见好就收,谁知道秦云深揪着这事不放了,居然连钦国侯府的老祖宗都给搬出来压人,当下也不再伏低做小,索性破罐子破摔,碎了口吐沫,对着秦云深冷笑,“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您’还真以为自己是钦国侯府的二小姐?前大夫人还在的时候或许还值得奴婢我好好伺候你,可是自从前大夫人过世后,钦国侯府还有人来看过你?不过是个被钦国侯府遗忘的嫡女,恐怕就是府上的庶女也比你过得好上百倍,你说你是哪门子的二小姐?”清音和芷画顿时怒容满面,火冒三丈,这孙嬷嬷也太不要脸,仗着自己背后的人是姚英红就如此嚣张,恶奴欺主,真是又悖论常。秦云深听着孙嬷嬷毫无忌讳的说着母亲的死,虽然他表面上仍旧云淡风轻,可心底却是波涛汹涌,恨意滔天,蜷在袖中的手指缓缓握成了拳,想起临死时秦楚楚对他说每一句话,他的心中就燃起熊熊烈火,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的泪已经流干,纯净的灵魂也跟着消散,他现在只剩下一副带着仇恨的躯壳,为了复仇而来的曼陀沙华。“孙嬷嬷的这张嘴真是巧言厉色,得了势的你就巴结顺从,失了势的你便落井下石,察言观色的本事倒不小,嬷嬷眼睛亮着呢。可惜,奴才就是个奴才,就算往高了说,你也不过是个大夫人身边见风使舵有些得宠的嬷嬷而已,自身却怎样都不会脱离一个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