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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道:“这是哪里的谣言?我不曾听说!是府上的下人说给您解闷的吧!”“也对,我知道的总不比你们多。”卞夫人侧头看了看曹真,目光慈和,笑容欣慰。曹真打着哈哈,迅速结束了这个有关甄氏的话题,可他却一直将此事放在心上。以至于出征的途中,他还在想。卞夫人以往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同他说这么多话。曹真本以为自己还有许多时间想想清楚,但奈何曹cao攻破邺城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好像真迫不及待地进城见美人似的,短短数月,不止邺城,还有大半个冀州,也规划到曹cao的版图之内。原本占有邺城的,是袁绍最受宠、也是最年幼的儿子袁尚。他被曹军击溃之后,与兄长袁熙一起逃到了幽州。他们的军队也损失大半,除去投降的,仅有少数死忠跟随他们逃走,以图东山再起之机。不过,袁熙袁尚兄弟将城中的百姓,和他们的亲属家人彻底地抛离了。其中就包括他们的母亲、袁绍正妻刘氏,和他们的妻子及姊妹。曹cao一早就派了曹丕曹真前去包围邺城,待袁尚战败之后,即可入城清点。如此,袁尚被曹丕断了后路,只能痛舍家小,仓惶北上。破城时,是当日的黄昏,残阳如血,归鸦满天。曹丕与曹真走在最后进城,甫一入城时,这座河北地界最大的都城安静无比,家家闭户,仿佛是座空城。“哈,他们怕得都不敢出来了。”曹真遛着马四下逛了逛,又很快奔回曹丕面前,道:“我打听好了,袁绍的老宅在城北,我们从这过去慢慢走,还要小半个时辰。”曹丕勒马立在原地,淡淡地扫了一眼周边,道:“先派一队人过去守着,邺城已被我们守住,无需心急,莫惊扰了百姓。”冀州一带的人民广受袁氏恩惠已久,他们对袁家俯首称臣,也换得了长期的温饱。其中又有当地的世家大族们,与袁氏联合成一线,如今袁氏虽然走到了末路之时,但冀州的民心却不容易安抚。曹真懂得这点,他指挥了几队人马,先往袁氏的府邸开进,他和曹丕则跟在后面,不急不缓地巡视城内概况。果然,他们策马走到袁氏的府邸时,残阳又西斜几许。余晖耀眼,距袁府还有几十米的地方,曹丕眯了眯狭目,他看了府门前把守的士兵一眼,回头皱眉问向身后的曹真:“你派了些什么人进去?”“这……”曹真沉吟半晌,犹疑道:“许是从高览那里招降招过来的两队人马,怎么……”他话未说完,曹丕已经一人一骑向袁府奔了过去。官渡之战虽是一两年前的事,但用于训练降兵的时日还尚短。曹cao在火烧乌巢那夜招收了数万降将,后来他将这批人都交给夏侯惇cao练。这回攻打袁尚,曹cao依旧将自己的主力军带在身边,其余的兵力便分给了曹丕,命他守好邺城。乌巢那夜,袁绍的兵卒一个一个投降得极为干脆,此刻他们成了占领邺城的曹军,倒不会干出借机反水的蠢事。对于他们,曹丕心中仍保留了一份猜疑。他下了马后,一路穿过中厅,走向袁府最“热闹”的后院,碰到他的士兵都不敢噤声,一个个目送他负手走近女眷所居住的内院。不为别的,只为这里女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夹杂着男人们嘈杂的粗叫声,听得曹丕眉头直皱。有几个站在内院的士兵见了他,持戟的手一紧。此时,曹丕已知房中发生了何时,他眼底墨色一黯,紧抿着唇上前,将大门一脚踹开了来。“哐”的一声,屋内混乱的拉扯瞬间停下,一片吵闹回归寂静,故而曹丕低沉冷淡的话语在众人耳中听来,格外清晰:“把他们都给我拖下去,军法处置。”闻言,原本站在院里的士兵们,全都不约而同地上前,默不作声地将屋里三五个呆若木鸡的男人拖了出去。曹丕四下一扫,目测袁绍家里所有的女眷都在这了。有几个衣衫不整的,也有几个一脸泪痕的,她们个个敢怒不敢言,几乎全都看向站在门口,遮挡了刺眼阳光的曹丕。他背光而立,房中又没有点灯,冷峻的面容之上笼着一片黑影,看不真切,只有他的眼神寒意彻骨,清楚可见。许多女子都不敢再看,生怕他给她们带来下一场浩劫。泛红的霞光透过窗户,扫射进屋内,映得一个个被夫婿、兄长抛弃的女子楚楚可怜。其中有一个年纪最大的中年女子,还能强作镇定。她似乎才年过三十,保养得当,眼角也少有皱纹,姿色仍在,风韵犹存。想必她就是刘氏。方才有胆大的士兵作乱,刘氏拿出了所有的胆气与威严,都震慑不住几个起了邪念的男人。不仅如此,他们还调笑她。不过,吃亏的最多的却不是她,刘氏目光一偏,看向了坐在床角的女子。自曹丕入门起,刘氏便端正了坐姿,找回仪态,以诸侯夫人的端庄姿态,应对曹丕。曹丕第一眼留意到的,也是刘氏。此刻刘氏视线一偏,曹丕也移了移目光,淡淡的看向床角里低着头的婀娜女子。那女子似乎是最先被几个士兵看上的,她身上的丁香色襦裙已被扯坏,好在曹丕来得及时,那女子还没有被占去什么便宜。刚收编不足两年的降兵,总不比曹cao麾下的主力军队军纪严明,无论那几个人是一时起了色心也好,怀着报复昔日主母的心思也罢,曹丕心底一阵烦躁,也庆幸自己处理及时。不然曹cao定能重责他带兵不力,有疏军纪。面对一众心有余悸,惴惴不安的女眷,曹丕更加心烦气躁,无心搭理,他本欲走后,命人将她们严加看管了事,不料自己随意一瞥,因为床边那一角浅紫色的襦裙定住了脚步。他忽然记起少时为郭照试穿过的那条烟紫色的裙子,不知被她丢掉哪里去了。他在她房中翻箱倒柜找了许久,只找到一把木梳子。曹丕抿着薄唇,丝毫没留意自己的目光已落在那裙子上许久了,他不出声,屋里也没人出声。片刻过后,上座的刘氏不露声色地瞄了曹丕一眼,又瞄了瞄床角里低着头的女子,缓缓开口道:“曹公子既然远道而来,不妨在府上住下吧。”她皮笑rou不笑地弯着唇角,仿佛曹丕是来她家作客似的,丝毫不知她们现在的处境。也亏刘氏已为人案板上的鱼rou,还能维系自己袁氏主母的架子。曹丕面无表情,不置可否。刘氏见他这般惜字如金的德性,除了暗自咬牙,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忽地,她又扬起一抹笑,向坐在床边、穿着紫裙的女子柔声唤道:“甄氏,你过来。”甄氏闻声,纤弱的身形微微一动,她微微抬起头,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