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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倾身体双手交叉,从深陷的眉峰后面看向镜头的那张照片,一零皆湿。等攻回到学校,却第一时间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老师笑眯眯地,说攻申请的学校回电了,看了攻的比赛,让攻去终面,请假单已经开好了,提前两天过去倒倒时差。攻出了办公室,差点跟一个人撞上,对方一抬头,竟然是满脸不爽的受。攻左右看了看,走廊上打闹的学生没人注意他们,攻把受拖到楼梯拐角。“你怎么不穿校服就跑进来了。”“校服还没发啊。”攻皱眉看着受,受调整了一下背上的书包,吊儿郎当地。“我回来上学了。”受看攻脸色不好,又补充:“你别多想,就是觉得连高中文凭都没有以后不好混。”攻莫名有些烦躁:“你跟得上?”受咧嘴一笑,凑上来勾攻的脖子:“这不有你吗?”这一幕又被攻二撞见了,受以为攻会推开自己,但很反常,攻揽了一把受的腰,咬耳朵跟受约好放学见面,才擦着攻二的肩膀走了。攻二毫无异色,看上去刚刚打完篮球,冒着热气靠过来:“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受想了想,以后要在学校混了,得收敛,便还算友善道:“我叫姜拓。”攻二一双招风耳好像都高兴地竖了起来。受去办公室报了到,由老师领进了高一某个班,放眼望去,攻二的招风耳和那亮闪闪的智障笑尤其显眼。失眠产物5受跟攻又约在了储藏室,受背着书包探头探脑走进去,重新入学不容易,他不想搞砸。绕过各种杂物,受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攻坐在窗边的一张沙发上。以前没有的,凭空出现的一张沙发。攻合上正在看的书,拍拍沙发让受过去。受很惊讶,问攻哪里搞来的,攻说自己家的,旧了不要了,他就让人搬来这里,趁看门大爷打瞌睡的时候。攻没说因为自己要出去读书,弟弟喜欢他的房间但不喜欢他的沙发,攻就说扔了吧,但后来想起受在储藏室说了好几次腰疼,便没扔。沙发上的这一次,攻特别温柔,没乱咬人,动作也慢,受觉得新鲜,也觉得喜欢。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我其实是想跟你做同学,才回来的。”攻摸了摸受的脑袋。两个人搞完靠在沙发上休息,受躺在攻腿上,正昏昏欲睡,攻开口了,最终还是说了要出去读书的事。受不解:“可你才高二啊?”咱们还有一年呢。攻说:“提前录取。”受爬起来穿衣服,一边穿一边骂人。“提前你个狗头,赶着投胎?”“学习好了不起?你有本事别回来,这块还是我罩,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把你打出屎来,你那个狗脑袋还知道拼飞机?把你自己的飞机拼自由女神上去。”“以后我去参观就说,风干了看着小,以前尺寸还行。”受动作太大,裤子崩掉了两颗扣子,没办法只能提着裤子走了,一眼都没看攻。攻心里想,为什么他骂人也可爱。受回到家,揪着裤腰奔抽屉去了,他记得他妈以前把针线放在一个磨掉漆的铁盒里,正找着,身后有动静,受反应快,赶紧往旁边倒,一个台灯砸在了墙上,是受他爸。受他爸满眼都是血丝,衣服上还沾着昨晚喝醉吐的下酒菜,骂受偷钱。受说那是我妈留给我读书的,我想什么时候回去读就什么时候回去。受爸扑上去揍他,受挡了两下,想还手,但终究心不够硬,被他爸摁在地上揍了个半死。第二天受去上学,老师看了他一只眼睛肿老高的样子,没问,吩咐早读,就抱着杯子回办公室下五子棋了。早读的课文是,受听着听着,走不动了,呆站在教室中央。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有人抓住了他的手,他抬起头,是贺冬,贺冬没再没心没肺地咧嘴笑,而是瞳仁沉沉地看着他。贺冬把他拉出了教室,那首讲述爱情的诗消失在走廊,被其他齐声朗读的英文和古诗淹没。就像淹没他一样轻而易举。失眠产物6攻二把受带到医务室,校医看了一眼直接开假条让去医院,受不愿意,撒点云南白药的事,去医院干什么。攻二看出来受没钱,说请他,受说好吧。攻二就请客去医院了。脸上缝了三针,医生说幸好来缝针了,不然肯定要留疤,受哼哼,男的留疤怕什么。攻二说,你不是gay吗?在场的医生倒是没反应,受炸了,gay你妈!你再说一遍!攻二歪了歪头,没关系,我不介意。受要蹦起来踢攻二,被医生一巴掌按了回去,什么年代了,迂腐。受被拍得发蒙,想了想嘟囔了一句,你去跟我男朋友说去。受看攻二和医生都愣了,笑起来,好像找到了个发泄口,他坐那晃着腿,说,我男朋友是个深柜。攻二和受离开医院,都不想回去上课,受带攻二去自己混的那条街,跟兄弟几个打了圈招呼,有点炫耀的意思,然后拖出之前从个小店抢的存货,拿了包烟和两罐啤酒带攻二去河堤边,嘴上还说,现在太早了,要是晚上我就带你去夜店,畅饮!攻二既不问谁打的他,也不问谁是深柜男友,还请他缝针,受觉得攻二是个很不错的人,决定把攻二当成在学校交的第一个朋友,不比混混兄弟差的那种。两个未成年坐在被污染的河边,吹着带腥味的风,一口酒一口烟,仿佛能以此来靠近足以掌控生活的成人世界。事实上谁也无法掌控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