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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快要喘不过气。玉帝心里一紧,慢慢地吐出几个字,“角宿星君,你想造反?”“不敢。我只是如同众仙家一样,不怕事情闹大。”众仙闻此,不禁到抽一口气。角宿星君的暗示大家都明白了。玉帝只是想杀鸡儆猴重建天条威严,他甚至连那个犯错小仙的样子都不知道。如果事情闹大了而因此失去两位星君,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从笾毕跪地开始气氛就僵在那儿,玉帝不过是需要个台阶下。袖手旁观的众仙如果继续看热闹的话,那事情就真闹大了,而他角宿,也不介意如此。大不了玉石俱焚,这代价你们出得起么?众仙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就七嘴八舌地开口求起情来。“玉帝!他们罪不至此,还望玉帝轻罚。”“笾毕星君在天界也是不可或缺,还望玉帝开恩。”“玉帝三思!”“三思!”“……”笾毕转过头,与角宿星君相望,两人什么也没说。要么不相交,要么决定了做朋友,就要生死与共。换做是角宿有难,笾毕也会毫不犹豫挺身而出。经过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玉帝脸色逐渐缓和,语气威严却不再愤怒,“渡心上仙堕落入魔六欲不净,但念在及时悔改未酿成大错,特赦你到西天藏经宝阁整理经书,望你借此断欲念清心境。至于笾毕,公然冒犯天庭,八十一鞭,你可有异议”笾毕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连忙叩谢玉帝。只要拾音没事,打残我又如何。打神鞭下不能用仙法护体,所以每一鞭都痛苦万分。笾毕周身布满伤口,皮rou都翻出,溢出的血在身下凝聚成一摊黑色。好像感觉不到了痛,笾毕望着柳拾音的睡颜,陷入恍惚。值得吗。值得。从遇见你以后的每一件事,都值得。柳拾音一手拨动着颈间的念珠,一手抄写着第六十遍经文。从那日醒来后,他便一直留在这里,整理经书,抄写经文。佛祖说他六根未净心有杂念,若能研习佛法静心修为,超脱俗世指日可待。柳拾音嗤笑,如果我这样的人都能超脱,那还有谁不能立地成佛?转经轮日夜作响,远处传来声声梵唱,一遍遍抄写的经文里,不知掩盖了多少心绪。也许每写一个字,就能忘记他一分。转眼到了西天佛法盛会,来听法的都是各路有声望的神仙。不知为何,柳拾音觉得这几日愈加心绪不宁。难道星君会来听这枯燥的佛法?他肯定是会用手支着头打瞌睡吧!想到这儿柳拾音不禁笑出声。一时不注意,笔下的纸,破了。看来是抄写了多少遍都毫无长进。柳拾音叹了一声,起身去拨弄昏暗的灯芯。“拾音莫不是因为想我才唉声叹气?”灯影后露出一张精致俊毅的面容,少有表情的脸上正温柔含笑。笾毕倚立在书架旁,看样子已经站了有些时候。柳拾音好似没反应过来一般,呆呆地盯了笾毕好久,才轻轻开口,“星君。”笾毕缓缓地伸出手,眼神认真,“我来接你了。”柳拾音想过无数次这个场景,星君含情脉脉,说要带他走。那只心心念念地的手就在眼前,柳拾音急切地抬起手想要回应,却又在这一刻突然清醒过来,猛地向后一退,笾毕只拉到了拾音手里的那串念珠,断了线洒落一地。“不,我不能走...”笾毕并不气恼,眼里饱含落寞与渴盼,“拾音,你明白我的心意么。”“我明白。”柳拾音没那么蠢,虽然没人告诉他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也能猜到。玉帝能留自己一命,肯定是因为星君的牺牲。想必是星君受了重刑几月才痊愈,所以今日才得相见。不然依星君的性子,早就追来了。可是,如果再错下去,星君连自己都保不住了。柳拾音苦笑,“明白又如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想与你在一起。”“不可能的,星君。我们改变不了天条戒律,改变不了这五行三界。我们逃脱不了。你...还是回去吧!”笾毕望着柳拾音故作决然的眼神,竟然笑了起来,“你真好看。”“你...”柳拾音有些害羞,不自然地扭过头去。笾毕靠过来,轻轻地把柳拾音拥在怀里,下巴抵在柳拾音的肩上,耳鬓厮磨间,声音有些沙哑:“拾音,这些日子,我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与你的相伴,与你的争吵,还有与你在毕宿宫的...那番云雨。”笾毕说到这,顿觉羞愧难当,只好把脸深深地埋在人家肩上,声音闷闷的,充满懊恼,“之后我竟然忘记了,对不起,我,我真是禽兽不如。”柳拾音耳朵都开始泛红,他用手温柔地抚摸着笾毕的脊背,轻声安慰着,“没关系。”“拾音,你真好。怎么办,我真的离不开你了,不如,我不做星君了,和你一起来打扫这藏经阁吧。”“你胡说什么呢!”“我知道,只要涉及我的事情,你一向坚决。既然你不肯和我走,我就留下来好了。好不好,好不好。”笾毕撒娇般地在柳拾音身上蹭啊蹭,像个被丢弃的小狗,要多惹人怜就多惹人怜。柳拾音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行了,别蹭了,真拿你没办法。”柳拾音推开他,坐在桌前继续抄写经文,笾毕靠在柳拾音身上,安然满足,不久后竟然渐渐入眠。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之后,角宿星君现身了。柳拾音没有抬头,继续自顾自地写着,只是不忘抱怨一句,“你来的可真晚。”“我这不想多给你们时间温存一下么,谁知道这家伙,竟然睡着了。”角宿星君走到香炉边,拔掉了残剩的香脚,抹平了炉内的香灰。“也不知是这安神香更起作用,还是你更让他安心,说起来笾毕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还请角宿星君快带他回去睡吧,我这胳膊都酸了。”柳拾音放下笔,揉揉左肩,不敢动作太大。“哦?看来笾毕没有说动你和他走啊。”角宿讶异地挑眉。“角宿星君不是已经猜到了么,不然你来这里做什么。”角宿没有答话,俯身抱起笾毕,转头要走。“角宿星君”,柳拾音终于抬起头来,那满眼苦涩竟令角宿心生悸痛,“是不是只要我存在,就会给他带来灾难。”他似虽是在问,却用了肯定的语气。角宿想了很久,却发现无法回答,最终只能叹了一声,“不是你的错。这是他的劫。”说罢转身离开。角宿第一次这么仓皇,像是逃。“劫么。”柳拾音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劫字,又看它在火中化成了灰烬。角宿离开藏经阁后,没走多远,就把笾毕扔在了地上。“行了,还想装睡到什么时候。”笾毕慢慢睁开眼睛,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