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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是乌蛮族人?你们这么多人竟制不住他一个?他当真这么厉害?”众人面面相觑。虽不想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事实就是,他们这么多人对羲武都束手无策,原本应该戒备森严的大牢却被羲武来去自如,闹了这么大一出乱子之后,羲武云淡风轻地走了,他们连羲武的一片衣角都没抓到。小胡子忙插话:“魏大人,既然乌蛮人来劫狱,不就坐实了卜天这一年里躲在海南的传闻属实吗?乱党已经跟乌蛮人勾搭上了,我们绝不能姑息啊!”苏既明不动声色地瞪了他一眼。他这一年多一直被困儋州,心里自然清楚,卜天压根没去过海南,分明是惠州府的官员办事不力,让卜天逍遥了一年有余。小胡子作为惠州府的官员,亦有一份责任,如今这么说,分明想推脱自己的无能。小胡子继续出主意:“赶紧派人去抓他吧!那人这么厉害,只怕要调动军营,一旦抓到他,赶紧将他就地正法啊!”苏既明心里一紧。羲武固然厉害,但他也是人,再厉害亦有限度,他单枪匹马一个人如何能跟整个惠州府的官兵作对?如果真按小胡子说得去做,只怕他凶多吉少。一想到羲武或许会身陷险境,苏既明的心里就不是滋味。魏琼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浮现起来,只观察着苏既明的反应。苏既明何等机灵,很快就发现了魏琼在观察他。这也难怪,一向在海南深居不出的乌蛮族人竟然会在这里出现,说跟苏既明没半点关系,谁也不相信。假若此刻苏既明想撇清关系,他应赶紧想办法把羲武捉拿归案,依法处置,可是……众人见魏琼迟迟不支声,不由道:“魏大人?”魏琼咳了一声,道:“清哲,你以为呢?”苏既明攥着拳头,片刻后缓缓道:“那人胆大包天,竟敢闯牢劫狱,绝不能姑息。只是眼下他已经跑了,且不知躲去了哪里,应立刻让官府出告示,全城通缉,早早找到他的下落。”魏琼把玩着自己的佩剑,皮笑rou不笑道:“我以为清哲你还能想一出比瓮中捉鳖、引蛇出洞更妙的计策来,看来那人刚才真是把你吓着了。”苏既明勉强挤出一个笑:“那人本事那么高强,想要对付他,下官得花些时间想想对策。”然而魏琼并没有为难苏既明,转身对手下众人道:“就按苏大人说的,赶紧去找人绘制画像,写通缉令,明天上午之前全城贴满通缉令!大牢再加派人手,让人来去自如,简直成了笑话!”旋即,魏琼跳上马,居高临下地对苏既明一挑眉毛,“清哲,跟我走,我有话要问你。”☆、第十六章苏既明跟着魏琼回了府邸,进了屋子,魏琼屏退左右,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说吧,那人究竟是谁?”苏既明在儋州流落了一年,说他不认识羲武,魏琼自然是不信的。苏既明只得道:“他是乌蛮族的祭司。”“祭司?”“对,乌蛮族有许多祭司,他是其中之一。”苏既明并没有说穿羲武是乌蛮族的大祭司。在乌蛮族,祭司就是管理者,大祭司相当于族长,一呼百应。朝廷既然有攻打乌蛮族的意思,如果让他们发现敌人的首领自动送上门来了,羲武只怕真的难以活着脱身了。“乌蛮族有几个祭司?”“不少。”苏既明仗着无人去过乌蛮族,张口就胡扯,“几十人吧,每个家族中都会有一名祭司。”“哦?”魏琼似笑非笑,用杯盖刮了刮茶水,“他本事这么高,几十名狱卒都拦不住他一个,他在乌蛮族中的地位应当不低吧?”苏既明也学他去拨弄茶水,掩饰自己心虚的目光:“乌蛮族人并无森严等级,因此他也不算出众。”顿了顿,唯恐魏琼不信,又补充了一句,“他也不算乌蛮族祭司中多厉害的人,那里的祭司都会呼风唤雨。”“是吗?乌蛮族祭司要是各个这么厉害,那可不好对付啊。”魏琼挑了挑眉,半晌没说话,喝了几口茶,慢慢道,“那你可否知道,他为何要找卜天?”“这……”苏既明舔了舔嘴唇,“这我便不清楚了。我在儋州一年,从未见过卜天。依我猜测,兴许他们过去曾经相识,乌蛮族人重情义,他听说卜天有难,所以出手相救吧。”“哦。”魏琼点了点头,又不说话了。苏既明坐了一会儿,只觉屋内气氛尴尬,坐如针毡,他忍不住道:“子玉兄,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也没碰见过这种事。”魏琼道,“何况我最近事务繁多,恐怕腾不出手来管这些。既然我把卜天的案子交给你了,这件事也由你来处置,你看如何?”苏既明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确实露出破绽了,这破绽没有办法不露,魏琼是绝对起了疑心了,可为什么表现得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魏琼不是说要剿灭蛮族么,如今羲武出现了,他就不怕自己有意纵虎归山?魏琼究竟……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你怎么不说话?”魏琼道,“我问你呢,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置?”苏既明抿了抿嘴唇:“……我想尽快结了卜天的案子,前些天我同你说过的,这件案子不应再牵扯更多人了,我怕拖的久了会节外生枝。”“哦?那些人确实该死。然后呢,那个乌蛮族的祭司呢?”“那乌蛮族祭司,他从未参与过卜天过去的行动,我想他的案子应该另立另判。”苏既明顿了顿,道,“假若卜天跟乌蛮族人当真勾结上了,卜天死了,乌蛮族人也会有所忌惮,不然以他们那种奇特的本事,我怕再拖下去他们真的将卜天救走就糟了。”魏琼盯着苏既明看,苏既明尽量坦然地回应他的目光。片刻后,魏琼微微一笑,道:“我已将权利交给你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魏琼能这么好说话,是苏既明没有料到的。但魏琼既然这么说了,苏既明总不能自己质疑自己,只好把满腔困惑咽进肚子里。苏既明告退,走到门口,魏琼在背后突然轻轻叫了一声:“清哲呀……”“什么?”苏既明立定,回头看他。魏琼的脸上没有了那种戏谑的笑意,而是平静坦然:“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地方,我也不喜欢。瘴气、虫蛇、蛮夷……没有一点叫人舒心的地方。我们都是朝廷命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比你更想早日办完事,能回京城去。跟你一起写写诗,下下棋,赏赏花。京中有你我的亲朋好友,亦有你我思念的人……你明白吗?”苏既明咬了咬嘴唇,片刻后轻轻点了下头:“我……明白。”“你去吧。”苏既明离开以后,魏琼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