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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面惧怕她。这些年,也不知道她都是怎么过来的。叶翎这一觉睡得安稳,前几日辗转难眠,如今终于寻回了薄尽斯,自然是安心。不过长公主的事情给了她一个教训,是块肥rou必然会招人垂涎,她得先一步留住他的心才行。要留住她,她就得更加了解他。叶翎这才觉得自己太过迟钝,都同床共枕了,却连他的来历都不清楚,跟不用说他的喜好了。于是叶翎首先盯上了江蓠。薄尽斯身边的随从似乎就他一个,叶翎也只能从他身上下手。当然,他一直如影随形跟着薄尽斯,白日里没什么时间,但晚上薄尽斯来做晚膳的时候,江蓠是空闲的。于是叶翎瞧准了时机,截住了他。江蓠没好气地瞧着叶翎:“娘娘这是有何吩咐?”“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闲聊。”“我跟娘娘好像没什么好聊的。”叶翎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你我毕竟也出生入死过,虽说在安平镇的时候,你留下了受伤的我单独对付黑衣人,但我可以理解。功夫不好也不是你的错。”江蓠气结:“分明是你叫我先将孟天和碧莲带走的,我——我——”“是啊,可是人还是跑了。而且你还中了孟天招,被迷晕了。你说这些事情,你家公子知不知道?”江蓠捏着拳头,只觉得这个女人十分可恶。平日里就知道在公子面前装乖,其实一肚子坏水。“不过我还是很大度的,不会跟你计较。就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什么事?”江蓠咬牙切齿。“你这功夫似乎是出自江东飞柳山庄,功夫在小字辈里算是顶尖。但江东飞柳山庄的人素来眼高过顶,行踪诡秘,怎么会轻易为人使唤?”江蓠怔了怔,他的来历素来鲜少有人知晓。在遇到叶翎之前也没有遭逢过敌手。没想到她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可见她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因为公子的爹娘对我家有恩。”叶翎沉吟了片刻,缓缓道:“我记得我十岁那年,师父曾经说要去江东了结一些陈年旧事。当年江湖便有风言,说是飞柳山庄遭人清洗,死伤无数。你每次见我,都好像我和你有仇一般,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江蓠握着剑的手紧了紧,良久咬牙道:“是。我飞柳山庄一向与世无争,忽然遭人袭击。那人的路数和你如出一辙,所以......”“所以你讨厌我。”叶翎笑了笑,“不过这无关紧要,那是我师父和你们的恩怨,与我无关。我向来不管他的事,他也不会来长安管我的事。但我想知道,你家公子究竟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你心里不清楚么?”江蓠冷哼道,“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的意思是,他的真实身份应该是一个我已经知晓的人?”江蓠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了薄尽斯身处的方向。那里炊烟袅袅,他双眸沉了沉:“若你真想知道,大可以直接问他。”“他好像......不想我知道。”这个女人果然揣着明白装糊涂,分明心里都清楚,却又什么都不说。公子的身份只怕也瞒不了多久了。但江蓠是绝对不会违逆薄尽斯的意思,何况他不是叶翎的对手,哪怕她伤了一条胳膊,他照样打不过她。若她知道公子就是如今的首辅,只怕她翻脸无情。“罢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那你告诉我,你家公子平时有什么喜好?”江蓠念头转了转,决定照着反的说。“公子其实喜欢活泼的女子,最好凶一点,蛮不讲理一点,他说这样比较开朗可爱。平日里公子最喜欢别人跟他恶作剧,譬如拆了他亲手做的机巧的小玩意儿,他就会很开心。因为又可以自己组装一遍。还有,他嗜辣,特别爱吃辣的东西。”叶翎听得很认真,江蓠使劲忍着笑,一通胡诌。半晌,叶翎抬头望着他:“江蓠,你跟了你公子那么久,怎么功夫不行,脑子似乎也有问题呢?”江蓠气结:“你——你何出此言!”“你拿这种话骗我,是觉得我蠢,还是你自己蠢?”江蓠顿时觉得万箭穿心,平日里王妃不爱说话,可是一说话简直巨巨扎心。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分明是她将公子吃得死死的!叶翎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薄尽斯已经出来了。他今日熬了骨头汤给她补身子,都说以形补形,这样胳膊能好得快一些。江蓠冷眼看着,发现方才还刀刀毙命的女人,一见到公子又摆出了那小鸟依人的模样。叶翎将受伤的胳膊搭在桌面上,薄尽斯自然不会让她自己动手,便一口一口喂她喝汤。江蓠越看越气,转身大步离开了院子。薄尽斯眼角的余光瞥见,不由得蹙眉道:“江蓠这脾气是愈发怪了,这长安城真是不适合他。”“是啊。而且他好像不太喜欢我。”薄尽斯的手顿了顿:“也许是因为他家中和你师父有些仇怨,不过我早就劝过他,这是上一代的事情,和你无关。”叶翎点了点头:“可是你的事情就和我有关了。我想知道,你离开的那段时间是去了何处?为什么我找不到你?”薄尽斯避开了叶翎的眼眸,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身份也瞒不了多久了,与其让别人戳破,不如他自己告诉叶翎。“翎儿,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倘若我骗了你,你不生我的气的?”叶翎点了点头。“好,那我告诉你,其实我是——”话已经到了嘴边,忽然间外面传来了哭闹声。“二小姐,这是王妃娘娘内院,还是容小人先行通禀!”“我要见jiejie还需要通禀么?!”叶惜怜说着已经闯了进来,宋辞阻拦不急,满脸惊慌。叶惜怜瞧见jiejie的院落里居然有个男人,而且看两人的模样还很亲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jiejie,你怎么可以真的跟这个人——”她咬了咬牙,嘴里蹦出两个字,“苟且!”叶翎示意宋辞退下,薄尽斯不疾不徐地吹了吹那碗汤,送到了叶翎的嘴边:“先用了晚膳再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