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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带出尔反尔?”陆连川不开心。刘皓:“逻辑上说得过去。”他把陆连川拖到了他的智商水平,并用诡异的逻辑打败了陆连川,刘皓说:“让老李剪头发,老李就是劳动者,你是纯享受者,所以谁赢谁享受,这逻辑没毛病吧?”于是,陆连川披上帆布遮,被工程队的人按住,被迫做了享受者。老李拿起剪刀,诶嘿嘿了一阵,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他似乎在考虑从哪下手,刘皓催他:“你动作快些,不然等陆中尉想明白风险,咱就按不住了啊!”老李道:“别急,让我回忆回忆,剖鱼拔毛的手法。”陆连川嘴角一沉,说道:“不急,你慢慢想,我无所谓,反正我想开了……”陆连川用极其欠揍的语气说:“我长这样,剃秃都不会丑,关键是,我结婚了,根本不在怕的!”“结婚了不起哦!”刘皓咬牙切齿道,“老李,给他剃秃,让少校恢复单身!”陆连川:“刘皓,咱俩没仇吧!”刘皓说:“单身看已婚,就是不顺眼!谁让你得瑟!谁让你天天在我眼前晃!老李,剃他剃他剃他!!”老李终于回想起了手法,摸了摸陆连川的脑门,说道:“陆中尉,我跟刘皓这人不一样,我厚道,咱们战友情情深似海,我向你保证,我的手艺,绝不会让您从已婚恢复到单身!”陆连川斜了刘皓一眼:“看看人家的觉悟。”刘皓:“……”然而,再深厚的战友情,随着炊事班班长落下第一剪的那一刹那,都会灰飞烟灭。老李第一下,剪的是陆连川的刘海儿。陆连川直觉到,这一剪子下去,自己离被温槿抛弃也不远了。刘皓点评:“老李,你没剪齐啊!”老李:“女娃娃才剪齐,男娃娃糙点没问题!曲里拐弯的才个性!”陆连川自暴自弃:“你还是把我剃秃吧,我自己凭本事能长出来比你剪得好看的。”老李大咧咧一挥手,方言都出来了:“木事,你这个已婚男娃子,根本不需要考虑好看不好看这种问题,男娃娃嘛,不要太注重自己的长相……何况你不是说了吗?你长得端正,人端正就不怕头发歪,陆中尉长得好,根本不在乎头毛。”陆连川:“……”竟然无法反驳。陆连川好脾气地让老李练手,剪了头发。刘皓说:“要是记者在这里就好了。”陆连川警惕道:“要记者做什么?”刘皓道:“录下来,以后回国剪辑成纪录片,留作纪念啊,我还能上电视,让我爸妈知道我在这边都过什么生活。虽然这里跟咱家比起来,简直是两个世界,但咱们在这里,过得也不错。苦中作乐,精神饱满……”“伺机报复已婚人士。”陆连川加上一条。刘皓一开口,笑出一串鹅来。“鹅鹅鹅鹅鹅……”刘皓拍着陆连川肩膀,“你脸长得跟你人真不搭,最初看见你,以为你是那种冷脸,就西门吹雪独孤求败那种,后来发现,你是个福娃鹅鹅鹅鹅鹅……”老李说:“刘中尉,你再笑一笑,咱们晚饭就有鹅吃了。”陆连川终于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老李夸道:“你看人家陆福娃,笑也笑得比你稳重。刘皓,你和人家陆连川比,就是野丫头和大家闺秀。”刘皓:“屁!”换了班,在一旁打盹的步兵队班长一个哆嗦醒来:“谁??谁不文明用词了??”“你这家伙,果然是个活体屏蔽词检测灵啊!”刘皓道。步兵队队长努力说着口音极重的普通话:“跟你讲,我们在外面,要时刻注意形象和文明用词,明白不?!”老李:“我剪好了!陆中尉可以起来了。”陆连川站起身,扯掉帆布遮,甩了甩身上的头发。刘皓:“噗嗤……鹅鹅鹅……”陆连川白了他一眼。刘皓捂嘴,转身去墙角赶鹅了。步兵班班长吓得抱在怀里的枪都要掉了:“你谁??”陆连川不想说话了。步兵班班长认出了他的脸:“陆连川?”陆连川叹了口气。步兵班班长一拍大腿:“哎哟,你才像那锅不文明的!你代表我们形象,头发怎么能这样子嘛!”陆连川愣了一下:“镜子有吗?”所以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发型?刘皓笑完,捧来一个钢盔:“没镜子,你照照这个。”陆连川道:“你告诉我,这能照出影来吗?!”话音刚落,只听噗一声,刘皓喷了一口唾沫,在陆连川嫌弃的眼神中,他擦亮了头盔:“你看,出影了吧?”“刘皓,离我远点。”陆连川说,“我怕被你这个单身带糙。”刘皓:“……就你讲究!那你跟我说怎么照!”陆连川说:“你接一盆水照得都比这清!!”刘皓:“诶,是哦。”陆连川:“我可知道你为什么单身了。”刘皓:“你照就照,不要总抓住我的婚姻情况不放。”咕咚一声,温槿脑袋磕到了墙上。她揉着头醒了。陆连川慌忙过去,刚要揉她脑袋,温槿错眼一看,差点没把他推开。“……连川?”陆连川真的不想说话了。他眼睛是露出来了,但鬼知道他现在什么发型。温槿捂着嘴,笑了起来。她眼中闪着奇异的光,终于忍不住,小声道:“我能摸一下你头发吗?”陆连川点了点头。温槿伸出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发,短短的头发茬扎着手,生机勃勃,温暖着手心。陆连川垂下眼,睫毛也垂着,看起来很乖,又有点忧郁。他就这样坐着,低着头,脸红了。他从没被人这么摸过头。被温槿抚弄,他的情绪变得安心又柔软。原来,这里是自己的死xue。摸一下,他便死心塌地。温槿想收回手,陆连川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低声叫道:“温槿……”温槿以为他有事要说:“怎么了?”陆连川沉默了很久,说:“就是丑,也值了……”温槿笑着说:“哪里,很精神。像十七八岁的时候,显年轻,也阳光。”炊事班班长说:“我剪的!”他开始‘营业’了:“还有谁要剪!来,一回生二回熟,我现在找到感觉了!”陆连川额头轻轻抵了下温槿的额头,莫名有点撒娇的意味。然而还没等温槿回应,陆连川忽然支起脑袋,伸手覆在温槿额头上。他立刻从十七八岁的少年回到了成熟版的陆连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