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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的时候都把小电视也搬了过去,此时正忙里偷闲的看著电视上重拨的三天前的新闻。何授正把手机伸过去,看到电视,突然僵硬在那里,电视上的苏陌消瘦却依旧俊美,斜挑的眼睛扫过屏幕,声音如流水般低沈而从容,他在这个全球转播的节目上清晰而缓慢的说著:“我父亲还有别的儿子,苏氏也会有更好的领导者,可对我来说,值得我为他难过哭泣的人,只有一个。”何授愣了好久,才记得擦了几下通红的眼角,然後继续伸著那只手,拿著手机,可怜兮兮的继续向老人救助,他问道:“老伯,这个手机怎麽听留言啊?”59当何授学会用手机的时候,日头已经不那麽晒了,何授坐在小学门口那片草地上的大石头上,旁边是热腾腾冒著热气的小车,何授两只手捧著手机放在耳边听,并没有等太久,滴答一声,储存的音频开始缓慢的播放,低沈磁性的声音被定格在那里,一遍又一遍的宛转道来。“何授,今天是我来找你的第三天。就算知道你这个笨蛋没有带手机,我还是忍不住想干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我手机这三天整天都开著,总想著你会找我,虽然一直等不到。我其实很庆幸你被丢在了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一路走过去房子都数的清,冯洛说这里只有十几万人口,和原来那里的两千万的人比起来,实在是少的可怜,找起来应该有多容易。我曾经总是想,就算你被丢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我都能一眼把你认出来,找你实在是探囊取物轻而易举,可是事实证明我好象错了,我甚至会想你是不是故意藏了起来,我幻想每一个走过的路人是你,我幻想每一个乞丐是你,我也幻想每一个驶过的公车里装的是你,我会一次一次的追上去看看,却一次一次的失望。可我现在还是在兴奋著,你和我同在一个城市,曾走过同一条马路,呼吸一个城市的空气,同仰望一片星空,你就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你躲在我路过的每一棵树後,这想法让我耐心的踏过每一块石子,留意每一个漠不关心的路人,我的心被曾经忽视过的所有事情装的满满的,飙车错过的风景,仰视忽略的行人,此刻在眼里异常的清晰,如此的让我沈醉。马路上班驳的人行道,电线上清新的皂荚香,流著鼻涕斗流浪狗的孩子,充斥著这个世界,我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很大。我曾埋怨给予你痛苦和耻辱的人,怪他们只会在自己的世界中充当一个合格的公民,对被排斥在圈子外的陌生人却毫不犹豫的加以伤害。可我又何尝不是?记得我还不认识你的时候,做过很多不应该做的。我本来要一直那样的活下去,你让我学会如何微笑著面对每一个经过身边的路人。我曾抱怨过你的懦弱和自私,我怪你不肯听完我的解释就逃跑。後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现在终於有空慢慢的解释。记得你在公司的最後一天吗?我想你一定还在怪我,如果说之前我还有犹豫的话,那麽等到我坐到台下後,看到你那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并没有犹豫著想放弃帮你。我知道你痛恨那首诗,问题就出在那里,我并不知道他们会断章取义,那首我大学时代最喜欢的诗,穿裤子的云。你愿意听我背给你听吗?你们的思想,幻灭在揉得软绵绵的脑海中,如同躺在油污睡椅上的肥胖的仆从。我将戏弄它,使它撞击我血淋淋的心脏的碎片,莽撞而又辛辣的我,将要尽情地把它戏弄。!!我的灵魂中没有一茎白发,它里面也没有老人的温情和憔悴。我以喉咙的力量撼动了世界,走上前来──我奇伟英俊,我才二十二岁。!!粗鲁的人在定音鼓上敲打爱情。温情的人,演奏爱情用小提琴。你们都不能像我一样把自己翻过来,使我整个身体变成两片嘴唇!!!来见识见识我吧──来自客厅的穿洋纱衣裳的,天使队伍中端庄有礼的贵妇人。!!像女厨师翻动著烹调手册的书页,你安详地翻动著你的嘴唇。!!假如你们愿意──我可以变成由於rou欲而发狂的人,──变换著自己的情调,像天空时晴时阴,──假如你们愿意──我可以变成无可指摘的温情的人,不是男人,而是穿裤子的云!!!我不信,会有一个花草芳菲的尼斯!我又要来歌颂:像医院似的让人睡坏的男人,像格言似的被人用滥的女人。”苏陌在录音中几不可闻的叹息著:“我一直希望你是一个勇敢的人,可以去笑对世界中那些阴暗的一面,可以去发掘美好的另一面,可以大声的说:‘我的灵魂中没有一根白发’。於是我那次并没有阻止他们,我希望你能大声念著这首骄傲而肆意的诗歌,站直了看所有的一切。可结果呢?我错的离谱,你误会的彻底,甚至还来不及追上你,你就跑远了,知道在我看到你被车撞了那一刻到底是什麽感觉吗?我应该要怪你的,胆小的你,只懂逃跑你,可到头来我只是恨自己。我恨我为你做的不多,我恨我百般隐忍终究还是太自以为是,而你却是告诉我什麽是勇敢的人,是教会我笑对和发掘的人,你也是教会我珍惜生活和身边这一切的人。或者说我们共同教会彼此。何授,我一直不肯告诉你我和水水的那段故事,因为我在那个故事里也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如果你能听到这个留言,我现在就说给你听,如果你没有听到,在我找到你後,我们可以慢慢的说很久。”“我似乎有告诉过你,我和冯洛大学的时候玩的很疯。大概因为我们都知道那是我们最後疯狂的日子,毕业後就要老老实实的接手家族的事业,正襟危坐,古板正经,所以无论是自己还是家里,都没有对我们种种的疯狂行径做出任何干预。我们上的一所名牌大学,学费不菲,好笑的是我们在入学考试的时候都拿到了奖学金,所以在特意隐瞒身份的情况下,我们两个人和任何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没有任何分别。唯一的一点特殊,或许是我和冯洛用一种让人鄙视的态度面对学习,无故旷课,早退,出勤分少的可怜,只在考试的时候出席,但你应该知道学校并不会对我们的行为多加约束,因为说实在的,那学校本身的赞助,和我们两家的慷慨解囊也不无渊源。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认识了水水。我知道你也许会想到很多白烂的剧情,可惜我和她的相遇并不是什麽花前月下惊鸿一瞥,她在我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