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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还有苦苦挣扎红尘的,呆在原地片刻,方才慢腾腾答应道:“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撇去这些事情,沧玉与谢通幽商定何时启程后就转身往玄解房中走去,他脚步迟缓,脑中仍在想谢通幽的事。命数早定……沧玉想起了脏道人当时的神态,当时不明所以,如今方知前因后果,想来他们师兄弟互相牵挂,正如自己与玄解一般。洞渊真君……洞渊真君……沧玉的手轻轻敲进掌心,在脑海里搜寻着相关的记忆,忍不住“啧”了一声,心中暗道:“谢通幽果真是命数早定!”洞渊真君在原著中算是容丹在天庭时一个关系较为不错的长辈,为仙十分和善可亲,常庇佑容丹一二。他虽是个小仙,但结交广泛,因此鲜少仙家会落他的面子。有段剧情就是他对女主回忆自己在人间收了两个徒弟,老大天赋奇高偏无仙缘,第二个徒弟仙缘深厚可道心不稳,因此心中十分担忧。感情是进了支线了!先是蝴蝶走了魔尊跟容丹的初见,现在又进了个冷门副本。沧玉在心中忍不住叹气,简直就像是升级打怪一样,先打了魇魔这个大怪,再来升级玄解。最好是在人间有办法解决,否则就算玄解再怎么不愿意,他捆也要把玄解捆回青丘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里出现吞噬这种本事不该是很大的金手指?怎么到玄解这里就是吃坏肚子这么惨,难道言情里的龙傲天光环就这么容易吃瘪?还是说玄解的爹妈就是担心小孩子会乱吃才丢掉他……真是不负责任!不知道自己属于濒危种类吗?丢小孩子的时候都不记得附加一本养育手册贴在蛋壳上,让接手的好心人乱琢磨!沧玉在门外跟自己还有老天加剧情生完气,这才进屋去。玄解已经醒了。第61章第六十一章此行不知道要耽搁几日,谢通幽不似玄解与沧玉这般无牵无挂,说走就能走,先回主宅回禀了父母,借口说要外出踏青。读书人偶尔兴起在深山里结庐消遣,好打磨性情是常有的事,更何况就是永宁城附近的山,算不得远足。谢母多少有些不甘愿,生怕儿子会在深山老林里被什么道人拐去,又心中愧疚,不忍他被拘束多年,这点愿望都不能实现,犹豫三番仍是答应了,还欲准备行囊跟几个随行的仆从一路照顾谢通幽,都被拒绝了,谢通幽说是已有两个友人结伴,不必cao劳。如此再□□复,才算作罢。这还是沧玉与玄解第一次去谢宅拜访,果真是大户人家,本还担心规矩繁多,哪知谢母看他们二人不像道士,模样顿时亲热了许多,而谢父更是慈眉善目。夫妇俩老来得子,当真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更何况膝下唯有一子,知谢通幽命薄后不知道散了多少家财行善,盼望为他积福延寿。想来天底下父母之心,皆是唯恐自己鞭长莫测,照顾不及,因而细细叮嘱认真打算,生怕外头太冷太热伤着苦着自家心肝。沧玉原还没什么感觉,见谢家二老对谢通幽宠爱溢于言表,这才略生出种遗憾之情来,不免想到谢通幽命数早定,真到生死分别,不知这两位老人家多么伤心,一时唏嘘万分;又分神去看玄解,只见他冷眼旁观,不知道心底在想些什么,当即反应了过来——说到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儿还有个弃婴——呃,弃蛋没说话呢。作为失忆人员,沧玉从未想过自己的亲人是什么模样,他自己不太烦恼,觉得如此阖家圆满很好,又觉得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也不错,没那么多牵挂。谢通幽还有话要与父母说,撒谎要撒齐全,谢母想知道他去哪座山踏青,又要在什么地方结庐,好歹心中有个底,这家常话太冗长了,就让婢女送沧玉跟玄解去客房休息。晚间在房中用过饭后,沧玉去寻玄解看星星。两妖倒不嫌风吹雨打后瓦片累了灰尘,一屁股坐在了客房的屋顶上。谢家不像谢通幽的住处那么冷清,往来伺候的下人就不知道有多少,许多房间都亮着灯,顺着风声能听见丫鬟们在窃窃私语、嬉笑打闹,显得非常有人气。谢家是富贵人家,随处可见花草成林,水木清华,更有那亭台楼阁,飞檐斗拱,谢通幽那处宅子于此相比,只可说是个小园子。虽说这两年谢母吃斋念佛,不似寻常夫人那般珠围翠绕,可衣着打扮仍是十分讲究,连带着手底下的丫鬟打扮更甚许多小门小户的女子。说来凡人真是有趣,谢母从道人那得知爱子命运,却厌道慕佛,这许多年不知道布施了多少银钱,倒说不上讥笑嘲讽,不过是感叹一句人性复杂,可见一斑。此话倒按下不提,沧玉来谢家看了一遭,可谓大开眼界,方知什么叫人间富贵,因此有心想跟玄解一道感叹下。“今天怎么不见你说话。”沧玉兴致勃勃地借着高处饱览整个谢家,问玄解道,“是身上还难受么?”玄解摇了摇头道:“已不难受了,我只是突然有些想倩娘。”沧玉闻言一怔,又听玄解道:“倩娘虽没对我说过那些话,也没有为我缝过衣裳,但那日我决定出游时,她看着我的眼神是一模一样的。凡人总说天上不可能掉馅饼,我不太明白,既然我与她毫无关系,她为什么待我那么好?”“她这灌灌嘴巴的确有些坏,不过心不坏,看你是个幼崽,愿意多照顾你。”沧玉温声道,“世人复杂,善恶只在一念之间,这不是一字一句能解答完的,倩娘关心照顾你,是动恻隐之心,并无他求,你不必多想。”玄解轻声道:“这是很难的事,对么?”“对,很难很难。”沧玉淡淡道,“繁衍生息,其实本就是贸然将新生命带来世间,因此父母责任极重。倩娘并未生育,可愿意将你视若己出,这是寻常人——莫说无关紧要的路人了,甚至亲生父母都做不到的事,你与她毫无瓜葛,旁人同情一二就作罢了,她却努力让你见到这世界何其美丽多彩,而非暗沉无光。”玄解静静地看着他,忽然道:“你呢,沧玉,我从没有听过你的事。”“我?”“嗯。”玄解点了点头道,“你总不可能生下来就是这个模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