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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小猫小狗就可以了。”“滚!你家孩子才叫小猫小狗呢!”被这家伙给直接气得瞪起了眼睛,闻榕说完就没好气地嘀咕了句算了算了不指望你了,而听到他这么和自己有一句每一句地说,闻楹也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淡淡地问了句。“……还留在藏庙的人都撤走了吗。”“哦,都走了吧?早上和老头子汇报工作的时候,听他说谢沁已经去接人了,这会儿所有人包括你家蒋商陆,应该都已经安全地到山底下了吧。”闻榕的话稍稍安抚了一点闻楹原本内心有点压抑的情绪,至少能确定蒋商陆人已经走了,他心里的顾虑也少了一些,于是接下来他和闻榕也没有说太多就分开了。而当一小时后彻底入夜的阿里城内,因为连日来的阴霾而彻底陷入死寂的街道上也步伐僵硬地行走着几道身影。透过隐约的光可以大概看清楚那似乎是表情有点怪异扭曲的糖棕的脸,在环视了一圈周围确定没什么人发现自己的踪迹后,这个眼神莫名透出点恶意的‘糖棕’转动着眼珠子冲身后同样眼神恐怖的‘地涌’和‘小荷’,又嘶哑着声音低低开口道,“去把外面的大家都放进来吧,注意点天上的那些鸟,那个叫闻榕的人类现在不在这儿,等我们的同伴们都进来之后,大家就能尽情开始验收这几天耐心养肥这些食物的成果了。”“听上去真不错呀,可是岁去哪儿了?”心里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所以那个‘地涌’立刻怪异地转着眼珠子一脸垂涎地问了一句。“他在休息,让我们先不要去打扰他,这里离他的心脏很近,过快的心跳声会让他很不舒服,我先去把闻榕抓起来,你们赶紧走吧。”‘糖棕’这般和他们说着,肢体格外僵硬,脑子也显得很迟缓的‘小荷’和‘地涌’就听从他的话慢慢地朝着县城大门走了。他们这些深藏在地底的菌类和病毒等待这天已经太久了,这次能彻底实现走到阳光下来简直像完成了毕生所愿一样兴奋的不能自已。而目送着这两个寄生生命体一摇一晃的离开,‘糖棕’也收回自己的视线往回走了几步,等快步拐进一个小巷子又一眼看到等在尽头的那个人后,刚刚还故意装得怪腔怪调的糖棕先是明显松了口气,又显得挺尴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问了一句道,“我是不是演得挺浮夸的啊……闻楹?”“挺好的。”听到他难得这么给面子的评价了一下自己的演技,打从意识到自己身边开始出现异常,就不动声色等着闻楹过来接应自己的糖棕也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其实要不是当初因为雍锦城的事他被迫装成另一个人好长一段时间,本身就掌握着寄生这种能力的他现在也不至于会这么熟练的应付眼前的一切。而下意识地看向面前明显在等待着他们约定好时间到来的闻楹,糖棕显得有些心有余悸地小声开口道,“幸好小莲他们的身体只是被浅层寄生,待会儿把那些微生物都骗着进来之后,我还能找机会救他们,可遏苦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啊……而且你为什么也骗闻榕啊,他不是也准备帮你吗,闻楹?”“不能让他知道的太多,不然他会不好好配合我。”闻楹这般说着,下意识的抬起头打量了眼云层中间越积攒越多的暗红色雾气,糖棕不太明白他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他又莫名地觉得眼前的闻楹和从前有点不一样了。可因为他说话的口气并没有什么改变,人也依旧显得那么不好接近,所有当他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缓缓看向表情显得不安的糖棕时,心里同样也很紧张的糖棕并立刻没有看出来闻楹眼睛深处其实压抑着很多常人完全无法无法理解的复杂和挣扎。他其实也在害怕,他其实也在不舍,可是少言寡语惯了,如今也彻底失去了感情表达能力的凤凰树从来没有和他人倾诉自己痛苦的习惯,所以他只是显得眼神很冰冷的轻轻开口道,“我之前从来不对你们提任何要求,一直以来我也不认为我和所谓的五树六花存在命令和服从的关系,但是这一次,我还是希望你能把我的话都当做一句命令,绝对不要违背我接下来的说的每一个字。”“你……您说吧,神树。”“等把这些微生物按照计划全部闯进来再反困在城里,你不要在这里再有任何停留,立刻帮助闻榕和士兵们开始进行人员遣散,这一路上会有大量被污染雨水刺激的微生物开始攻击你们,你们只要记得做好一件事,就是尽可能保护好那些所有山上生灵的安全,无论他们到底是什么物种。”“到达塔钦之后,记得联系缅桂花让他们尽快撤离冈仁波齐其他县城,这里目前的坐标是【-6253,0】,是太岁的心脏位置,你们只要按照这个坐标位置不断地往前走,然后等待空中接应就可以了,那些棕头鸥和秃鹫会在天空中给你们引路的,直到你们找到真正走出这里的路。”“好。”闻楹的口气听上去太冷静了,也让表情跟着苦涩起来的糖棕深刻地意识到如果自己这次不认真做好,那他是真的愧对五树六花对世人的责任了。而见闻楹说完就打算独自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红了眼睛的糖棕却忽然出声叫住了他,又对着青年俨然已经要走远了的高瘦背影表情显得很认真地扯了扯嘴角开口道,“闻……闻楹,不管之前你不知不知道,但其实你在我们大家的心里,一直都是那个最强大也最有担当的生命之树,是曾经亲手把我们从几乎被海水淹没毁掉的广阔陆地上拯救出来的树人领袖,所以无论再过上多少万年,你都会是我们心里最值得尊敬的神树尊者,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恩。”闻楹没有转过头来,只是这么简短地回了这么一声就直接走向了远处黑暗之中,他们是同类,是战友,也是朋友,所以原本也就有着不需要说上太多就有基本的默契。到这里叹了口气的糖棕也不敢多做停留,就维持好自己之前的伪装,又重新混到那些微生物中去了。而与此同时,在此刻大多数植物已经陆续通过风的传播开始往山底下飘散的冈仁波齐山上,独自留在藏庙并没有和大家一起离开的蒋商陆倒是缓步行走在雪逐渐开始消融的半山腰上。一直到在那棵熟悉的老桑树面前堪堪停下后,他照例是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端详了这棵桑树一会儿,又扬声问了一句道,“真的不打算走了?”雪地中的老桑树立着一动不动,他无法开口说话,所以并不能回答蒋商陆的问题,但是他身上的坐标在测算仪上还是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