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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亲自动手实践过,这门手艺如今却能派上用场了,这些小东西,可以为我搜集证据,也能为我传信。我将窗子打开一条缝儿,把它们都放了出去。接下来这几日,我日日进宫,一如既往,好在穆祁并不是多话的人,他对谁都是淡淡的,我也不用花费心思在他的人际关系上,只是景蓝时不时就来催问我王宫布防图的事情,我只是一味拖着,等待穆祁的消息。冬季的夜通常都长一些,今年的冬季,就格外地长,我这几日,睡眠质量大幅度下降。我梦见许多画面,我梦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我梦见灵剑山上那把独锋被人□□,封印崩溃,平静了数万年的三界再次面临劫难,天道崩塌,人鬼共泣。这些画面浮光掠影,帧帧斑驳,最后我梦见君罗,他对我说,“君念,天道放过了你,也放过了我。”我隐约知道,这些事情是会发生的,只需要一个契机。我却没想到,所有的事情,都挤到一起去了。安都一战,历时两月,终于在过年之前结束,大战告捷和燕云已经与季谢会合的消息一起被傀儡带了回来,穆祁在信上说燕云已经将此一战的消息全面封锁,他们已经秘密分出一支轻骑军,轻装上阵,正以最快的速度往燕都赶,让我再想办法拖住一些时日。我一边稳住朝堂,安定民心,再与景蓝周旋,一边让放出去的傀儡加快动作,等到前线大战告捷的奏折终于送回了燕都,我也在那日,将王宫的布防图交给了景蓝。再有十日,就要过年了。我偶尔抬头看看天,觉得越发阴沉。景蓝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告知我今晚将会有些混乱,还是不要出门了。若此时是真正的穆祁,事情到了这一步,即使是被控制,不得已才做出这种事,也要背上个通敌的罪名,少说也要被革职流放,景蓝眼下说出这番话,让我觉得甚是讽刺。我看着景蓝,淡淡道:“景蓝,你终于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景蓝只是笑了笑,转身走了。今晚会有些混乱,我自然知道,而且会相当混乱。我还是安分地呆在了丞相府里。第28章扬汤止沸我想,既然有些事情终究是要发生的,那有些伤害,能避免就尽力去避免吧。我派人出去贴了一张告示,提醒百姓今夜城中宵禁,任何人都不能出门,不管是遇到什么情况。这些日子不管是谣言,还是街上加强不少的官兵警戒,燕都的气氛持续低压,住在王城根底下的百姓最是敏感,我自知他们此时正值惊惶,但是当我被一个妇人扯住了衣服惊慌地问:“相爷,相爷,您位高权重,是个忧国忧民的好官,您知道王上会回来的吧?他会回来的吧?”而她的身后围上来一大群人,面上的神色都与这妇人如出一辙,殷殷看着我的时候,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鼻子酸了半边。这些百姓,不管是受到什么样的舆论影响,但是只要一有危急情况,第一个总是先想到燕云。我郑重向他们承诺:“我保证,王上一定会平安归来,燕都也会没事,过了今晚,一切就过去了。”从傍晚开始就下着小雪,絮絮地兜着风在半空中徘徊,绕了几圈,终究还是落下来了。我在檐下一站就是许久,管家看见了,走过来道:“爷,天这样冷,您进屋去吧。”我摇了摇头,道:“火很快就会烧起来的,它会从王宫,一路烧到这里来,稍有不慎,一个都跑不了。管家,你回去吧,告诫府里的人,今晚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管家叫了一声“爷”,声音有些颤抖。我笑笑,“没事的,过了今晚就好了。”我现在还以为过了今晚就好了,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等到外面的马蹄声占据每一条街道,等到王宫的方向远远传来兵戈声,等到后半夜,兵戈声止,让人以为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猛然间升腾起来的喧嚣肆虐的魔气,我终于知道,我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燕云回来了。红萧呢?“君念,我终究会成魔。”他没有骗我,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骗我,他真的成了魔。我不知道这段时间里,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却知道,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要去找燕云,要亲眼看着他才能安心。我总算知道为何这段时间那些妖物都不见了,是红萧成魔,他们不得不避其锋芒,都躲回去了。那边浓重的魔气让我十分不舒服,城中死寂,一个人都没有,那边的声响很遥远,我莫名觉得十分惊慌,加快了脚步,向王宫跑去。雪已经停了,我穿过重重宫门,来到殿前广场,入眼,满目斑驳,终于知晓什么叫做尸积成山,血流成河。燕云就站在殿前,穆祁,季谢一干人在他身后,都在看着广场上一袭红衣的那个人。他已经不是我记忆之中的那个莫鲜衣了,也不是红萧,他这个样子,我没有见过,分明还是那张脸,人却已经不是那个人了。我一开始知道知道他叫做莫鲜衣的时候,心里觉得这真是个贴切的名字,莫鲜衣,莫鲜衣,鲜衣怒马的鲜衣,人如其名,他就该是那样一个恣意潇洒的人。后来我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叫做红萧,是个狐妖,魅惑天成,妖艳不可方物,一颦一笑勾住了帝王心,面上巧笑倩兮,背地里一一打点,摧毁了一个皇朝,那个时候他还说,他会成魔。那时我还没有相信。我怎么能不相信呢,我怎么就没有相信呢?他是为什么成的魔,为的什么?我简直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我茫然看燕云一眼,又看着下面的红萧,他身上黑气缭绕,硬生生将一袍红衣浸染,眼中带着凌厉的笑,邪佞,死死盯着燕云。身后传来肖夫人崩溃的哭号:“作孽,作孽啊,真的是天命不可违,这是报应,这是报应啊!”我转过身去狠狠抓着她的胳膊,沉沉盯着这个狼狈不堪的女人,道:“你的儿子,如今已经是天命所归,即使一开始他坐上这个位子不光明,那也是你做的孽,是你,不是他!要报应,也该是由你来承担!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即便是错,也要错到底,明白吗?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了,你还要给他背上大逆不道的罪名吗?!”肖夫人眼中一片混乱,被我的眼神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摇头:“不……不……”我放开她,下面红萧已经有了动静,他手上捏着印决,眼睛不离燕云,“什么天道认定,什么命中注定,我会死在你的手上,凭什么,凭什么!你一介凡胎,凭什么我就要载在你的手上?燕云,以你为你赢了吗?你以为,你赢了吗!”燕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