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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入绿芽村的领域,就听到村内传来一阵混乱的喧哗声。有欣喜若狂的呼喊,有悲痛绝望的嘶吼,有痛彻心扉的啜泣,也有恨至心底的咒骂。百感交集,莫过如此。魔猪匹格的提示在他们的耳边响起:那些只是一群生出自我意识的人偶而已,这里是充斥着无数被废弃数据的黑暗之地,是数据世界最边陲的角落,也是一座巨大的坟场。那些人偶比较幸运,被唤醒得比较及时,没有沦落为恐惧骷髅。当然就算没有变成那副样子,也差不了多少。“……□□控的灵魂?细细想来,除了废设之外,被放逐到垃圾场的,当然是扭曲之物。”淮之恒双眉紧锁。莉莉艾听到这乱七八糟的声音,只觉得身上寒毛直竖:“现在是白昼吧,太阳都出来了,他们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会这样?”即便看不到绿芽村现在的景象,他们的脑中也自动浮现起了混乱至极的画面。只停驻了半分钟的时间,淮之恒便抬起了脚,三人一同踏入到绿芽村内。村子里的诡谲景象,却是着实勾起了常人心中最引人恐惧的画面,莉莉艾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而她作为年纪最小、阅历最少、实力也最弱小的队员,理所当然被淮之恒和克洛一前一后地护在了中间。人,确切来说是有着人类外形的邪恶生物,在癫狂。在他们离开之前,安分守己地来回种植的男性NPC此时正扑在另一个男性NPC身上,将后者的血rou一块块给撕了下来,嘴里发出桀桀的笑声。重复着打井水这一动作的妇女将自己的脖子割开,往水井里灌水,宛若朝圣一般地露出平和的笑容。拿搓衣板洗衣服的年轻女子自虐般地拿手臂在上面不断摩擦,手臂早已血rou模糊,可她却低声啜泣着,仿佛看到了极为伤心的一幕。还有前一毛在道路上互相施暴咒骂暴打的两个青年NPC,后一秒便做出了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这是一个荒诞的地狱。“太过分了!再怎么样这都不可能过审的吧?”莉莉艾面色发白。克洛双目扫过四周,只觉得眼睛在隐隐作痛:“我们现在都在这里,没有能显示我们小队人气的地方,所以这一轮我们的表现应该是无法被观众看到的。不过这样也好,如此野蛮的景象,我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了。”淮之恒当机立断下达了指示:“这些并不是NPC自己的意志,而是外来者的扭曲灵魂,他们应该只能在白昼的时候突破枷锁,暴露自己的疯狂。而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在这里傻站着,而是找绳子将他们捆起来。”别的不说,绳子在村子里还是很常见的,淮之恒从几个企图上吊自杀的村民手中夺过了一大截长的麻绳,开始四处游走。三人的行动的确让一部分村民将矛头转向了他们,可凭借着超高的武力值,这些村民即便倾巢而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更遑论绿芽村不过是一个弹丸大的小村子,人口数不超过一百。很快,村民们便被就近绑了起来,包括那些因受伤而血淋淋的亦是如此。值得注意的是,在被绑住的村民中,他们唯独没发现村长夫妇和哭泣妇女的身影。一通忙活让莉莉艾心累无比:“这些村民根本就晕不了,我们是不是要在这儿等着他们醒过来?村民们的确在光亮中绝望。”——所以,这个序幕副本的名称叫,因为黑暗反而比白昼时间更加安全!结合剧情设定背景,现在的太阳并非是太阳,而是另一种唤醒亡灵的力量。三人又调查了一遍村子后,在下午一点到来之时,月亮的出现霎时驱赶了“太阳”,黑夜降临,村民们才总算恢复理性。原本血rou模糊的村民们在月光的照射下,伤口被一股数据抹平修复,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外观上便看不出丝毫端倪。地面上的断指残骸、破碎布料以及血迹如同一张沾染了污渍的纸,迅速地剥落,一秒便看不出丝毫痕迹。可月光能治疗伤口、重置环境,却无法给村民们松绑,因此村民纷纷惊奇不已。“我怎么被绑住了?”“我明明在打水,怎么就被绑在水井上……是谁做的?”“每到白昼前就觉得好困,真奇怪,难道我梦游把自己绑起来了?”此时的村民们依然翻来覆去地重复着两句台词,可他们同样也精确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当三人将他们放开后,他们简单地道完谢,便继续陷入了重复性的行动模式当中,耕种、洗澡,再在合适的时候回到房屋。莉莉艾低声道:“他们好像对白昼时自己做了什么,一点印象都没了。”“那不是他们做的,是占据了他们的亡灵做的。”克洛看向一直紧闭门窗的村长家,对方像是为了杜绝一丝太阳光招进来,而故意将房子建造成了这样的建筑。从村长处接受的消灭魔猪匹格的任务已经完成,根据角色扮演游戏的通常定律,他们是需要交任务的。不过在此之前,淮之恒还是决定先行拜访哭泣妇女琳娜。既然对方意识到了自己的特殊,那就说明对方已经做出了准备。对飞羽小队而言,在被绑的村民中没看到她是一件幸运的事。他敲了敲门,又喊了两声,对方才慢手慢脚地爬了上来……从屋内的地下室中。“抱歉,来得晚了一些,请进。”琳娜屋内的窗户被完全封死,就连一丝月光都无法透入,可见其做了怎样的准备。“没有什么招待你们的东西,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很忙。每天我只有一小段时间是自由的,其余时间,我都在重复一件事,这些我都知道。”淮之恒开门见山地询问:“能否问一下你今年的年纪?你是否有儿时的记忆?以及你察觉到不对劲已经过了多久。”琳娜垂眸道:“我今年三十九岁,没有儿时的记忆,最远的记忆能够追溯到二十年前,老村长去世的时候,那时我还是一名年幼的少女。我是在丈夫去世后,也就是一年前察觉到不妥之处的。我花了一年的时间,在有限的自由行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