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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以此物为太后镇痛,我对这东西的味道极为熟悉。”韩清澜一下也变了脸色,阿芙蓉膏又称□□,怪不得那盒子上头写着“福寿”“长乐”的字样,这东西前朝中后期十分流行,掏空官员,腐蚀百姓。本朝自太祖立国就一直严令禁止,没想到何家竟然偷偷干起了这种勾当。“快走。”秦画轻声提醒,韩清澜立时会意,贩卖阿芙蓉膏乃是重罪,虽然方才在何家人面前装作不知,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尽早离开最好。江边的地势低,两人的反应可谓十分迅速,沿着石阶而上,经过一片树林,就是一片繁华的酒家聚集之地。此时已经是薄暮,林子里昏黄暗淡,有秦画的侍卫跟着,秦画自己功夫也不错,韩清澜倒是也不慌。一脚还在石阶上,有人喊了一声:“两位贵客留步!”秦画和韩清澜皆是一凛,这声音分明就是方才河边那位何家的管事,回身一看,那位管事带着十几个伙计跟在后头,而前路也渐渐有十几个人围拢过来。“两位贵客初来这里,我们家主人有心好生招待两位,还望二位给几分薄面。”管事着客气的话,面上却尽是凶光,前后围过来的伙计,有的拿着木棍,有的拿着绳子。秦画的手不经意地做了个手势,声对韩清澜了一句“顾好自己”,然后突然发难,手上鞭子朝最近的一个何家伙计卷去!与此同时,秦画带着的几个侍卫也纷纷出手,朝何家的伙计们身上招呼。那何家管事不意这一行人如此狠绝难缠,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吩咐近旁人,“快去叫人,咱们人不够!”☆、第116章邂逅虽然秦画和随身侍卫的身手都很好,但今日是何家用渡头的日子,不一会儿便有更多的伙计围了过来,秦画和侍卫们渐渐地有些左支右绌起来。韩清澜一丁点儿忙也帮不上,只能尽量护持己身,不给他们添麻烦。然而对方人多,将韩清澜和秦画冲散,有何家伙计不管不顾地扬手举着棍子,眼看朝韩清澜的后背要砸下来。“澜澜心!”秦画喊了一句,马上往韩清澜所站的位置过来。她动作已经十分迅捷,应该将将能赶上,突然斜刺里插进来一个人,轻轻松松将伙计攻击韩清澜的木棍格挡开。因为此时夜色已黑,来人从头到脚都是深色衣裳,更兼以布巾蒙面,只能以身形判出是个男子,因此人到眼前了,秦画才发觉。韩清澜无事,秦画松了一口气,要过去护在韩清澜的身边,刚走两步,方才那救人的人就伸出另一只手,将秦画往反方向推了一把。“你是谁!”秦画顿时警觉起来,将手中软鞭对准蒙面的男子。“心后面。”男子提醒了一句,然后在韩清澜的背上,用手向秦画比了个手势。一霎时,秦画的眼角狠狠地跳了几下,似乎在隐忍什么,但是眼下不是计较的时间,她慌忙打起精神对付围过来的何家伙计。而韩清澜,只来得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人拥进怀中,那怀抱有些熟悉,让她一瞬间恍然以为是秦湛,不由得喊了一声:“秦湛……”但她立马反应过来,秦湛惯用的是雪松香,这人身上却是淡淡的薄荷清香,而且秦湛一介郡王,事务繁多,哪里会出现在这里。果然,那人反问了一句:“秦湛?”啧,她一定是心里太在意秦湛了。韩清澜有些不好意思,想挣扎着离开男子的怀抱,男子却将她摁得更紧,在她头顶沉声道:“得罪了,这样我才护得住你。”两人话时,前后左右不停地有人持棍棒攻击过来,事有轻重缓急,韩清澜赶紧乖乖地闭嘴,男子就着怀抱韩清澜的亲密姿势,不时地带着她闪转腾挪,有几次差点摔了韩清澜,韩清澜惜命,只得主动环住男子的腰。男子的胸膛宽厚结实,意外的让人安心。好在没过多久,男子的援手也到了,而何家那些伙计则被伤了不少,此消彼长,双方势力高下立时就调转了个个儿,何家那管事见势头不妙,又换转脸色,了几句乖面子话,带着伙计撤回去了。强龙不压地头蛇,秦画没有着人追打。“我是夏家的长子夏从文,厚颜一些,和三殿下是朋友。”何家的伙计走了,那蒙面男子主动自我介绍起来。秦湛做事和交友都不拘一格,和一个商人以朋友论交,倒也有可能。“呵。”秦画语意不明地接了一句,韩清澜一时没弄懂秦画的意思。她方才着实受了一番惊吓,这会儿回过神来,连忙松开了抱着夏从文的腰的手。夏从文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又拱手行礼:“方才唐突韩姑娘了。”“言重了,事急从权,多亏夏公子相救。”韩清澜连忙回礼,心中越发感叹,这人斯斯文文,和秦湛相去甚远呐,又有些疑惑,“你怎么认出我们的?”“我从前去京城的时候,和长公主殿下有过一面之缘。”夏从文对着秦画恭恭敬敬地,“不知长公主可还记得在下?”“哈,记得,记得。”秦画话凉凉的,抬眼将夏从文从头扫到脚,突然脸上露出个冷笑,上前去扯夏从文蒙面的布巾。“两位见谅,时候我屋里起火,脸上留下了不少伤疤,是以容颜鄙陋,有碍观瞻。”夏从文身手敏捷,退后两步躲开了,“平日里我都带着面具,今日救两位的时候,因不想被认出来,将夏家牵扯进去,不得已才用了布巾。”几人已经走出了树林,不远处酒家林立,道旁和店外挂着许多灯笼,韩清澜这时才看清,夏从文走路的时候右脚有些跛,联想到他方才所时候被火烧过,一时心中恻隐不已。秦画作势还要上前去扯夏从文的布巾,韩清澜怕他难堪,连忙替他挡了一下,然后岔开了话题。……秦画和秦湛关系极为亲密,她确定夏公子是可靠的,韩清澜也就放下心来,二人本来是要住客栈,如今生出了意外,索性随夏公子的提议,住进了他的别院。“到了,就是这里。”夏公子下马,指着眼前的院子,道:“大隐隐于世,两位可放心住下,这一方院左右都是达官贵人的住宅,何家断然不敢前来闹事。”韩清澜和秦画共骑,韩清澜下马时,夏从文极为自然地伸手来扶,韩清澜当然要避开,那夏公子似乎愣了一下,秦画“啪”地一巴掌打在夏公子手上,眉开眼笑地朝韩清澜伸手:“澜澜,来,扶着我的手。”夏从文清咳一声掩饰尴尬,“平日照顾家中姐妹,习惯了。”这人身手那般好,想不到还很温柔体贴,韩清澜没将这点儿尴尬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