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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个人做到如此地步,而产生了一种心疼的感觉。其实白柯不傻也不迟钝,他天生的缺陷让他对人言语中带有的情绪非常敏感。他多少能看出来君宵对他,或者说对他师父的感情有些不太一般。白柯不知道上辈子他们是如何相处的,但是君宵八成要比现在老实恭敬得多,至于现在为何显得没那么顾忌,大概是因为他的师父换了个壳子。白柯属于典型的现代思想,也不是什么古板的人,他从未觉得师徒之间产生其他的情愫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他内心那一半的自愧和一半的心疼,以及某些别的说不清的感觉,让他变得不希望看到君宵失望。一向有些装逼又有些被动的白柯心道:那便顺其自然吧。于是下一刻,他就觉得整个身体一沉,接着“哗啦——”一声水花四溅……他被君宵顺其自然地放进了一个温泉池里。白柯:“……”第44章药泉真是根棒槌……白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腹诽了一遍,而后转头四顾。自己果然被君宵带到了秘境南边的一处山腰。这是一座险峰中部一片天然的石台,石台中有三眼大小不一的温泉池,最大的直径约莫两米,最小也就将好能坐一个人进去。池深堪堪及腰,坐在里头倒是刚刚好。石台左侧是细细一脉从山巅落下的水帘,热气氤氲缭绕,茂草老树交映,右侧则是山崖,沐坐在这泉池中,便能俯瞰大半秘境,很是心旷神怡。这个温泉池白柯他们之前倒是知道,听余贤说是一眼药泉,不过白柯他们从来没来泡过。一是这泉的位置太刁钻,崖壁陡峭高耸,凭白柯和林桀的能耐,上来还得费不少功夫。二是他们麻烦缠身,没工夫也没心思悠闲自在地上来泡半天温泉。再则余贤说了,年轻人如果经脉没受损四肢还健全,没必要三天两头过来泡这药泉,泡多了上火。白柯不曾想自己这么快就被归进了“经脉受损四肢不健全”这个大类里,被君宵拎上了这高崖。“把衣袍脱了。”君宵单膝跪在泉边,淡淡地冲白柯道。白柯无视掉这句话,问君宵:“……你在干嘛”就见他一手架在膝盖上,一手掌心向下虚对着池内的泉水,片刻后,白柯便觉得原本温度恰好的水正在渐渐变热,池下不断有暗流翻涌而过,一副要煮开了的样子。白柯抽了抽嘴角:“你这是让我泡温泉呢,还是肚子饿了想喝rou汤?”他的肤色一直有些血气不足般的苍白,略有些清瘦的身形被这肤色一映衬,就显得瘦削得让人心疼了。如今这逐渐升高的水温,倒是蒸得他脸上带了血色,气色显得好了不少,“烫吗?”君宵开口问道。“还好……很热。最开始的温度其实就已经可以了。”白柯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水,而后又加了一句:“你再加热下去就真烫了。”君宵闻言终于收回手,还不放心地伸手撩了一下水,这才道:“方才那温度寻常人泡可以,你不行。”温度高了,蒸腾着的雾气自然也浓了不少,君宵的衣服都瞬间蒙上了一层湿意。“把衣袍脱了。”君宵依旧保持着手腕搁在膝盖上的姿势,冲白柯道,乌沉沉地眸子看着他,神情正经沉肃,“哪有泡温泉还穿得如此厚重的道理,热气蒸不进经脉,舒活不开来,便白泡了。”白柯干笑两声:“我没说要一直穿着衣服泡,你去忙你的吧,我过会儿就把衣服脱了。”君宵摇头:“我还得帮你把气劲走一遍,通经脉。”这意思就是明摆着:你泡到什么时候,我就在这呆到什么时候。白柯:“……”君宵问道:“脱衣而已,为何如此扭捏?”白柯:“我只是不太习惯在别人面前换衣服。”君宵瞥他一眼:“我是外人?”白柯:“……废话不然你还是内人么?”君宵顿了一下,没再开口,而后站起身。他原本就身形高大,再加上总是一身黑沉沉的袍子,给人以一种气势上的压迫感。此时白柯坐在温泉池里,他就站得如此之近,看他简直要把脖子仰酸了。一时没弄清他要做什么,白柯又不喜欢总仰着脖子看人,便干脆低头解着身上这身的袍带。他也不大能忍受这么穿着衣服泡在水里,湿哒哒地坠在身上并不舒服。不过他确实不太习惯在人前这么脱衣服,何况还是这么被人盯着。但若是君宵根本没打算走,那他脱也就脱了,不然真就有些太过扭捏了。谁知手上袍带刚解开,白柯就身上诡异地一轻,而后眼前轮廓隐约的细带和衣袍就都不见了,入眼的唯剩他自己的手腿腰腹轮廓……嗯,光溜溜的。这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白柯仰头看着君宵,愤愤道:“我已经在脱了!”君宵哦了一声:“你这速度不知道要解到何年何月,我就顺手帮了一把。”为了强调他真的是出于一片乐于助人的赤诚之心,他还举了个小时候泡温泉就是这么被师父白聆尘给一秒扒衣丢进池子里的例子。说得白柯一口老血:“你真的不是因为小时候被玩儿狠了,现在想趁机一一报复回来吗?”君宵挑起嘴角:“世间情之伊始万千种,这也算其一罢。”白柯只觉得当年果然是造了太多孽——正所谓言传身教,尽管性格大不一样,但是霍君宵许多东西都是从白聆尘身上学来的。比如那混账残暴教徒弟的方式、比如这笨手笨脚照顾人的方式……着实让人一言难尽。老天果然公平得很,因果报应,循环不爽,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千言万语最后只汇成一句话,白柯伸手扯了扯君宵的衣摆,仰头道:“给块布。”君宵看了眼扯着自己衣摆的手,又看了看白柯淡定中透着无辜的表情,装傻:“要布作甚?”白柯心里呵呵两声:“……水太清。”君宵宽慰道:“有雾。”白柯:“……”他还没从“连块布都不肯给”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就觉得自己扯着的衣摆一松,而后整件黑袍滑落到了地上,原本站在那里的人却没了踪影。等、等等!什么情况?!身后“哗啦”一声水声回答了他。“坐好,运气,调整吐纳。”霍君宵沉沉的声音从白柯背后传来,而后一双温热的手掌带着潮湿的水汽覆在了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