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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南楚之敌,故白灵飞才会用他给景言的令牌离城了。河旁的别院大门洞开,长孙凯披着狐裘,从宅内踱步出来。他负手站在舟前,对夏皇淡道:“圣上何以如此早起﹖”“没什么,只是安帅昨晚彻夜搜城,朕睡得不怎安稳而已。”长孙凯幽然道。“在下处理不周、惊动圣上,实是惶恐。”这位战遍北方的神将有否惶恐,长孙凯自然听得出来。“这不碍事,反正洛阳城一直也是安帅主事的地方。朕出来看看日出飘雪之景,也不失为赏心乐事。”夏皇拢起衣领,不想让雪花飘进狐裘内,“闻说昨夜景言皇太子于十里坊遭刺杀,凶徒是否已经伏法﹖皇太子又是否安好﹖”安若然目光忽变深邃,一丝不动的凝看长孙凯。“杀手与皇太子仍然不知所踪。”“哦﹖”长孙凯忽尔皱眉,“洛阳城是否尚仍安全﹖”“还请圣上放心,夏国使节队今早离城之时,在下将会亲自护送圣上到城门外。”长孙凯神情稍缓,释然笑道:“既得安帅作保,朕有何须忧﹖”说罢,便对安若然微微颌首,领头回到别院里了。退到院门后,长孙凯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卫将问:“张君行把他们送出城了么﹖”“半个时辰前已经出城,张将军把他们托给禹口渡的船夫,让他务必将人送到高津镇。”长孙凯没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动了眸。“圣上……”卫将略一犹豫,然后又道:“景言皇太子和锋狼军少将,都是我军最棘手的强敌,几年来多场战役,数不清的兄弟同僚死在他们手上,您为何先传讯警告皇太子,昨晚又安排张将军及时援救﹖”“中土危机将临,唯有他们两个,才有望救时局于水深火热之时。”长孙凯叹了口气,深黑的重瞳里,有某种神圣却坚定的初辉——“真正的巨人,许多时候都必须站在己族利益之上……先祖信仰的火翅凤凰,不只有勇战之魂,更有护世之魄。”东方的天际,微微见了半弯的鱼肚白。河上的安若然沉默不言,看着半空徐落的霜片,彷佛是在旁观前世的一场黄梁梦。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这章出现了好多人(笑)第三卷快完了,但这卷最虐的地方好像还没完……☆、心死寒夜很长,洛水上的小舟里,船夫在舱外摇船、引舟寂寂前行。舱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一道逐渐转稳、另一道却已显紊乱。衣衫尽数散落在地,少年正艰难的在男人身上磨动。那是一场单方面的交欢,甚至称不上交欢,只有他在引着rou刃贯穿自己,男人全失意识,阳精迟迟不泄,更无止境延长了这场折磨。真气循御剑门十二正脉的路子,始于足厥阴肝经、止于手少阴心经,将男人被至阳之气灼伤的经脉逐分打通。直至最后,精气汇聚在下腹气海,尽化作热流贯满甬道。“灵飞……原谅我……我只是不想……不想失去你……”白灵飞一动不动,眸瞳凝望昏迷的景言,眼里的悲恸,静静在他们之间泛淹成河。如若他原谅不了景言,是否也不可以原谅自己﹖他亲手葬起了小不点,却是带着九玄、带着忠诚、带着能付出的所有,全都给了害死他们的凶手。那么多的温馨、那么多的不悔,原来全都是错。他从一而起便错了,爱上他、保护他、追随他……每一段日子,每一个诺言,全都不该存在。小不点们泉下看着这一切,其实从来没有瞑目过。他从景言身上离开,带着浊白的痕迹,将散落一地的白衣披回身上。双修术已疗治完景言身上大半的伤,然而他四肢百骸、下身那处、还有胸口最深的地方,却无一不是撕裂着的痛。他在舱内蜷缩着自己,逐分逐分,窒息到迷蒙了目光。泪刺凉了脸颊,刺凉过他全身上下、每一处被景言吻过碰过的地方,那种痛苦,比起被阿那环强/暴折磨的时候,还要残酷上许多。心在跳动,每跳一下,他都在咫尺之间想他。他想捏住自己心脏,却发现对他的爱不在心里,用手抓住自己的骨,也摁不了那些深入骨髓的倾恋——他没能控制着自己,他爱上这个男人,早就透遍了全身。除非他死,爱情才能跟着死去。他恨景言,却更恨自己,恨自己竟然这般恨他、也恨自己竟然还在爱他——从未有一剎,他会觉得自己的爱恨、简直荒谬得像个笑话。在那样荒芜的严冬里,他独自伏在景言身旁,流干了所有能流的泪。那座宏伟辉煌的古都,逐渐在身后缩成一点,最后消没在洛水邙山之中。——如果有天能出去,你就是我的太子妃。——我不信奇迹,但我信你。——原来我再也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爱你。——我许的就叫永恒,我跟你就是注定。——下次我不要你再藏头露尾,我带你去洛水邙山,看尽那一季的牡丹繁花。他在回忆每一段与他的画面,承诺顿化利刀,戮着灵魂,最后变成凄凉的低笑。景言,这一眼,便是我和你最后一次看着洛阳。过了许久,他撑起上臂,抖颤地摸上九玄的剑鞘。泪痕早已干透,他渐渐的、勾起一抹淡而冰凉的锋勾。景言仍在昏迷中喃喃说话:“灵飞……原谅我……”他俯身向下,刘海恰恰遮住双眸,只剩连笑也勉力到颤抖的唇角。“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原谅你。”他微抖着手腕,指尖停在景言的轮廓上。“……对不起。”对不起,我恨自己曾经那般爱过你。光明顶纯白如昔,高陡的冰壁开出清雪一样的花,连教王的金丝白华袍,也彷佛盛开清雪一样的颜色。成千教众匍伏在圣湖彼端的祭坛,向他们的教王虔诚俯首。扶光长身立于光明圣殿前,纯金大门在他身后闪耀庄严而肃穆的色彩。本该傍护在教王身边的副使,正在教众列前领罪下跪:“易凡自知罪该万死,甘领教王处分。”扶光淡淡看向跪在眼前的任易凡,道:“何以你要擅作主张﹖”任易凡没敢抬头望扶光,只盯着眼下的白玉石地:“白灵飞曾在圣殿大开杀戒,害得圣教教众沉尸湖底,后来这几年,他断断续续夺去我教上千死士之命,我心里咽不下这道气,仇恨一时蒙蔽理智,故才调度本来刺杀景言皇太子的杀手去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