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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儿!”“不是妞儿……”他小声嘀咕。不过想到何易安每天穿着围裙做饭忙碌的小媳妇样,竟然觉得还蛮开心的。父亲大手一挥。“男的女的都一样!只要你手里有票子,人人都喜欢你!我这么一大把年纪,这副尊容,还不知道多少小姑娘求着来跟我好呢!”话音刚落,父亲的电话响起来,粗声粗气地“喂”了一声,随后立马就软下来,脸上不自觉地浮起谗媚的神色。“小倩啊,你别瞎猜,我在外头跟客人聊天呢。什么?好好,我现在就来,马上就来,十分钟。”父亲放下电话,冲他笑笑。“秘书说有事情叫我过去,我得赶紧回去忙了。下次咱们父子俩再好好聚聚!”信你一句才有鬼了。陈朔尽力装出不舍但懂事的样子。“那你去忙吧,注意身体。”父亲临出门还转过头来,“记得跟你妈说!别出国了,出啥国啊,糟蹋钱!”陈朔目送父亲离开,终于收起脸上的笑容,精疲力竭地倒回椅子上。他不得不承认他自己也有念书其实没什么用的想法,这会儿听父亲这么一说,忽然觉得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了。?☆、程姐? 他离开咖啡馆,回家的一路上脑海中都回响着父亲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安。他自己有很多念头都跟父亲不谋而合,被这样放大了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反而显得有些荒唐了。母亲不在家。他在游戏里晃了好一阵,心思却完全游离着,连王旭发来的组队请求都直到失效了才看到。他再发请求回去,王旭没有接受,大概是在赌气。他也懒得解释,关掉游戏,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膝盖缩起来打电话给何易安。“怎么了。”等待音响了好几声何易安才接起来,那头吵吵嚷嚷的,像有很多人在。“我能不能去找你。”他盯着自己的脚趾头问。他照旧听不出何易安声音里的情绪。“我还在外面,等这边结束了去找你。”“可是……”他尽量显得不那么得寸进尺,“我不想待在家里。”一瞬间的沉默让他有些提心吊胆,好在何易安的声音重新响起来,似乎也没有生气。“我晚上还要回公司加班,你先过去等我吧,有同事在。”“好。”他于是欢天喜地地挂了电话,出门之前还特地换了件衣服。他想了去早了何易安也不在,于是坐公交慢慢过去的。培训中心和何易安的公司在同一层楼,走进电梯里的时候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又要去上英语课一样。出了电梯他转向不太熟悉的那个方向,直到看见公司的招牌,心情才倏然忐忑起来。就这么走进去好像会很尴尬,而且他要怎么跟何易安的同事自我介绍呢,说自己是何易安的表弟会不会有点可疑,说是朋友好像也很可疑……他在门口徘徊了好一阵,玻璃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出现在门里。“你是小何的男朋友吧?快进来坐。”他愣了一下才想起点头。“哦……好。”领他进门的女人穿得比实际年龄还要成熟一点,枣红的口红,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踩着一双鞋跟细得像筷子一样的高跟鞋,走起路来噔噔地响。“先坐我这边吧,”女人带他进了一间办公室,指了指靠墙的沙发,“喝咖啡还是茶?”“不用麻烦了。”他连忙摆手。“别客气啊,”女人冲他笑,脸颊上两个甜甜的酒窝,“年轻人还是喝茶吧,龙井可以吗?”女人不等他回答便转身去泡好了茶,放到他手边。陈朔暗暗观察着,女人脸上的笑容尽管甜美,却显得有些生疏和不可靠,好像和何易安的面瘫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都是将自己的真实情绪藏得滴水不漏,脸上戴的不过是不同款式的面具罢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姓程,是小何的同事,你可以叫我程姐。你先坐一会儿,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女人嫣然一笑,坐回办公桌旁。他坐着也无聊,四处张望了一圈就开始低头玩手机。程姐打了好几个电话出去,一半是流利的英语,英式口音标准得像他考试考的听力录音,另外一半是一种何易安完全摸不着头绪的语言,有点像法语又有点像德语,反正是听不懂的。隔了一会儿程姐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用中文说的“喂”,陈朔便不自觉地抬起头看她。“人在我这儿呢,你别担心了。……你喝了酒就别开车了,打车过来吧,车先放在那边我下班了帮你开回去。……麻烦什么啊,可别跟我见外。”程姐挂了电话转过头来,正巧对上他的视线,他匆匆忙忙地想掩饰,程姐却好像压根没有发现他的窥视,脸上仍是不变的笑容。“小何不放心你,还专门打电话来问呢。”他傻坐着不知如何接话。“我们还一直猜小何会找个什么样的对象呢,今天可算让我见着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话都没经过大脑就说了出口。“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失望?”女人脸上浮现出一点恰到好处的责怪。“话可不能这么说,但确实跟我们想象中的类型不太一样。”女人不必讲他也大概能猜到,在旁人眼里何易安应该喜欢什么样的类型,要好看,要优秀,简而言之就是另一个何易安。像他这样一眼就能看穿底细的毛头小子,是会觉得不太合适吧。“但换个角度想,这样其实最合适不过了,”女人像是能看穿他的心思,“男人在感情里总喜欢找一个比自己弱势的对象,这是定理。小何就是太独立了,才想找个可以让自己照顾的人。”女人说着还冲他眨眼一笑。“小何是我们公司的头牌,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啊。”他觉得女人说得字字在理,可他听完却生气极了,窝着手机的手指都忍不住开始发抖。这不就是变着花样在说他配不上何易安吗。像这么聪明的女人,当然知道这些话是会伤害到他的,哪怕是藏在那样软绵绵的笑容底下。在她看来,他跟那些傍大款的年轻姑娘大概是毫无分别的,何易安也就是一时精虫上脑罢了。是啊,女人看不起他,可他又有什么让人看得起的资本吗。何易安帮他联系学校,做饭给他吃,带他旅行,而他呢,除了喜欢的心意之外,他有哪怕一点点东西,可以回报给何易安吗。他想了很久,从一开始气得眼睛发红,后来越来越冷静理智,最后终于心如死水,觉得自己已想得足够透彻。无论父亲还是程姐,都把感情看得太势利了,但确乎也有他们的道理。“我有点累,先回去了,”他站起来,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对程姐说,“打扰你了,等何易安过来,你帮我解释一下吧。”女人仍是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