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
桦,你是把好人想得太好,把自己想得太坏了……”装睡的小狐狸明白,这样下去,怕是要被养熟了,再也不能回归山林了。然而,陈家桦第一次选择了,放任自己的软弱:“既然这样,好人秦覃和坏人陈家桦,能不能有个好结局。这次.....算我求你了,老天爷。”与此同时,排场很大的流星,趁他俩不注意,也终于划过了天空……沈知衡愤愤然爬上天台来,打算通知他们:“流星来了,你们竟然质疑天文学博士的专业性,真是替你们感到羞愧。”却发现一个人在角落里鬼鬼祟祟,便冲口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38.程跃一哆嗦,又与沈知衡对视,旋即哈腰道:“沈总好,我听室友说有流星,好奇来图图新鲜呢。”见是陈家桦的助理,沈知衡不作多想:“流星早没了,本来也就是一分来钟的事。”程跃点头如捣蒜,立马卷卷衣袖退下:“哎哎好,沈总,我就先回房间了。”沈知衡没在意程跃说了什么,因为他抬头发现:十步之外的两个帐篷,只有一个亮了灯。夜空像是一面镜子,窥见了沈知衡的窘迫,又连接了个体与宇宙,告诫人类,个体的苦惑是多么的上不得台面。沈知衡抬起左脚,又缓缓放下,十步实在是太远了。曾经有一个巨人,把他放在肩上,对他说:“知衡,你看。”看什么?看世界?看宇宙?都不是的。侧过头来,沈知衡看着巨人的眼睛,觉得那里大概是,藏了整个世界吧。直到有一天,巨人将沈知衡移到地面,又对他说:“知衡,以后要自己走了。你这么聪明,肯定可以。”是呀,他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巨人的眼里藏了整个世界,唯独没有一个沈知衡。摸着前额,沈知衡自嘲地摇了摇头,而后无声无息离去。隔天一早,秦覃将陈家桦送去片场后,和沈知衡一伙出发去市区。秦覃自然想在片场观摩白衣小狐狸,但他“金主”的身份,在片场杵久了,对创作组不好,对陈家桦更不好。沈知衡是要去探望几位老相识的,而秦覃则安排给小狐狸房间添几件舒适的物件。情敌和情人一块走了,彼时的陈家桦,正在刚搭建好的临时休息室里,准备重拍NG戏份。浑身是藏不住的耀目,因为秦覃的好,眼看是要把星星瓶给装满了。陈家桦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小脏狐,被捡回了城堡里,要吃的给吃的,要喝的给喝的,不再担心日晒雨淋,甚至连内心藏污纳垢的自卑,也被照顾到。这座城堡,如同鱼钩,左晃晃,右晃晃,在诱惑他上钓。然而,他是心甘情愿,凑上去,咬瓷实了的。在城堡里,胡吃海塞,变成胖狐狸,然后和城堡的主人一起经历生老病死。或许,这样一来,百年之后,他就真的会从一只小狐狸,变成小王子了……有人敲敲门,进来了。程跃搁下早餐后,两人无话得甚是尴尬,陈家桦便开口遣人:“程跃,你先出去吧,关好门。我需要安静想一下戏。”独一人,陈家桦闭上眼睛,再次潜入意识深海。他的耳边填塞满海水,隔绝掉纷扰,如同绑上铁秤砣,在深海中急速下坠,突然一反弹,被扯住了绳子。这次叫醒他的,不是聒噪的程跃,而是摇晃不止的煤油灯。不仅如此,渐渐地,沙滩椅在摇,四角桌在摇,连简陋的房顶也吱吱作响。陈家桦急迅起身,大力转动把手,却发现:房门被人锁上了。这时,警报乍然响起。格林尼治时间4月1日上午9时10分,大裂谷地震带发生近年来最强地震,震级为里氏6.7级。D国受到严重波及,贫民窟与城市之间的隔断,顷刻间消失。金钱地位家园爱人,皆无差别,埋在了瓦砾之下。剧组乱成离巢马蜂,导演抢救好胶卷,迅速安排车辆将众人载去市区避难所。见人撤得七七八八,杜导拦下程跃问:“陈家桦呢?”程跃慌得打转,仍紧盯屏幕,啪啪发信息。杜导恼火了,喷一把吐沫渣子:“问你呢,陈家桦呢?”程跃一怔,攥牢了手机,咬紧后牙,沉声答道:“他坐上前一台车,走了。”39.市区避难所沈知衡的老相识马蒂尔,是D国当地最大的粮油供应商。他调来两架专供货资运送的小型民用飞机,计划将剧组的人分批撤离震区。“飞机就这么大,是踢一个人下去,还是把行李全部扔掉,你们自己选。”沈知衡在飞机上,担任指挥。众人先是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可又见黄降二话不说将行李箱踹下飞机,便都鹌鹑头搭拉鹌鹑尾,一个接一个,听话地“净身上机”。这个黄降,沈知衡是知道的,电视上见天播他洗澡,卖男士沐浴露。打星出道,黄降剃了个板寸,股rou扎实,在这部电影里演军官男二号,是适合的。可瞅瞅架势,沈知衡又觉得:“倒更像个土匪头子。”而这时的秦覃,正守在闸口,像只忠犬八公,等下一辆剧组的车,不吃方便面,不喝热水,稍稍踱两步,也怕错过了什么。突如其来的地震,使秦覃明白:大自然是没有长耳朵的,你的妻子怀胎十月,你的儿子刚会喊爸爸,你的母亲热了饭菜在家等你,这些的这些,大自然在夺去你的生命时,一概是听不见的,仿佛茫茫人海,砸中几个,便死几个。秦覃现在,只想好好搂紧陈家桦,哪怕小狐狸也没长耳朵,也要对他说一句:“我爱你……”爱了五年了。料理妥当后,沈知衡离开第一架飞机。他会和秦覃、陈家桦一起坐下一趟。然而,沈知衡的后脚跟,刚回归大地,便平地炸出一声惊雷:秦覃和刚抵达的导演,打架了。准确来说,是秦覃将对方凌空提起,仿佛小土狗突然间,学会了直立行走,成为裹一条破裤衩的狼人。练过铁饼和空手道,秦覃的上肢力量,寻常偷藏在西服之下冬眠,尔今筋骨暴露,斜方肌鼓起,不说一车子的文艺工作者,连沈知衡也觉着有些许渗人。“哎哟喂,秦总您先放开我,陈家桦在啊,怎么可能不在,他坐的上一台车啊!诶,对了……程跃!你个瘪犊子!你给我讲实诚了!”闻言,秦覃剜一眼程跃,见程跃双手乱舞,汲汲于解释什么。他冷笑一声,偏头与沈知衡说:“这两人交给你了。”然后,打废墟里劈出一条粗水管,又找向导要来一台桑塔纳的钥匙。沈知衡一窒,破口道:“秦覃,你想干什么。”坐上驾驶位,秦覃已然准备打火。“秦覃,马上会有余震,难民还可能暴动,你知道吗!你先别冲动。总之,等我们到了机场,再和领事馆一起想……想办法……”沈知衡想说,可说不出了。秦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