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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下都知道郭三公子正是皇上眼前的红人,更没人敢轻易跟他搭话了,连院正分派任务的时候都跟他客客气气的,而且他明显变得清闲起来,谁让皇上三天两头的要找凤仪公子解忧呢。这日,他到内书院才坐了半日,寿喜公公便满面笑容地进了门。“凤仪公子,皇上要跟您赏荷呢,快跟咱家走罢。”郭三公子自然不敢怠慢,晌午饭都没吃就跟着寿喜进了宫,寿喜带他直奔御花园。“公公,皇上可曾用过午膳?”寿喜回头冲他一笑:“皇上已经派人在揽月亭布下了,可不正等着凤仪公子么。”要说附庸风雅,当今皇上该是天下第一人,每天日理万机也不忘赏玩好花好景,还花样百出。寿喜领他来到揽月亭,此亭建在荷花池边,正是赏花赏月的绝佳场所。暖风熏人,亭子四面的白色帘幔在风中乱飞,隐约可见一抹明黄。“凤仪公子快去罢,咱家只能在下面候着呐。”寿喜这一笑颇有些意味。郭三公子迈步上来,皇上拿起九龙攒珠酒壶将那小银盅斟了多半:“凤仪总算来了,朕头回觉得这皇宫是大了些。”说着话,端起银盅递了过来。郭三公子赶紧跪下,双手接了,仰头喝下,两颊顿时泛起些嫣红:“微臣往后一定勤练脚力。”皇上脸上泛起些微笑意:“坐罢。”亭中有石桌石凳,石桌上各式点心小菜摆得满满当当,凳上放着团绣软垫,郭三公子在皇上右手边小心地坐下,视线所及之处便是荷花尖尖。皇上跟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昨个儿还没开,昨夜里朕叫人用温水灌了一夜,今天总算是开了。”“皇上何必急于一时呢。”“它等得我却等不得,何况,既然有法子衬朕心意何乐而不为呢。”郭三公子一惊,起身要跪。皇上一摆手:“然则天下之大,哪儿能处处衬朕心意呢,连皇宫之内都让朕不安生。”“皇上说的可是庄妃娘娘一事?”“凤仪有何看法?”郭三公子终是跪了下来,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实在是大逆不道:“我观庄妃娘娘死状与环翠多有相像,而她二人的死太蹊跷,只怕是非人所为。”“哦?”皇上眉头动了动,轻轻放下酒杯,“那凤仪说该如何是好?”“若要查清真相,只怕要广召天下有修为的道者进宫。”“凤仪可有举荐之人?”皇上眼光微动,嘴角挂着笑意。郭三公子垂眸:“微臣并不识得修道之人。”“朕到是记起了一件有关凤仪的旧事,据说凤仪出生之时郭府来过一个道士,前几日驸马带了禁卫军前去江南捉拿一个道士,若是凤仪不识得,驸马总该是认得出的。”皇上居然连他在江南时候的事都查得一清二楚……“是。二哥说那道士就是二十年前那人,不过那道士本已被擒,却被两个怪人救走了,二哥说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能人。”郭三公子抬头看着皇上,“故此,微臣想,既然有如许能人出现,恰好宫中又出了事,莫非是有所关联,相生相克之物常结伴而生,正是一物降一物。”他却不想单把执心一个人推到这九五至尊跟前,只得打个圆场。“好,此事便让你二哥去办罢。”今日,郭三公子终于得以回到郭府,却进门就被郭老爷责令跪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科举屡屡不中,给你找了内书院的差事你不好好作反到跑到皇上跟前去了,你是要让郭家出一个佞幸之臣么!”郭三公子跪在硬地面上一声都不吭。“你这个逆子,脑筋动到你二哥头上去了,那差事是能干的么!”郭老爷气得拿起放在桌案上的藤条,照他后背抽了下去。“哎呀,老爷啊,你想打死他吗……”郭夫人被丫鬟搀着,光用手绢抹眼泪,却也不知道如何劝阻。“你说话啊!你在皇上跟前的能言善辩到哪儿去了!”郭老爷抽了十来下也就抽不动了。“一切都是孩儿的错,若是二哥受了连累,我一力承担就是。”“你承担个屁!”郭老爷把藤条扔到地上,身子一软坐到了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去跟你二哥通个信,圣意到底如何没有你更清楚的了,办好办坏别要惹祸上身才好。”郭三公子这脚力真要练出来了,他连夜到驸马府跟二哥详细禀明了宫中出现的异端以及寻找道者的事宜。晚间,他便留宿在了驸马府,他已经有月余未宿在自己卧房了,今夜倒是第一回宿在二哥府上。他睁着眼睛直到三更,木头窗子传来“咄咄”地轻啄声,他打开窗子,一只鸟儿口一张吐出一张字条,他打开看了看,到桌边动纸墨写了一个字条塞到鸟儿口中,那鸟儿不叫也不跳,吞了字条便消失在暗夜里。做完这些,他换上二嫂为他准备的丝质软袍准备睡下。永寿公主待他极好了,不但屡次为他解围,有好东西也总记着他的一份儿,这料子是上次皇上赏赐的,他送给了永寿公主,不想她又叫人做了这么件衣裳给他。这料子不知是何处进贡的,细滑软腻,贴在身上如若无物,睡觉穿它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只不过,他今天被郭老爷用藤条抽打,后背十分不舒服,难道是伤着了?他趴卧在床上,只觉得后背越来越火烧火燎得疼,只怕可惜了这衣裳,他伸手解衣带,那衣带却突地一紧扎扎实实地缚住了他的腰。“啊——”后背痛得紧,让他不禁叫出声来。这衣裳有古怪!他手忙脚乱地折腾着,“扑通”一声从床上跌了下来,他紧紧揪着后背上的衣裳,那衣裳却好像长到了他rou里似的,直到把后背的伤口勒得血rou模糊。他急促地喘息着,意识也开始模糊了,他艰难地伸手碰到床边的捆仙绳,念起咒语。几乎是立刻,被捆仙绳缚住的执心便出现在他房中,见他昏倒在地大吃一惊,扭着手腕掐了决,捆仙绳一松落在地上。执心用手指在他额间一点:“施兰亭!”郭三公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衣裳……”执心上手便去撕那衣裳,那衣裳韧得如同绞丝,把执心的手都割破了。“你且忍一忍。”执心念起火咒,那衣裳在火焰中扭曲着竟然还不肯放过郭三公子的身体。一边用火烧,一边用手撕,那衣裳终于从郭三公子身上剥落,露出一具赤/条条白生生的身子。执心吸了一口气,那本来如珠如玉的身体,后背上横亘着几条血淋淋的伤口,犹如裂开的嘴,他一边在郭三公子耳边温言安抚着,一边轻轻地在伤口里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