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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代仙哲’。你想摆脱你父亲笼罩在你头上的阴影,我也想卸下父辈加诸我身上的光环。其实哪个孩子不是这样的呢?我们勤学苦练,不知疲倦地奋斗,不都是因为我们不甘于做别人的附庸,想真正成为自己吗?”余凉盯着季风看了老半天,好像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样,终于,在确认季风没有被夺舍之后,他不以为然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季风愣了一下,道:“......没了。”余凉上下打量他,“这段话你编了多久?”“......一个多月吧。”余凉在内心嗤笑道:“我就知道这根死木头绝对不可能临场发挥得这么好,还不带磕巴的!”“这么说在你知道要见我之后,你就想对我说这段话了?”季风有些窘迫地移开视线,“是的。”余凉翻了个白眼,心道:“果然是个闷sao。”“既然你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吧?”季风点点头,目光依然不自然地望向别处,“请便。”余凉纵身跳下屋顶,淡定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锁上了房门,坐在床沿上。终于,他憋不住了,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捶床大笑。虽然他觉得季风说的不完全对,但是季风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是有点可爱的。七两人继续骑马北行,终于在两日后到达了天山。北风呼啸,漫天飞雪,视力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白茫茫。积雪过膝,马儿嘶鸣着不肯向前走,两人只好下马,将马匹拴住,负剑徒步前行。余凉拿出罗盘,只见指针不停地转着,怎么也停不下来。“看来这妖力着实有些强啊,罗盘都失灵了。”余凉喃喃自语,把罗盘放回“轻行囊”,又拿出浮世镜。他闭上眼睛,念动咒语,只见镜上的画面不断转换,最终停住,画面中是一个偌大的湖,平静无波,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此湖是天山妖气最强的地方,往这里走,错不了。”余凉道。季风点点头,他已能感觉到背上的“秋筠”因为妖气的作用而微微颤动。越步入天山深处,风雪愈大,直刮得人睁不开眼。他们从山脊上,从山谷下,走了约半日,终于走到一处平坦开阔之地,这里的风雪竟然奇迹般的小了。“妖气如漩涡,最中间的位置,妖气的波动往往越小。”余凉满意地道,“看来我们快接近妖气的中心了。”他回头看季风,却发现他脸上无半分血色,嘴唇乌紫,心道:“我居然忘了他从剑南来,挨不住冻。”于是解下自己裹在最外层的雪狐裘,扔给他,简短道,“穿上。”季风犹豫道:“可是......”“可是什么?穿上。”余凉命令道,“我从小在北疆长大,风刀霜剑的习惯了,你们这种细皮嫩|rou的公子哥儿跟我们这种北方糙汉不一样,要金贵些,何况你还是桃花坞掌门的大公子,你要是冻坏了我可赔不起。”说着便继续向前走。季风不便拂他的意,便把雪狐裘套在了大氅的外面,走了不多时,只觉刚才被冻得失去知觉的手脚竟真的渐渐暖和起来,连带着脸上也添了些血色。再走约一个时辰,前方真的出现一大湖,如一块色泽莹润的羊脂白玉嵌于冰天雪地之中,显出一种宁静和圣洁。“‘北山泑泽之水,集天地灵气,状似明镜,色如羊乳’,这湖莫不是中所说的‘泑泽’?”余凉走到湖边,蹲下|身察看,捧起一手湖水,晶莹剔透,冰凉刺骨。*此时,余凉的“清濯”和季风的“秋筠”已经不住颤动,发出铮铮鸣响。余凉把身上穿的棉白大袄也一并脱下,只留下一身单薄的白袍,对季风道:“我下去看看,你就在这儿等我。”季风微微皱眉,“不用我跟你一并下去么?”余凉不屑地看着他,“你现在都冷成这样了,还想下水?你是有九条命还是怎么的?那么想变成一条水鬼?”说罢拿了相思铃、轻行囊和佩剑“清濯”,“噗通”一声跃入湖中,激起一圈水花。季风看着涟漪一圈一圈地向岸边荡过来,直到那水纹越来越小,湖面再次恢复了平静。湖□□,越到下面光线越暗。余凉从轻行囊里拿出夜明珠,这才能勉强看清周围。“清濯”的颤动越来越剧烈,余凉跟着“清濯”的指示,游到一处湖壁,他已经能明显感觉到从这里散发出的阵阵阴寒之气。岩壁很光滑,他用手一寸一寸摸索着,直到摸|到一个类似于小环扣的东西,他用力一拉,没拉动;双脚抵在岩壁上使劲拉,还是没拉动。他用手指扣住拉环,左右旋转,感觉有些松动,于是往右用力一拧,环扣转过一个角度,这时,那周围的一小块岩壁突然向左右分开,露出一个只供一人通过的圆形豁口,豁口处的湖水迅速形成漩涡,一股大力把余凉卷了进去,把他狠狠扔到了岩壁里面。之后,豁口自动关闭,阻断了剩余湖水的涌进。余凉觉得自己骨头都被摔散了,哼哼唧唧半天没爬起来。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洞口,里面有一条黑黢黢的甬道,不知通向哪里。洞口和刚才那处豁口之间有一条水凼,余凉猜测刚才涌进来的湖水就是从这里回流的。洞壁坑坑洼洼,壁岩上还歪歪扭扭地插着烛台,烛台上还有半截蜡烛,烛芯是黑色的,这么说不久前应该还有人来过。余凉站起身来,白袍下摆已被地上的污水染黑。他拿出相思铃,注入灵力,道:“季风,我在湖面下发现了一个密道。水下巽位的岩壁上有个拉环,往右拧就能进来。现在我往里走看看有什么,你暂时不要下来。”不过一会儿,他听到了季风的声音,“好,你小心一点。”余凉拿起那半截蜡烛,用了个“火符”,奈何这蜡烛受潮,怎么也点不燃。他又拿出“晖夜符”,但随即想到“晖夜符”作用时间太短,便作罢,仍用了夜明珠,往甬道走去。“阿凉......阿凉......”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阿凉......阿凉.......”他回身,用夜明珠一晃,什么人也没有。可是他现在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这个声音就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他耳畔!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压低声音警惕地问道:“阁下是谁?”那人没有回答他。只有一种可能了。余凉从轻行囊里拿出“现魂香”,用火符点燃,道:“既然阁下不愿现身,在下只好得罪了。”轻烟缭绕中,他的眼前慢慢现出一个人形,起初那人形只是隐隐约约有个轮廓,然后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清晰,直到余凉能清楚地分辨出他的五官。那人的面容明明很年轻,面如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