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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捂在嘴上狠擦了一遍,他转身又拱到了唐安琪面前:“宝贝儿,来一口,求你了。咬完之后咱们好说正经话儿。”唐安琪斜着眼睛看他,看了片刻,见他很执着的望着自己,眼神火辣辣的,似乎当真满含情意,就不甚情愿的微微撅嘴,探头在他唇上轻轻一碰。戴黎民一哆嗦,觉得自己像是过了电,电流从嘴唇那里开始,沿着四肢百骸快速发散,末了就浑身都酥麻了。心慌意乱的咽了口唾沫,他知道自己满身炉灰,不能轻易和人亲近;如果强行搂抱对方,兴许两人会当场打起来。梦游似的吁了口气,他下意识的笑道:“安琪,要人命啊!”唐安琪面无表情的把脸一扭,心想这是个色坯,而且已经色到不可救药了。戴黎民和唐安琪终于开始谈起了正事。正事谈的倒是很快——戴黎民不肯把何复兴交给唐安琪,但是也没打算杀了何复兴。这一年多他一直是代替何复兴管事,下边的人对他十分敬服,就算不是十分敬服,那也是十分惧怕。他自信能够镇住何旅人马,并且能够把何旅慢慢变为戴旅。“那我怎办?”唐安琪问他。“我手里有何复兴做人质,侯司令要是敢打你我,我就把何复兴的耳朵撕下一个送给他。我过去是靠绑票起家的,还怕他这个?”唐安琪坐在炕沿上,扭头望向窗外,沉默片刻之后说道:“我真后悔,不该管你这些烂事。”余下半句话没说出来:“这要是让家里那帮人知道了,非得一起上来埋怨我不可。”戴黎民也在他对面坐下了:“那我要是让人给宰了呢?”唐安琪垂下头:“宰就宰呗!”“嘿嘿,那以后谁陪你啊?”唐安琪抬头看他:“现在是你陪我了?咱们一年能见几次?再说我是身边没人,非用你陪?”此言一出,戴黎民也是哑然。屋中安静了三五分钟,唐安琪把手伸进袍子口袋里,摸出个小玩意儿往戴黎民怀里一掷:“给你的!”戴黎民接住了一瞧,是个打火机,外壳上还雕着个鹿脑袋。“啪”的一声按下去,小火苗立刻就弹出来了。他笑了,把打火机往军装胸前的小口袋里放:“谢啦!”唐安琪爱答不理的站起来:“我走了。趁着事情没有闹开,我赶紧回家过两天好日子。一旦侯司令找上门来,我就完蛋了。”说完这话,他垂头丧气的就向外走。戴黎民一路跟出去,恋恋不舍的想要宽慰他两句,然而他越想越烦,无心多听。一路走到何宅院外,他不理戴黎民,只对着那群守在前院的卫士说道:“何旅长病了,在里面发汗呢,家里没有闲人,你们把那猪rou卸下来放到院里就行!”卫士们一听,自然照办。而唐安琪心事重重的上了汽车,一路长吁短叹的回家去了。残酷的复仇唐安琪在下午回到了长安县,也没心思回家了,索性直奔旅部。孙宝山住在旅部后方一排三间大瓦房里,唐安琪一进门,见他又在守着个火锅涮羊rou,桌上摆了五六种蘸料,羊rou片半冻半化,在大盘子里叠起多高。“哟!”唐安琪看他无忧无虑,几乎有些嫉妒,酸溜溜的解纽扣脱褂子:“吃的挺美啊!”孙宝山抬头看他,一边咀嚼一边问道:“从万福县回来了?”唐安琪哼了一声:“灌一肚子冷风回来了!”唐安琪让勤务兵拿来碗碟筷子,要向孙宝山分一杯羹。两人对坐下来,孙宝山忽然起了疑心:“你有家不回,怎么到我这里来了?”要放平常,唐安琪有一万句俏皮话来回敬他,不过此刻没有心情,他低声答道:“路过,顺便看你一眼、吃你两口,不行吗?”孙宝山还是疑惑,不过没有追问下去,只把芝麻酱碗推到了他的面前,又问:“喝不喝酒?”唐安琪伸筷子捞rou,没理他。两人默默的吃了一场。唐安琪在外奔波一天,从里到外一起冻透,如今终于彻底的暖和过来,便是很觉舒适。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麻烦,他那心里就像长草了似的,恨不能一头冲到墙上撞晕,换个无知无觉。孙宝山这地方不是个正经住家的样子,倒是隔壁卧室能躺能坐。唐安琪懒得回家敷衍虞师爷,所以主动走去卧室,脱鞋上床伸直了双腿。懒洋洋的抻了个懒腰,他翻着眼睛看天花板,一颗心太沉重了,不由自主的往下坠。这时,孙宝山跟了过来。孙宝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他:“安琪——”“叫旅座!”孙宝山无可奈何的一笑:“旅座,你今天这是什么意思?”然后他俯身弯腰,压低声音问道:“你……你是不是想和我睡觉?”唐安琪转过脸来瞪了他,瞪着瞪着,忽然一撩袍子解开腰带,把内裤外裤一起退了下去,连鸟带蛋的全露出来,口中赌气问道:“你说我是个爷们儿,还是个娘们儿?”孙宝山扭头向他□扫了一眼,就见他大腿小腹全都绵软白皙,那套东西软缩在淡淡的毛里,看着没什么威慑性,似乎也只是稚嫩的一副小玩意儿。转向唐安琪眨巴眨巴眼睛,他最后问道:“你要勾引我啊?”唐安琪十分诧异,立刻把裤子又提起来了:“你想什么呢?勾引你?我疯了?我这是要让你知道,我也是个爷们儿,所以往后收起你那些畜生心思,当心哪天老子生了气,把你扒光了绑起来让驴骑!”孙宝山一怔,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唐安琪生气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两条腿伸下去就要找鞋:“你笑吧,我走了!”孙宝山伸手攥住了他的一边脚踝:“别走,再坐一会儿。”“松开!”孙宝山手上用力,猛然一合五指,差点捏碎了唐安琪的骨头。趁着唐安琪痛叫出声,他起身把手一抬,将对方掀回了床上。单腿跪到床边,他兴致勃勃的就要扑向唐安琪。可是,唐安琪忽然从袍子下面摸出一把手枪,抵上了他的眉心。“再闹?”唐安琪怒道:“信不信我崩了你?”孙宝山果然不动了,可还在笑,因为一边嘴角翘着,是个歪嘴。唐安琪凭着那把小枪逃出旅部,一路边走边生气,觉得自己这旅长当的窝囊,又恨孙宝山不尊重自己。及至到了虞宅,已经天黑,他那心思左一转右一转的,倒是想出了整治孙宝山的法子。院里挺热闹,厨房还亮着灯。虞太太正带着彩霞包饺子,包好了一批,就送出去冻上。唐安琪推门进去看了一圈,又问:“嫂子,家里有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