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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怨我了,其实自那回春狩之后,家妹便对王爷一见倾心,后来王爷破敌又建奇功,那传奇故事妇孺皆知,家妹听得更是倾慕有加。“而今年纪也有二八,该到了出嫁之时,纵然家妹不才,也总有些人家上门提亲的,可是家妹铁了心说非王爷不嫁,若再逼她便要悬梁跳河,整日寻死觅活的。先父已故去了三年有余,家母也早说不上话,家里被她闹得鸡犬不宁,只得叫我想办法。“我思来想去,只得厚着脸皮来向王爷提亲,但又深知我不过一个小小侍郎,家妹又是这么个顽劣品性,生怕媒婆上了王府的门就要被打出去了,这无奈之下才请来了宰相大人做荐,但求王爷可怜家妹一片情意,便是实在看不上,着个粉轿从偏门抬进去做个妾室,也算了救了我这妹子一条贱命了。”赵侍郎说着面露戚色,竟红了眼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君合暗暗瞅了忠慧王一眼,见他正端着一碗汤喝,仍是不动声色,便附和道:“如此说来,令妹当真其情可悯。”金杜接话道:“我也是听了赵大人这一番陈情,不免有些动容,想着小女儿家的心思难得,帮衬一把或许也成就一段良缘。况且王爷与她也曾见过,倒与只听父母之命的安排,成亲之夜才初会的不同。再者赵大人而今已是右侍郎,若说低却也不算低了,聘的又是妹子而非女儿,纵然高攀了王爷些,却也不至于是天壤之别。因而便应承了此事,拉下老脸来与王爷说说了。”忠慧王听罢,缓缓放下汤碗,慢悠悠的擦了擦嘴,微笑道:“若说这事,倒也巧了,昨日家宴之上,父皇与母后还问及此事,说本王而今已经封王,合该早些成家了,驸马爷与良怡jiejie也说让我快些娶妻生子,生个弟妹出来同我那外甥一同念书玩耍呢。”赵侍郎听言,脸上阴霾一扫而光,金杜也忙道:“如此说,倒与皇上想到一块儿去了。”忠慧王淡然一笑,又道:“只是我也回了父皇,说母妃过世不过半年,为人子的这便迎亲娶妻,岂非有违孝道?”在座三人皆是一愣,先前竟没人想到这一层,金杜沉吟一番,道:“其实守孝期间,也非不能嫁娶,只是不便行迎亲拜堂之礼,先娶过门,待孝期过后再办婚礼也是有的。”忠慧王又笑道:“正是呢,母后也是这么说的,说本王是这一辈中最长的,我若不娶妻,皇弟们也都不敢娶。我若守孝三年,自己也就罢了,反倒耽搁了弟弟们的婚事。”君合忙道:“皇后娘娘这话说得也有道理,若为着皇嗣后代倒也并非不可,只是哪家女儿肯如此委屈,不办婚礼,糊里糊涂的就嫁了人呢?只怕连个名分都没有的。”说罢便拿眼睛去看赵侍郎。金杜与忠慧王便都垂着眼,静静的等着赵侍郎表态。赵侍郎见君合看向自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毕竟是自家妹子,纵然说是做妾室也甘愿,可是若如君合所述,恐怕连一顶粉轿也得不着,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塞进忠慧王府,不管将来扶不扶正、办不办婚礼,只怕meimei在王府也抬不起头,自己在朝中也会颜面扫地。君合见赵侍郎面色犹豫,便微微一笑,不再理他,只执箸夹菜。忠慧王看赵侍郎不再接话,便叹了一口气道:“是啊,谁家的女儿不是爹生娘养的,怎堪受这种委屈。只是我也不忍耽搁皇弟们的婚事,若父皇母后再催,只得先将府上的侍女纳个偏房,糊弄糊弄罢了。”金杜不动声色的吃着碟中的菜,君合却忍不住偷偷看了忠慧王一眼,心中暗道这话说得太狠,赵侍郎若再坚持,竟是把他meimei比作奴婢下人一般了。赵侍郎何尝听不出忠慧王言中意味,只是事已至此,纵然会遭大辱,也只得忍气吞声,又开口问道:“如王爷所说,而今娶亲之事倒是无望了,只是微臣已到了这里,不得不替家妹问上一句,王爷对小妹……可有一点心意?”忠慧王做出遗憾的形容道:“自然,令妹当年在围场上的飒爽英姿,本王至今难忘,若非因母妃之事,又岂会等到赵大人亲自来提亲,本王早请京城最好的媒婆到府上去了。”赵侍郎咬了咬牙,道:“既然王爷对小妹也有意,微臣想,她大约也是不会在意名分不名分的。”忠慧王微微吃惊,君合忙道:“这怎么成,便是令妹不在意,王爷也不能如此相待的。”赵侍郎低着头不再作声,言尽于此,若再往下说,实在糟践了meimei。金杜在一旁叹道:“赵大人对令妹果然疼爱,为了她,却连自己的颜面都不顾了吗?”赵侍郎苦笑两声,摇了摇头。忠慧王沉默片刻,道:“赵大人既然如此说,本王自然不便推辞,改日便入宫禀明父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这些绝不能省,待孝期一过,定会给令妹不上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赵侍郎苦闷的举起酒杯道:“多谢王爷成全。”席尽,诸人各自打道回府,临行前,金杜意味深长的对君合道:“今日只顾着说那件喜事,却未领教夏先生的文韬武略,改日还请到我金府略坐一坐。”君合心中打颤,拱手道:“一定,一定。只是学生这一知半解,在宰相大人面却却是班门弄斧了。”金杜微微笑过,便告辞去了,君合心中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看时,却见忠慧王正在马车上朝他招手,又见自己来时乘的马车早被赶着到前头去了,便上了忠慧王的马车。“王爷当真要娶赵侍郎的meimei?”忠慧王微微一笑,未知如何作答,且看下回:智王爷知计反就计,敏门客解谋正献谋。☆、智王爷知计反就计,敏门客解谋正献谋忠慧王微微一笑,道:“为何不娶?”君合被此一问,竟不知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道:“王爷并不在意这位赵姑娘模样脾气秉性如何?”忠慧王笑道:“娶妻而已,娶谁不是一样?方才我也说了少时曾见过的,便是未曾见过,他是赵侍郎的meimei,又不要名分,我何必拒绝?”君合踌躇道:“王爷对兵部有意?”忠慧王摇头道:“兵部向来是父皇亲手把持,谁敢觊觎那是连命都不要了。只是此事不同,皆因赵侍郎找了金宰相来说媒。”君合心中一动,道:“金宰相在朝中纵然显赫,却也从未听过与兵部有瓜葛。”忠慧王颔首道:“正是。金宰相礼部出身,他的岳父前孔宰相是吏部出身,而今金驸马又进了工部,这六部已有一半都被他染指了。”君合暗道:岂止一半?除兵部外皆早落入了他的手里,而今他又与赵侍郎勾结,兵部也不日要沦陷了。忠慧王又道:“而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