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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救我?”君合道:“廿九之日,宫中必然大乱,且那日不止金宰相一方势力逼宫,皇位定然不保,而江山易主,小主在后宫必然难逃一劫,因而最保险的方法,便是离宫。”“离宫?”琼烟在一旁惊道,“小主而今即将临盆,如何离得?”程容华道:“不说临不临盆,便是不曾有孕,也是离不得宫去的——我自入宫以来,除了父亲因治水患离宫时得以省亲那半日,何曾踏出过宫门半步?莫非你有法子让皇上再准我省亲一次?”君合道:“奴才敢问小主,小主自有身孕以来,刻意惹恼、疏远皇上,可是做好了如何复宠的准备?”程容华听言,将手敞开,展示了一番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君合不解其意,问道:“只是这腹中的小皇子?”琼烟笑了笑,道:“是小皇子与小公主。”君合惊讶道:“小主腹中是双生子、龙凤胎?”程容华微笑颔首,君合亦笑道:“原来如此,想必小主从未将此消息放出去,待生产之事,定是天大的惊喜了。”程容华道:“此事只有和太医与琼烟知道,连晴云我都未曾告知的。且因当日歆玉宫之事我惹恼了皇上,也从不向他服软认错,又兼徐容华一事,各宫都将我这里冷落了,只当我这里已再无翻身的指望,便是生了皇子也是同我一样不得宠的。因而侥幸有惊无险的撑到了现在,待生产之后,我自会再讨皇上的垂青。”君合笑道:“如此便是了,只是小主只需将小皇子与小公主好好的生下来,却不必再费心争宠了。”程容华道:“不争宠,又如何?”君合道:“小主可还记得,当日皇上层向小主讨过奴才?”程容华颔首,君合道:“小主曾应承皇上,生产之后便叫奴才到康乾宫去,此事半途生变,奴才还一心忧心着小主会受此牵连,而今却好了,奴才回宫了,小主给皇上添了一双儿女,又遂了他的愿,皇上定会好好奖赏。”程容华了然,道:“届时,我便开口,求皇上赏我出宫?”琼烟从旁道:“妃嫔请旨出宫,除了省亲,便只有一个缘由——祈福。”君合道:“正是,只需皇上准了一月半月在叠霜庵诵经祈福,便可避过这一劫。”琼烟颔首道:“此计可行,只是需要提前备好铺陈。”三人正说着,忽有人在门外报说例银领回来了,于是止住话头,琼烟开了门,却见黄兴为站在门外,才要抬脚进屋,一见君合登时怔住,君合笑道:“黄公公,许久不见了,这段时日辛苦公公了。”黄兴为脸上的错愕转瞬即逝,忙笑道:“哪里哪里,柳公公可算回来了,这几个月因公公不在顶了班,才知道这首领太监可不是谁都做得的,这下好了,公公回来主持大局,小主也能放心了。”君合笑道:“黄公公不必客气,既公公已领了首领之职,这数月来也是尽心竭力,将来小主生产时的奖赏也该和烟姑姑一样拿头一份的,我这躲了几个月的懒,哪有一回来就有抢功的道理。”黄兴为忙道:“公公这是哪里的话!”程容华却在一旁道:“你们不必相让了,我已与皇上说定了,生产后便会拨君合到康乾宫去,这也不过十来天的时日了,也不用调来换去的,你且就做着首领的活罢,君合也需就康乾宫的事准备交接些。”黄兴为听了一喜,向君合道:“原来柳公公要服侍皇上去了,恭喜恭喜!”君合笑笑:“都说伴君如伴虎,我倒想能像黄公公一样,一直伺候小主呢。”黄兴为还欲开口奉承,程容华却道:“将例银和账目呈上来我看看。”黄兴为听罢连忙奉上,君合便道:“那奴才先告退了。”程容华点点头,琼烟道:“你原先那屋子黄公公已住进去了,晴云出去后她那屋倒还空着,我待会儿叫人去给你收拾出来。”君合连声道谢,退出殿中。炜衡才和殷婕妤对完例银账目,正要回房打个盹,却有一名小太监跑来道:“夏公公,柳公公来找你了,正在宫门口呢。”“谁?”炜衡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庆宁宫的柳公公呀,我也正纳闷呢,不是说他出宫之后偷跑了吗?怎的又回来了?”炜衡听了,连忙奔向门口,果然见到君合正立在门外,笑吟吟的望着他,炜衡又惊又喜,一把拉过君合的手,一路拽到房中,掩上了门,回身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回来了?!”君合笑道:“自然有我的理由。”炜衡想了一想,道:“冬月廿九的事,你已知了?”君合颔首,炜衡沉吟一声,道:“你是为救程容华与寻梅回来的?”君合笑道:“知我者,炜衡也。”炜衡笑笑,道:“可有了对策?”君合道:“已同程容华说了,你且等着吧,这一两日就要流传起来庆宁宫闹鬼的话了。”炜衡道:“你为程容华倒是尽心,只是寻梅那边如何?”君合道:“假死。”炜衡颔首道:“可行。”君合笑道:“自然可行了,忠慧王与建元王都说行的,还需你一个小太监来品评?”炜衡听罢,捏了君合屁股一把,道:“我是不是太监,你还不知?”君合脸上一红,道:“说着说着就没个正形。”炜衡笑道:“我真没料到你会回来,原想着下回见面时总是要冬月廿九之后了,这下好了,又能日日见着。”君合脸上笑容一僵,道:“再有十来日程容华便要临盆,而后……我便要道康乾宫去了,要想日日见着怕也不能。”炜衡一怔,道:“你真要到康乾宫去?”君合低头道:“此事数月前就已定了,况且唯有我去了,程容华才更能讨得皇帝欢心,以便求请出宫。”炜衡蹙眉道:“可是皇帝对你……”君合忙安慰道:“他当我是太监的,不会怎样的。”炜衡道:“可我始终不放心。”君合笑道:“有何不放心的?假设他真的色|欲攻心,连我是不是太监都顾不得了,难道以我的身手还敌不过他?”炜衡急得拉住君合的手道:“你这么说我更不放心了,他自然敌不过你的身手,可是他身边高手如云,你若真的动起手来,又怎么逃得脱?”君合无奈笑道:“这都是万一中的万一的事,你莫再杞人忧天了。”炜衡眼珠一转,道:“除非我也到那去!”君合一惊,道:“你去作甚?”炜衡道:“看着他,保着你。”君合哭笑不得,道:“你当康乾宫是什么地方?你明明是合余宫的首领太监,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