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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观鼻,鼻观心,尽职尽责的扮演木头宝宝的角色。不是他不想下车,而是他不能啊!萧哲尘低下头,望了眼手心里那只有些骨节嶙峋的左手。握着他掌心的手十分卖力,颇有股不把自己嵌进去就誓不罢休的劲头,以至于他不得不回握住这只手,才能卸掉一部分施加在自己手上的力量。可他又不敢用力回握,因为这只手实在太过纤细,看上去那样美丽,又那么脆弱。萧哲尘想了想,又把自己的另一只手覆了上去,然后像是给小猫小狗顺毛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那青筋爆出的手背。那手的主人毫无疑问属于他们的队长叶微。叶微害怕坐轿车,确切的说但凡他坐上四个轮子的,都会产生不同程度的恐惧感,尤其是车行到一定速度后,那种恐惧感是翻倍的。这种恐惧并非天生,而是在某次事件之后留下的后遗症。萧哲尘不清楚其他人是否发觉了这一点,但他知道至少司君澜刚刚是发觉了的,所以这个心细如针的男人尽管一心想快点赶到实习小法医的身边,也没有忽略后座的叶微脸上那难以掩饰的苍白,及时的降下了速度。而叶微发现后,马上强忍不适催促司君澜加大马力。“可是叶子你……”司君澜迟疑的看了看头顶的后视镜。“我没事,”叶微勉强挤出一个毫无血色的笑容,“救人要紧!”没事才有鬼吧。萧哲尘瞄瞄叶微额前越来越密集的汗珠,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给他抓着。叶微稍稍愣了下,应该是有犹豫,大概觉得不好意思,只是飞驰的车子带来的恐惧很快淹没了少许的羞赧,后来便成了叶微紧紧握住萧哲尘的手不放了。其实叶微也不是不尴尬的,尴尬的却不是被萧哲尘看出他怕坐车。他尴尬的是,他一五大三粗【?】的男人,娘们兮兮的握着小自己足足四岁的熊孩子的手之后,居然感到身心的颤栗减轻了不少,比吃定心丸管用出好几个等级。这真是……日了狗了。叶微蛋疼无比的想。他蛋疼的过于专注,甚至不晓得车什么时候停下的。待他回神,某个熊孩子正摸他手背摸得起劲。“……”叶微不忍直视般扭过头去。要不是明白熊孩子这番举动没别的意思,他估计早一巴掌抽过去了——这场景,足够他起好几身鸡皮疙瘩的。萧哲尘眨巴眨巴眼睛,轻抚叶微手背的动作停顿了几秒,接着突然加大力度摸了一把。叶微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剧烈震动了下,然后猛的转过来,挑挑眉。“皮肤不错,细腻白嫩,吹弹可破,”萧哲尘眯着眼睛,煞有介事的评价道,“就是rou少了点,多养几天,然后下锅炖了吧。”叶微愣了足有一两分钟,才反应过来这面瘫居然也会跟他开玩笑。最让人无语的是,熊孩子开起玩笑时也跟平时一样面无表情,仿佛说的顺理成章,叶微有那么一会儿是真不知道该对他的玩笑作出什么表情了。不等叶微还击,本来在车外吐的正欢的佟彤回血复活了,跑过来敲车窗:“叶子哥,你们还不下来?干嘛呢?”叶微神色一凛。赫连归已经失踪了四个多小时,多拖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他们剩下的时间可能不多了。赫连归再次夺回自己的意识时,距他昏睡已然过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没有立即睁开眼,而是先保持呼吸的频率不变,等待浑身的感知和行动能力全部归位,同时使用视觉以外的感官去感受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是赫连锋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训练他的项目,说是可以帮助他在面临危险时更加游刃有余。赫连归一向崇拜他大哥,对他大哥的训练要求自然没有异议,久而久之竟保持成了习惯。原来身下那种颠簸的感觉尽数消失了,看来对方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他极其小幅度的动了下身体,然后判断出自己没有遭到任何束缚,对方似乎并不在意他可能会逃跑,也许有别的把握确定他逃不了?“他快醒了,”赫连归听见刻意压低的男声说道,“我出去看看。”“嗯!”嗒嗒的皮鞋声于是走远了。赫连归的心不禁沉了一沉。他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光亮偏过头去与面前的人对视。“真的是你。”对方的眉眼一下子亮起来。“为什么?”赫连归艰涩的出口问道。由于沉睡的时间过久,他的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身上更是软绵无力,强撑了几次才成功支起了身体。赫连归有点难过。眼前的男孩虽然依旧穿着清爽的学生装,人却失了清爽的样子,浑身充斥着阴沉的气息,眉宇间难掩戾气。他更喜欢在酒吧里碰到的那个有点呆头呆脑的小男孩。最起码那个时候的男孩看起来是无害的。“我带你回家了,我们回来了。你不高兴吗?”男孩的眼底闪烁着灼灼的光芒,他太兴奋了,兴奋到忍不住颤抖。他颤抖着伸出一只手,缓慢的逼近赫连归的脸颊。赫连归听到他压抑紧张的呼吸声,仿佛于他而言,他就是他的天神。赫连归一眨不眨的盯住那只手。那是只什么样的手呢?苍白、冰冷、没有生气,除了能动,表面上看与死人的手几乎无异。可就是这双死人样的手,毫不留情的将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断送,将生命的尊严置于脚下,生生的撕烂踩碎。“啪!”男孩愣住了,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被挥开的右手。“别用你那双沾满了鲜血的脏手碰我!”赫连归的眼睛里是明明白白的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望。沉默良久,男孩似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我脏?”男孩垂下头,呵呵笑了几声:“你忘了吗?我们都是一样的……你会想起来的,你会明白的……”说着摇摇晃晃的走向门口。赫连归皱了皱眉:“喂!你把被你抓起来的那个人弄到哪儿去了?喂!喂!你说话呀!你先别走!……”男孩对赫连归的话置若罔闻,径自离开了。赫连归这才有精力仔细观察这个关押自己的屋子。这间房十分的简陋破旧,墙面都是用大石块夹杂着泥土堆砌起来的,屋顶连个天花板都没有,抬头就是房梁。窗户很小,而且开在两米多高的地方,目测赫连归需要踮起脚才能顺利够到窗沿。窗户用铁架子挡着,还被从外面钉了木板,从那里逃脱的可能性是几乎为零了。门上挂了锁,男孩刚刚离开时赫连归听见了他锁门的声音。屋内透不进光线,且只有破木桌上的一根蜡烛照明,可以看清的地方自然有限。赫连归翻身下了那块只能称为木板的“床”,举起蜡烛四处观察。A市是国内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