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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千颜休点点头,车厢内又陷入沉默。很快马车驶上大路,没多久就回到云都城了。雨夜里,路上没有行人。马车飞驶而过,溅起路上的雨水。在南侯府的第三天,千颜休买通了王宫里的御医,给沛贤用了害死寒雀的药。一个月零十七天,沛贤成了云鸾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帝。先王无子,虽有堂亲兄弟,可都无大权,朝臣拥立千颜休为王。孟泊始终还是没能帮上忙。千颜休有意让千迟坐王位,奈何千迟本就无心朝堂。安定元年九月十六,千颜休继承国祚,改年号为连翼。追封寒雀为王后,封号莫离。千颜休继任大典这天,孟泊和泅堰受邀去观礼。和沛贤继位时差别不大,只是昔日的臣子如今坐拥天下。这次孟泊依然和泅堰站在王宫的宫殿顶上。既然是观礼,远远的看着就行。新帝的王袍是黑底住红色麒麟样式的,这是千颜休早已做好的,寒雀帮他想的样子。宫墙下的千颜休被众侍者簇拥着从走上神坛,墨色的长发被束进了王冠里。蔚原在他身旁端着装有后袍的托盘,君未立,后先死,这怕也是云鸾史上头一桩。原本千颜休有意让孟泊留在云鸾,赐他高官厚禄,被孟泊婉言拒绝了。“泅堰,你说我们要是人该多好啊!”看着匍匐在地的众多臣子,孟泊感慨的对泅堰说。“为什么?”“因为我想体验一下当大官是什么感觉啊!想我在冥界时,只是个小小的阴仙,除了你再没人听我的调遣了,现在是连你也差遣不动了。”泅堰轻笑一声,没有答话。在冥界时,等级制度并没有人间那么严格,而且由于孟泊身份特殊,冥界一众阴仙都躲着他,就连冥王,也从未在他面前出现过。孟泊一人居住一个偏远宫殿,众阴仙又不跟他往来,他只当是冥界本就如此,却不知,只有他自己是这样。神坛上的典礼还在继续,众臣子对着新王三叩九拜,看得孟泊艳羡不已。“做了君王,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你又何必羡慕。”看出孟泊的心思,泅堰微笑着对他说。“可我现在同样身不由己啊,我希望自己是凡人,却不得所愿,我希望自己有过往记忆,依然不得所愿。”“凡人寿命只有几十年,如烟花易逝”泅堰说出这句话后楞了一下,他突然记起,很久以前,孟泊对他说过同样的话,那时也是他们二人游走人间。孟泊听后转头看向泅堰:“我在奈何桥上几千年,却不如在人间短短几天来得精彩,即是这样,我又何必活那几千年。”孟泊的话说的泅堰哑口无言。并不是因为他说的对,只是泅堰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神坛上的典礼结束,千颜休向宫顶看了一眼,虽然两人隐了身形,可他还是能看的见,这也是锁魂绳给他带来的一点好处。这两人的身份远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简单,可千颜休知道他们二人只会帮他,不会害他。典礼结束后,百官在王宫中宴饮,千颜休邀孟泊和泅堰同去,还是被孟泊拒绝了。如今千颜休是王,他们二人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赴宴呢,若是要他们同众臣一样恭敬跪拜,他们自然是不愿意的,可要是不行礼,新王的威严何在呢。接下来的热闹孟泊没有跟着去凑,回到南侯府,南侯府中已没有多少人了,大部分都随着千颜休去了王宫,只有一小部分在留在南侯府看守院子。今天的继任大典千家也无人到场,孟泊有些奇怪,纵使千迟夫妇不愿跪自己的儿子,那千颜诺总该来了吧,从头到尾都没见他们一家人来过云都。回房收拾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几件衣服,一个小小的包袱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想孟泊刚找到自己rou身的时候还以为身上有什么信物,随身饰品什么的。结果找了一大圈,除了一件看起来用料十分不菲的衣服和一双鞋以外,再没有别的东西。在继任典礼开始之前,孟泊就同千颜休说过:“如今天下初定,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回来看你。”虽然千颜休再三挽留,孟泊还是去意已决,谁让他身份特殊呢,若是他和泅堰留在云鸾做了官,万一冥界找过来,就麻烦了。待孟泊收拾好东西走出房门时,泅堰已经在等他了,院子里的桂花飘飘洒洒落了一地。“泅堰,我总觉得我们还会回来的!”孟泊在院子里逛了逛,对跟在他身后泅堰说着。“要是你想回来,不管什么事,你都有理由回来。”泅堰明白孟泊的性子,以后不管千颜休出了什么大事。他都不会坐视不理的。孟泊抬起头,盯着泅堰的眼睛,笑着对他说:“还是你了解我。”泅堰回以他一个微笑:“走吧。”二人绕着南侯府内转了一圈就走出了府门,门外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南侯府出了帝王,所以不少人绕路也要从这走,想要借借帝王之气。百姓从来不关心谁做皇帝,他们只关心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回头看了看门口的两个石兽,孟泊至今不知道这是什么异兽,它们屹立于门前,更加庄严威猛了,门口的柳树也比初来时要健壮茂盛。说到底,千颜休能坐上王位,最关键的还是千迟南侯的人脉和势利。“咱们怎么去半月,不会再坐一次船吧”孟泊苦着脸问泅堰。“你要是想飞回去也可以。”“不,还是坐船吧”来时的那四个日夜,都把他飞怕了,耳边呼啸的风声,和被强风吹的睁不开的眼睛,都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正在两人商议之际,从王宫方向飞驰过来一匹骏马,一路上惊倒了无数个路人。孟泊和泅堰转身向街上走去,想在街上雇个马车,身后猛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他们身旁的地方戛然而止。孟泊仰起头看了眼马上的人,是千颜休。千颜休对着孟泊豪迈一笑:“朋友一场,你们要走我哪有不来送送之理。”“那还真是多谢啦!”看千颜休还没来得及换下王袍就急着赶过来了,孟泊竟觉得心里暖暖的,他终究没看错人。千颜休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袱,交到孟泊手上:“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