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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陆修睦全部都忍受了。有人偷走他的笔记,他就重新再写。有人在他的东西上画画,他就仔细擦干净。他没有反抗,而是将所有都默默承受了。而这一切,祁临都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也熟视无睹了。在当时,如果有个人能站出来,斥责那些人,陆修睦也会好受很多吧?那么,自己现如今恬不知耻地跟陆修睦提出要做朋友,是因为内心的罪恶感吗?是为了在今后的生活中自己煎熬的内心能好受一些吗?说到底,只是为了自己而已。他从头到尾,都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聂宛宁的呼唤叫醒了正在走神的祁临。“怎么了?没事吧?”祁临低下头去,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没事。我们走吧。”又过了半个月,就在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祁临正在忙活的那个工程,终于圆满结束了。他们晚上会弄一个盛大的庆功会。这次庆功会,他们都很重视。这次不仅乔氏会来,其他大公司的领导人也会参加。搞不好可以借助此次的庆功会,认识更多的人,拓宽更广的业务。这次他们承包了整个酒店,办得非常宏大。祁临换上了只在特殊场合才会穿的西装。他游走于各种人之间,捧着酒杯,腆着笑容,下定决心与各种人打交道。老实说,他有点紧张。手心里起了一层薄薄的汗。一个自己公司的员工突然凑到祁临的耳边。他指了指一个站在远处与别人谈话的人,说道:“那位就是乔氏的总裁。”说到这里,从这个工程开始到结束,祁临还从未见过乔氏的上层领导。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最起码得向乔氏表示感谢。祁临重新拿了一杯香槟,说道:“我去跟他打个招呼。”他大步向那个方向走去。那是个远远看去就气度非凡的人。他的轮廓渐渐清晰。祁临顿住了脚步,没有再前行。时间像是瞬间就戛然而止。他的感知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他看清了那人的样子。是前不久就见过的……乔连见。乔氏……乔连见……对啊,他早就该想到的。天上哪里可能掉下那么大的一个馅饼。哪有什么是上天的眷顾。一股热气直冲大脑,祁临顿时丧失了所有行动的气力。跟在他身边的员工纳闷地小声提醒:“老板?怎么不走了?”祁临努力平复自己毫无规律的呼吸。他捏紧拳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老板?”员工再次呼唤道。祁临把酒杯往那位员工的手上一塞:“跟他们说一声,我有急事,庆功会就先不参加了。”说完,转过身,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走着走着,急不可耐地小跑了起来。他要快点,快点离开这里。向那个人问清楚!员工急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老板!老板你要去哪里啊!这可是很重要的庆功会啊!”祁临一路跑到停车场,坐上自己的车,加大油门,朝wondernd的方向开去。门被很大力地推开,祁临一连串急躁的脚步声传入陆修睦的耳畔。陆修睦脸上惊喜的表情还未完全展露,就被祁临一把抓住了衣领。眼前出现的是一张充满怒气的脸。时隔这么久的第一次见面,不该是这样子的。不该是这样杀气腾腾的场面。肯定是哪里出错了。“陆修睦!你可怜我是不是!?”祁临几乎无法抑制住自己的音量。巨大的动静顿时吸引了店里其他的顾客的注意力。所有讲话声戛然而止。视线全部都往他们身上集中。“怎……怎么了?”陆修睦吓得连话都说不连续了。“是不是因为我上次说自己总是接不到业务,然后你就动了你的怜悯之心,让你的哥哥找了我们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公司?”“不,不是的!”陆修睦卯足了劲吼出了这一句。他双眼微红,所有表情都已经变得破碎。“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呢?我确实是向哥哥提了一下,可是,可是是因为你们的能力不错,哥哥才会接受我的意见的!”“我们公司的水平是什么样的我自己知道。当初突然有这么大的公司找上我们,我就觉得很不对劲。果然自己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有去多想。陆修睦,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也不需要你的帮助。我宁愿自己一家一家地去找,一步一步地去努力,也不需要你这样恶心我!”陆修睦的身子晃了晃,靠在了身后的桌子上。他的瞳孔放大,身体和嘴唇都在不断颤抖,从喉咙里发出了呜咽一般的声音。“不……不是这样的……”带着哭腔,他不断这样重复道。他心情激动得几乎无法发出声音。祁临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他扔下了一句话:“我们都好好冷静一下吧,最近不要再见面了。我暂时不想看见你。”说完,他走出了店门。门划过一道弧线,“嘭”的一声关上了。站在宽阔的街道上,祁临将自己的外套微微拉拢。原来已经到了风这么冷的季节了啊。他捂住自己的脸,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自己刚才,不是做了跟几年前没有任何差别的事情吗?不断地去伤害别人,难道是自己的本能吗?祁临蹲了下来。无数车流快速地从他眼前略过,像是不真切的幻影。第14章chapter14一转眼,居然进入了雪白的冬季,皑皑的白雪将万物都覆盖住。祁临从未觉得时间过的这样快过。是不是有人不小心按下了快进键呢?他常常在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自从那天过后,祁临就再也没见过陆修睦了。到了这么寒冷的季节,应该会有很多人到咖啡馆去要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的吧?然后就这样在开了暖气的咖啡馆里坐一个下午吧?Wondernd的生意应该会很好吧?不过祁临经常在wondernd转变为酒吧的时候进去坐坐。工作日的时候,他通常会点一杯白兰地酸味饮料。坐在一个安静且黑暗的角落,喝完就离开。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玻璃杯在桌上,吸管还在杯中震颤。到周末的时候,他会待得久一些。他会点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