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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外号‘二爷’。我不以为然,觉得你是有血性。今天重逢,没想到你的胆子已经被吓小了。”罗让笑道:“四爷胆子大,东三省全是您的地盘,您又何必找到我?您就没有可用之人了?和刘忠义有血海深仇的是郭家,不是我罗让。”乔四爷索然无味道:“别废话了,不敢做就走吧,白浪费我功夫。”“行。”罗让干脆利落地拉起余希声走了。余希声不知道罗让和刘忠义有什么恩怨,但能听出来,乔四爷想派罗让“做掉”刘忠义。开什么玩笑?现在是法治社会!这是违法乱纪的行为!是要坐牢吃枪子的!但在包厢里,余希声一句话都不敢往这个方向提。不是他害怕……好吧,他真的很害怕。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对面就坐着疑似黑社会老大的“乔四爷”,饭店都让人围起来了,他和罗让双拳难敌四手,当然要“识时务者为俊杰”。余希声这么对罗让解释自己的沉默时,罗让差点笑岔了气。此时他们已经从福运来饭店脱了身,坐上罗让的小面包,买了东西回桥头村了。余希声问罗让笑什么,罗让回答说:“听你的意思,你还把自己算作一个战斗力?”余希声道:“我不算吗?”他说完瞅了瞅自己的小身板,也没什么底气了。罗让忙道:“算算算,怎么能不算?有你在,我还怕什么?”余希声知道他在揶揄自己,不和他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了,问他正事:“乔四爷找你‘做掉’刘忠义,你没答应,他会不会逼你?”罗让摇摇头:“人家是大佬,手底下多少人?不至于。”他边开车,边对余希声说,“你应该猜出来了,郭留连是郭留文的弟弟,郭留文是被人砍死的,死前我对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混了,就带着郭留连找个小地方,把他抚养成人。你想啊,我现在就是一跑运输的,能有什么威胁?人家凭什么找我麻烦?”余希声点点头:“那就好。”罗让笑着瞥他一眼,心想余老师真好哄,几句话就信了。真在道上混过的都知道,想退出,哪那么容易?乔四爷都找上门来了,刘忠义出来后,能不知道吗?他不会给乔四爷做狗,但刘忠义,该解决必须得解决。不过这些事,就没必要跟余老师说了。罗让岔开话题,对余希声说:“梁志开要找你麻烦,跟我说,我去教育教育他。”余希声道:“我有他的把柄,他不敢的。”罗让“哦”了一声。之后好一阵沉默,双方都没话说了。没话题怎么办呢?一个老师,一个家长,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就聊孩子呗。余希声道:“郭留连最近数学成绩有点下滑,你有空督促他一下。当然,我也会找他谈话。”罗让“嗯”了一声,说:“回去我就买几套卷子让他练。”余希声道:“也不用太多。”他想到罗让赚钱不容易,就体贴地说,“我宿舍里有份不错的练习题,你晚上来我这里拿一下吧。”罗让点点头。晚上,郭留连听见车到家的声音,高兴地跑出来,却看见他罗哥哥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提着炸鸡腿羊rou串之类的零食,而是拎着一袋数学练习册。郭留连难以置信地看着罗让。罗让把练习册丢给他,说:“赶紧做,做完我去交给余老师。”郭留连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我礼拜一给余老师不就行了?”“不行。”罗让说,“我就在家待一天,明天就走,你今晚抓紧点,做完给我。”郭留连从来没被罗让这么管过,差点气哭了,本来想反抗来着,但罗让一记“铁砂掌”,就让他消了音。他含着两泡眼泪,拿个小板凳坐在床边,趴在床上,熬了一晚上,实在写不动了,才终于把练习册写了一半。就这样,还让他哥好一顿说。尽管没写完,罗让还是把练习册拿走,一大清早就送到余希声宿舍了。当时才六点多,余希声打着哈欠来开门时,衣服都没穿好。“这么早?”他睡眼惺忪地问道。罗让一边想着余老师没洗脸的样子也好看,一边神情正直地说:“都是我们家郭留连,太好学了,一拿到练习册就喜极而泣,非要熬夜把它写完,我就想不能耽误孩子的上进心,就赶紧送过来,让你批改批改。”第10章罗让的话让余希声非常感动。家长亲自上门,还不都是为了孩子?他没睡成懒觉,但没理由因为这个就生气,因而只是掩口打个哈欠,就把人请进来,边接过罗让手上的练习册,边道:“还劳烦你跑一趟。”罗让口上说着“不劳烦”,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上次来的时候,他没在意,这次仔细一看,十平方左右的小宿舍,收拾得井井有条,家里边边角角没一处积灰的。想起余老师的“醉后失言”,他不禁又看了一眼水池边上的小桶,果然,里面有几件衣服正泡在水里。余希声刚看了几页练习题,觉得罗让安静得有些怪异,便抬起头来,见他正瞅着自己泡脏衣服的小水桶发呆,解释道:“我一会儿就洗了,昨晚刚换下来的,不臭的。”宿舍没有独立卫浴,那小池子淘个米洗个菜还成,真要洗衣服就够呛了,因此余希声每次都带个小桶加个水盆一起去澡堂子,洗完澡就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昨天是特殊情况,晚上实在累了,就没高兴洗。没想到会被学生家长看见。余希声觉得自己这个老师做的不到位,卫生习惯不好,很是反省了一番。罗让看着余希声忧伤的神色,心想余老师还真是不爱洗衣服。当然了,罗让也不爱洗衣服,可他没余老师那么爱干净,不用经常洗。现在天又不热,他两三天都不见得洗一回澡。不过,他答应过余老师,以后衣服都帮忙洗。虽说余老师已经忘了这茬,但他罗让绝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信守承诺,从不含糊。罗让道:“余老师,我这有件事要跟你说。”余希声上半身前倾,宽大的睡衣垂下来,露出大半白嫩的胸膛,但他自己是毫无所觉的,脸上是认真倾听状,说:“怎么了?”罗让把视线从人家胸口拉回来,冷静道:“我这两天要出趟远门,今天来找你,一是请你看看郭留连的学习情况,二呢,就是想拜托你,这几天就替我照顾一下这孩子。”余希声点头:“你放心,交给我了。”罗让笑笑:“怪不好意思的。”余希声忙道:“一点小忙,应该的。”“你看我也没带点儿什么。”罗让故意左右看看,然后目光在泡衣服的小水桶上定住,“要不这样吧,我帮你把衣服洗了。”他在余希声摇头前按住人家肩膀,义正辞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