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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失控。周成吉连忙将嗅丸置于刘云鼻下,浓烈的味道一刺激,本就是血气上涌的老大人登时昏迷过去。而此时,陈煜的脸色也已经阴沉的吓人。“良心,当年要不是你们一个个的想要要挟于朕,朕何至于伤了自己的孩儿。带他下去,别让人看见。”“是,皇上。”周成吉躬身“皇上,保重龙体啊。”“下去吧。”陈煜挥手,坐在书案旁的榻上。皇五子,杨州知府,还有之前那个护送五皇子的镖局,还有,金陵的那个地下皇帝,济源庄。这一切似乎都在往金陵那地方引,而自己的皇子中,在金陵待得时间最长的,偏偏是明德。“来人。拟旨。”陈煜招来小内侍,“密旨,让燕王在金陵彻查皇五子一事,立即送出,不得有误。”内侍将明纸用黄色内折封住,躬身离去,一路小跑的去了。若是此事没有明德的参与,让他办也得当,要是此事有明德的参与,日后,或许还能有个限制他的理由。陈煜此时,却已经打算好了,若是陈笒没有将此事查出什么,日后皇五子的事,就是自己控制陈笒的一张最有力的底牌。混淆皇家血脉,动摇国本,这个罪过,他担当不起。而此时,同样是夜间,陈笒和顾云悰两人两马奔驰在官道上,两人换做寻常服饰,行进时只有马蹄的踢踏声,再无其他。陆致成的死让事情转到了一个即将要混乱的结点上,此时通报给其他州府的人应该还没有到达,若是快马加鞭,应当还能在消息被传到之前查出点什么。南方此时处在敏感时期,任何天空中飞过的信鸽等物都会被无条件射杀,所以,但愿还赶得上。晨色微启,奔驰了一夜半天的两人看着眼前的城门,长出一口气。陈笒看看脸色略白的顾云悰“你可还好?”“无事。”顾云悰摇头,春寒料峭,便是在温暖的南方也抵不住初春夜间的寒凉。翻身下马,陈笒正正头上的纶巾一副书生打扮。而顾云悰也是儒生装扮,现在的沪州,最不被防备的就是书生,因为现在,是拜祭亚圣的时候,周边学子来沪,实属正常。果然,两人进城除了被羡有匹好马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异常。进了沪州,陈笒状似无意的打量着周围点算着从刚才到现在的巡逻人数和班组。“沪州倒是戒备森严,一看就知道这些不是为拜祭准备的。”顾云悰突然出声,陈笒回头“你怎么看的出来?”“前两年曾经在这个时候来过这里,不过是途经,却也见识了一下拜祭的盛状。沪州的知府自诩文人清高,便年年不设过多的防卫,今年这样,如何不会引人怀疑。”说着顾云悰看看周围,却似乎没有什么学子注意到这些。“你定是未曾真正进过士子的圈子,这些人心中,除了那经文策论,政知时序,其他的一概不会关心。”陈笒回想起自己在朱夫子门下的时候见到的那些士子,现在想来,在为官之前,谁不是满心抱负,心有锦绣。“士子仕林,却是江湖人士最不屑的存在,用莽汉的说法,满肚子酸文不知其所以。”顾云悰轻笑,“就连江湖中有名望的老者,提起文人都会皱眉。”“那你这个江湖庄主,进了皇家的门楣,江湖上可有什么言论?”陈笒声音略轻,却引起了顾云悰的一阵黯淡。“从文渊庄和朝廷扯上关系开始,便已经从江湖中消失了。何况我这个庄主。”这个消失,却是指的文渊庄在江湖上的干系,还有曾经的存在。作为一个情报消息中心,一旦消失,就是彻彻底底,任谁也不会和它扯上干系。“算起来,就算是我现在见到我曾经的熟识,只怕也是见面不相识。”一句话,将江湖中的凉薄和义气点了个透彻。凉薄是说自顾不暇,无人会管他人瓦上霜。义气则是说,你即有更好的前途,便不宜再与曾经有所瓜葛。陈笒点点头,“确实。若是此时我在金陵的庄子和产业曝光,只怕也会损失大半。”虽是无心,却也足够让顾云悰惊讶,他自是知道陈笒在金陵另有产业,却不想他会在自己尚未完全可信之时说出这个,还是说,自己低估了陈笒对自己的信任?“对了,此次事了,我可以带你去庄子上看看,我名下有一个庄子,里面产的岭南荔枝还算正宗。”陈笒索性再点出一点,这岭南,可不算金陵的范围了。若是顾云悰有心,自会知道这其中代表的意思。“如此就多谢,陈兄好意了。”既然是密访,自然要不暴露身份。顾云悰一副学子风范,陈笒从善如流“哪里哪里,举手之劳。”此时今日,在街上随处可见这样的学子,是以两人不时相对而言,查看对面的情况,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拜祭的吉时将至,庙中的轻檀香已经飘出,陈笒和顾云悰对视一眼,闪入一条巷中,将马匹藏好,儒生服的宽袍大袖卷起收紧,化为劲装,从暗巷闪出,直奔府衙而去。此时沪州的官员并没有一个下马,不单单是因为在年后有这个学子盛宴唯恐动摇仕林之心,隐而不发,却也给一些人留下了cao作的余地。知府的内衙,一般安置卷宗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可疑,甚至连本该有的卷宗也没有,可见此间事发,根本就没有成案。陈笒翻找着书桌上的白纸,暗道自己这个没见过的师兄做事还真是精细,一丝痕迹也不留。“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这沪州知府,是你同窗?”顾云悰拿着一本和陈笒书架上一样的朱夫子亲批的上面的内容虽然和陈笒书上的不同,但是看字迹确实是朱夫子的手书。要知道这朱夫子除了自己亲传的弟子,是不会给任何人批注的。“是啊,只是无缘一见。”陈笒忽然看见书桌下面有一个暗格,轻轻启开“这个沪州知府,算是我的师兄,只是出师太早。此番行事,也可看的出来,夫子当年的教诲他是一点都没有忘记。”暗格内,几封没有拆封的信件露出。陈笒轻笑,将信拿出。手中已经扣上一个小巧的匕首,将信封从封口处轻轻划开。“同一个夫子教导,怎么会诧异如此之大。”顾云悰接过开了封的信件,嘴上随口问着,眼中不停。“因人而异罢了。”这些信件都是年前南方刚刚出事的时候涉事官员给知府上的求情信,上面所述,无一不是让知府看在多年来相安无事的情谊下宽限几日。却是不知,自己这个师兄,怕是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朱夫子曾经教导过,若是事关重大,读书人但求自保,不求掺杂。只是这读书人之中,不包含自己罢了。“你这师兄,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