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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小家与何支相拥的姿势,忽地双眼凸起,血丝狰狞,下一瞬便要闯进屋来。小家被这一吓,面色霎时全白,立时大叫起来,躲进何支怀里战战直抖。何支倒是被小家吓了一跳,转头看去,见那道士就直愣愣地悬在屋外,他顿时亦三魂七魄散了大半,急急忙忙抱起小家就往屋外跑去。几人见何支抱着小家匆匆出来,不知出了何事,只听何支忙不迭将小家放在凳上,蹲下身来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屋里道,“那道士、那道士进来了!”花花即刻奔进屋去,看清了情形,化作人性将窗户关好,走出屋来,对着惊魂未定的二人道,“主人莫怕,他进不来的,只能在外头看着我们。”何支心有余悸,一边搂着小家,一边颤着手指向屋内,有苦难言,“他就挂在屋外!妈的跟个鬼似的!这贼道士,是有意来吓小家的!”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无能2333还有一更☆、玖六章还没生粗来他才是说完这话,身旁的小家便有些异样。何支见他两手不停地揉着肚子,脸上又是一片雪白,便知小家是被吓得不轻,一时缓不过劲来。他便抚着小家的背,连声安慰道,“小家别怕,小家别怕,有我在呢!”小家却只紧紧咬着唇,额上挂下冷汗来,两手停不住地揉着下坠的肚子,呼吸一阵比一阵急促。兔儿忙道,“小家怎么了?小家是怎么了啊!”何支嘴里道,“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可手上却微微发颤,悬在小家顶动不停的肚皮上,又不敢摸上去。他见小家瘫在凳上,只怕他滑落下去,便道,“我扶小家起来一些,小家坐坐好。”说着便拉着小家坐起身来,却在这时,小家蓦然哼了一声,随即那巨大垂坠的肚子忽地微微一颤。众人只听噗哧一声,便见哗地一阵略显浑浊的水流自小家身下汩汩流出,浸湿了小家的裹裤,啪嗒啪嗒地顺着凳子滴落到地板上。小家这下惊呆,扶着自己硕大的肚子,不知这水从何而来,只愣愣道,“小家、小家……”何支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知道小家这是破水了,先开口安慰道,“没事没事,是宝宝要出来了。”随即要将小家抱进屋去,总不能教他在这厅堂里脱了裹裤产下孩子。他正是弯腰要将小家抱起,却见小家大开颤抖的双腿间竟有一滩鲜血缓缓渗出。“天哪天哪!”兔姐一见血,顿时两眼昏花,惊叫着直挺挺地躺尸下去。到底是花花震惊,摇了摇小小的身子,对何支道,“外面有花花和雪魄守着,主人不要担心!”何支只来得及说句好,便匆匆抱起小家回到屋内,走到屋前先是顿了顿,见窗户都已关好,这才大着胆子抱着小家进来。才将小家放好,小家便抓住他的手道,“大支……小家好怕……”何支忙劝道,“不怕不怕,等宝宝生下来就好了。”尽管何支这样说,可小家心里一点也放不下,由着何支扒了自己的裹裤,撑起双腿来,目光空空地盯着屋顶,很快便流出泪来。何支探了探,发觉才开了五指,便让小家躺好了,自己则翻箱倒柜地找起东西。好不易翻到老大夫写的小册子,何支又仔细地找了找,确认无误后,又去找了干净的巾帕垫在小家身下,微微托起他的身子以免羊水流失过快。小家自打羊水破了,没好过一阵,又是哼哼唧唧地疼了一阵。不多时,他又说要水喝,何支便端了水来。没喝几口,小家又说不行不行了,要尿尿,何支又将他扶下榻来。小家腿软,站在地上两腿直打颤,又有羊水时不时地顺着他的大腿流下,如何也迈不开腿来。何支连拖带扯,好容易将他扶过去,小家又黏在他身上,说尿不出来,要何支嘘嘘。还是何支现下耐心爆发,连连说好,帮他托着肚子,扶着小弟弟,照顾儿子似的折腾了半天,总算是给解决了。屋里已是闹腾得鸡飞狗跳,屋外也是教人胆战心惊。雪魄已经在外守了一个晌午,时刻注意着那道士的动向,但百密总有一疏,他略一晃神,道士便不见了踪迹,竟是跑到窗前吓唬自家主人去了。此后,雪魄更是不得一瞬放松,与道士是随走随停,在结界之内死死盯住他。这时恰是花花出来,见道士似干尸般立在一边,只有眼睛偶有转动,而雪魄也静静地钉在一处,两者对峙已久。花花眯了眯眼睛,站到雪魄身后,轻声道,“诶,你见他念咒了吗?”雪魄不敢有丝毫松懈,眼神不动,惟有嘴边微动,“没有,自刚才走到屋后,回来再也没动。”花花心中有所疑虑,不知他玩的什么把戏,又道,“那符你找到了吗?”雪魄道,“不曾,一直没有出现,不知掉在哪里。”花花道,“此非寻常物,我们在找它也在躲,但寻不到的话,终究是个隐患。我们万事小心为上。”雪魄道,“好。”花花点了点头,见雪魄在屋外守了这么久,他转了转眸子,道,“你进去歇息一会儿,万一主人需要帮忙你帮他一把。这里我来守着就好。”雪魄微微皱眉,道,“你看得住他吗?”花花心道这臭嘴这么多年都治不好,便也不屑道,“你方才不也没看住,教他跑到后边去了么!”雪魄听了微微一哼,道,“随你!”便返身进屋,留了花花一人在外。一进屋,便听里头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呻卝吟声与抽泣声,他不由耸了耸肩膀,看见窝里昏睡的兔姐与一地的脏污。“洁癖好宝宝”雪魄叹了口气,只道进了屋也没得休息,寻了块抹布擦起凳来。花花一人站在院里,看了看道士,见他直挺挺地站着,便自一旁搬来一张小板凳坐下,两只小手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盯着那道士。两人对峙了一阵,花花忽地道,“道士,你不累吗?”那道士闭了闭眼睛,扫了下拂尘,道,“你们这些妖精,化作人的模样时不是孩童便是少年,莫不成,还以为我等除妖之人会对你心软不成?”花花放下手来,直起小小的身子,甜甜笑道,“非也非也。即使套了这副皮囊,恶徒杀人之时,也会看你的模样吗?”道士道,“善恶自有天命。你等为妖,便是恶的化身,注定无从好报。”花花嗤笑道,“可笑!里头那人鱼,皆是娘生爹养,在他爹娘眼中,他不过为一幼子,何来恶之说?”道士则道,“无量寿佛。有其父必有其子。自他未曾落地时起,善恶便已注定。”花花听了这话,蓦然心中一股无名之火燃起,烧得他心口火辣,双拳握紧,喉中竟有千万句说辞似要喷涌而出,不将对方说得吐血三升誓不肯罢休一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