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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次我以为我是清醒的,但现在方才意识到并没有清醒过来,只是满脑子乱七八糟。现在头也昏昏的,身上更是懒懒的不想动。我梦见我蹲坐在一个巨大的钟楼里,就是那种顶楼一面墙壁是一个冲外的钟面,然后这一层都是大大小小的金属框架、齿轮、皮带。阳光只能透过圆形拱顶中间的小小窗口和几块碎裂的玻璃透进来,然后被这些时间的骨骼切割得支零破碎。我的手上握着一把□□。我发誓我从没握过枪。我虽然张口必提我派出所工作的牛逼逼的二姨夫,但我一直没提的是他主管的其实是扫黄。更别提枪了,我见过最多的枪是我自己□□那把。还有钟楼。就我这种恐高症,最敬业的时候我上了38楼去偷拍对面楼偷情的一男一女,我用的都是高倍望远镜加窗帘,绝对不低头往下看。更别提蹲在钟楼顶层拿个狙点人头了。当然虽然很毁人设,但是这个造型还是巨帅无比的。我开始的时候是背靠着墙壁,摒息等待。耳朵听着钟表的走字声,嘴里数心跳,一二三四,和尚出寺,五六七八,喇叭开花。然后我趴在了地上,把眼睛凑到了瞄准镜前面。阴雨绵绵的天气,非常灰暗的画面背景。一座短短的石桥,小摊贩在叫卖生意,数个行人走过,但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桥头上一个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屏息凝神,手指搭上扳机,三二一,收工。枪声和尖叫声随即响彻上海街头。巡警迅速出动,警笛声、哭声、嘶喊声、骂声组成一曲特色鲜明的交响曲。在这里,金钱、利益、情报和恩仇组成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的另一层血管网络,无数灰色的身影穿梭于街头巷尾和地下世界,他们阴谋算计,居心叵测,生死相搏,如同蜉蝣白露,朝生暮死。我知道这是1942年。我是一名军统特工。确切地说,我是清道夫。2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问我:“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我看着师父的尸首摇摇头,日本人突袭了这个小村落,烧光、杀光、抢光。重病的师父还发着高烧,毫无反抗之力。他的尸体和那么多村民一起,堆在一个深坑里。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废了好大的力气把他拖出来,然后发现他身上数个枪眼之外还有几道刺刀伤,穿透了内脏的位置。他死的不能再死了。我的下一步打算?我是□□的时候,师父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据师父说,拉我出来之后是吃也吃不进去,水也全靠硬灌,高烧三天不退,师父险些又给我扔回死人堆里,好歹让我全家埋一块。没想到,我命硬,到底是挺过来了。七八岁就跟随师父学艺,搭着个戏班子四处游荡,偶尔动手刺杀日本官员。师父和日本人是深仇大恨,据说我那没见过面的师娘就是糟蹋在了日本人手上。这些年,我是别的不会,唱戏倒能勉强扮上唱两句,外加上这一手刺杀绝活,我师徒二人也因此扬名,名震华北。日本人提心吊胆,对我师徒二人严防死守,师父带着我冲出包围圈的路上受了伤,无奈之下到野村养伤,也就此交代在了这无名之地。我上山采药的工夫,不想竟逃过一劫。戴先生问我何去何从,我大字不识得一个,革命道理更是一窍不通,如今落在你们手上,随你们发落,老子叫一声苦就不是好汉。那人听了我这番话,只道:“我知道你是把好刀,如今我也正有用你的打算。以后你只管听我的命令,我叫你杀谁你便杀谁。”我问:“我若不听你的呢?”他笑笑:“那我便杀你。”我耸耸肩:“那还杀日本人吗?”他说:“当然。”我说:“先生,你放心。以后你让我杀谁我就杀谁,指东不敢打西,杀狗不敢抓鸡。”他说:“少贫嘴,多做事。”所以我出现在了上海街头。今天的任务目标就是这个中年男人。至于为什么要杀他,只听先生提过一嘴,说是什么□□在军统的卧底,要我趁他将情报传递出去之前了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瞄准镜掠过了七八个行人、四五个小贩、二三个嬉戏游玩的孩子,一个深蓝棉布长衫的教书先生提着条鱼。收工的时候崩掉了一方桥柱,男人的尸体被长狙子弹的冲力推向桥外,险些坠河。那教书先生拽住死尸,提着鱼向钟楼望来。我只留给他一扇破碎的窗和停止的钟。钟走字声音吵得很。忍了好久。3今天一天都没精神。做了一个梦,感觉身体被掏空。脑子里翻来覆去全都是梦里的景象。血。枪。深蓝棉布长衫。死鱼。死人。死人。死人。死人。不想吃饭,不想喝水,不想上厕所。录音笔昨天晚上放到没有电。本来只是想来点娱乐活动,没想到一点春意没沾边,反而先是国仇家恨砸昏头。太逼真,太惨痛,仿佛亲身经历,又像是隔着窗纱看戏,这一丝丝一毫毫的朦胧才是最扰人的难受。我是个以好奇心为业的私家侦探。这是要逼死我。今天收到快递。一堆书稿。谍战。颇有趣味。快递员更有意思,你以为你戴上帽子口罩我就认不出来是昨天的走错门的傻多速吗?我怀疑我陷入到了一个阴谋中。我可能陷入了一个邪恶的全息模拟实验计划中。要不就是被催眠了。可是隔壁的心理医生坚决地否定了我被催眠的可能。他靠谱吗?他连病人都没有几个!天黑的怎么那么快?这一天竟然就在我的发呆中过去。☆、二(4-6)4我身量不高,也曾扮过娇俏小旦为人配戏。浓妆艳抹,也非初次。这胭脂带着一股nongnong的玫瑰味儿,不知道是从那个姐儿床上偷来,一嗅就觉扑鼻的艳香彻骨,正是魂牵梦萦,身酥体软,好一味销魂英雄冢,最美佳人舌。配上半张面具和网纱小帽,外加一袭贴身旗袍,猪尿脬酥胸一对儿。新鲜出炉,正是一位风流红尘女,醉梦俏佳人。夜总会mama带着我以及众多jiejiemeimei,绕过诸多包厢款爷,直奔最里间东瀛贵客。老鸨已是资深谍子,左突右晃就把我推进目标怀里。其中我只需要负责拈扇垂目微笑,作羞涩状。毕竟功课做得深,这将军吃这一口已有很久,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