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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臻。”“宜臻……”“宜臻、宜臻、宜臻。”方宜臻面无表情道:“还没死。”它从背后轻轻环抱住它,耳鬓厮磨,冰凉柔软的舌头舔舐着方宜臻的耳垂:“你不会死。”“那你刚刚叫什么魂。”“我只是……喜欢你。”日常表白(23/100)达成。方宜臻懒得挣扎、懒得怒骂了,系统也懒得问他是选择顺从还是抵抗了——反正他凡人之躯打不到也摸不着它,就算他大发脾气,它也只会委屈而可怜地离开一会儿,没过多久就又黏黏腻腻地贴上来,像狗皮膏药一样撕都撕不掉。“宜臻。今天早饭吃什么?”它舔够了他的耳垂,然后把注意力放到了方宜臻面前的砧板上,声音细细柔柔的:“煮地瓜粥吗?”“嗯。”“我来吧,这刀太快了,你会切到手指的。”方宜臻置若未闻:“吃你做的东西,我怕短命。”“……”它停顿了很久,才小声说:“对不起,宜臻。我只是……很喜欢你。”日常表白(24/100)达成。方宜臻颇为不耐:“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就不要再缠着我了,我真的很烦、很烦你。”白天到哪里都要跟着他,谁跟他说句话它就要放寒气,昨天他被老师叫去批评,它竟然直接把办公桌给掀了,惹得现在学校里到处都是他的流言。被人暗地里戳着脊梁骨说闲话毕竟不是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这让本就厌恶被一只鬼纠缠的方宜臻更加烦躁了。它以沉默作答,环着他腰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缩紧了。方宜臻做好早饭,去叫阿云起床,简单梳洗后,兄妹两一起坐在饭桌边用餐。它坐在长凳的另外一端,目光一瞬不移地看着方宜臻。方宜臻已经习惯了他的凝视,并没有被影响胃口。阿云轻咬着筷子,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哥哥……”方宜臻抬眼看她:“怎么了?”阿云支支吾吾的,飞快地瞥了眼方宜臻旁边的方向,最后低头喝粥:“没什么。”方宜臻心中暗疑,这时,他感觉到它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空气中隐约有一丝一缕的森寒之意漫开。他心里打了个突,仔细地看着阿云的神情,忐忑中带着点不安,仿佛在害怕着什么一般,难道……她知道它的存在?而且她刚刚目光躲闪,看似慌张,视线焦点却十分明显地在他身侧停留过。她能看到它?联想到刚来到这里时,阿云那神经质的表现,方宜臻非常有理由怀疑他这个meimei是个有故事的人。他很快收敛好心神,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泰然自若地吃完了早饭。“对了,哥哥,老师说下周要交书本费和学费了。”一提到钱,方宜臻就有些rou痛。“需要多少?”阿云嗫喏道:“十个银元。”方宜臻在心里算了算,除开日常开销,他还得做一个月的零工。嘶……阿云见他愁眉紧锁,连忙道:“哥哥,要不我不读了吧,读书真的好无聊,我想去学裁缝。”方宜臻拍拍她的脑袋:“哥哥会想办法的,不读书了这种话别乱说。好了,收拾书包去学校吧。”阿云欲言又止,一步一回头地走了。“宜臻,你需要钱?”方宜臻敷衍道:“对啊,你能变出来吗?”“变不出来。但是我有钱,我可以给你。”方宜臻头皮一麻:“冥、冥币?”它轻轻笑了一声:“不是。”方宜臻不再多问。它口中的钱大概就是它生前的遗物了吧?他不知道它的名字、身世,而它好像也没有说的欲望,所以他就当耳旁风,刮过去就算了。说实话它的东西他也没那个胆子要。随后的几天,它没有再时时刻刻都跟着方宜臻,方宜臻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疑惑。近来城内黑云密布乌烟瘴气,路上时常可见穿着黄袍的道士法师,它一只孤魂野鬼怎么敢到处去游荡?就不怕被道士捉了?如果遇到心地仁善的,见它未曾害人,兴许就放它投胎去了,若是运气差,碰上了不讲情面无情无欲的,非得打到它魂飞魄散为止。……虽然他对它没有好感,但是他只想让它快点离开,找个好点的人家投胎去,魂飞魄散什么的……太过冷情了。某日,方宜臻在餐馆里打零工时委婉提出预支薪水,被老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驳了回来。他叹了口气,盘算着利用闲暇时间揽个可以在家做的零活,蚊子腿也是rou啊。“你听说没?”说话那人四处看看,压低声音对对面的人道:“赵宅闹鬼了!”“没怎听说,怎么回事?”正在擦桌子的方宜臻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那人喝茶润了润嗓子,用副神秘莫测的腔调道:“今儿我拉车路过赵宅大门口,发现那门关的死死的,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当时我就奇怪,赵宅是附近唯一一家钱庄,每天出入的人多得是,今天怎么突然闭门谢客了?恰好我拉的客人也在赵宅存了钱,就跟我聊了起来……”“哎,你直接说重点好不?”那人啧了一声:“行行行。简而言之,就是这几天赵宅闹鬼,银库里一直丢钱,所以赵宅主人请了道士在做法事呢。听说排场摆的很大,什么符纸啊法阵啊,每个房间都布置了,可真是天罗地网啊,就算那鬼有百般本事,也逃不出去了吧?不过你说,这鬼偷钱干什么,它又用不了?”“说不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偷了钱后故意把责任推到鬼怪身上的呢。反正不管是人是鬼,被揪出来肯定是要倒大霉的,咱们这小城就一家钱庄,多少人的身家性命都在里头呢,能轻易放过偷钱的?”方宜臻越听,就越心神不宁。该不会……是它吧?说起来,它今天一整天都没出现了,难道真去钱庄偷钱了?一直回到家中,方宜臻心里都像揣着块巨石一样,沉甸甸的。晚饭后,阿云主动把碗筷都收拾了,方宜臻看了看门外夕阳,心想这回那鬼大概是真的倒大霉了,竟然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毕竟它去偷钱是为了他,方宜臻内心有些五味杂陈,既为甩掉一个黏皮糖而庆幸,又似乎有一点空落落的,很是不得劲。这时,阿云嗫嚅着喊他:“哥哥。”方宜臻回头看去:“阿云,怎么了?”阿云犹豫良久,终于下定决心直言道:“哥哥,我有事要跟你说……趁它还没回来。”方宜臻心头一跳。果然,她能看到它。两人在桌边长椅上坐下。毕竟他们的父亲从事这行,两人也是从小就与这些阴邪之物打照面,所以谈话毫不隐晦,直入主题:“哥哥,其实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