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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麻利得好像开了三倍速。他跟杨启深并排往外走着,觉得心跳大声得快要响彻这条走廊:“启深,你、你来接我?”杨启深似乎没料到他这个问题,闹明白过来之后看白痴似的瞟了他一眼:“你的行李落在我车上了。”“哦……”赵文佩有点失望。然而杨启深主动来找他,而且是一天之内的第二回,这种好待遇已经足够他开心一整天了。“没想到你能这么勤奋。”走进电梯间时,杨启深忽然道。“我……我就是不知道回去能去哪儿……所以加班来着。”赵文佩对杨启深一向诚实得彻底,虽然想在他面前保持良好形象,但首要任务还是要保持诚实——这是杨启深棍棒教学下赵文佩掌握到的本能。杨启深被他噎了一下,表情不太好,只差把放弃对赵文佩抱有任何期望的事实写在脸上了:“你的意思是你打算住办公室?”“也没有……我想出去租房子。”赵文佩老老实实地回答。其实他现在大可以撒撒娇让杨启深收留他一晚上——他可不是头回这么干了。唯一的问题是,现在他没有交换如此任性权利的筹码,更做不到像当年那样睡杨启深一夜就送他三十万启动资金的大手笔。杨启深表情纠结起来,显然心里也在天人交战。他不打算纵容这个熊孩子,但要他就这么看着他去住办公室好像也于心不忍……最后他放弃似的叹口气,拍开了赵文佩试图按下一层的手,径自按下了地下停车场所在的地下一层:“跟我回家。”四“说吧,你这两个月干嘛去了?”一到杨启深家,赵文佩还来不及得瑟,就被房子主人以三堂公审的架势逼在了沙发上,如坐针毡。赵文佩实在不想说,这种事情说出来只会让杨启深对他的评价变低。然而杨启深都这么问了……赵文佩老老实实把两个月来的经历倒豆子般逐一复述了一遍。赵文佩确实是实心眼,但这人情冷暖太过明显,他又不傻,当然也看得明白——不止看得明白,还因为之前太单纯而建设起的美好设想与现实的巨大落差而更难过了。这份难过憋在他心里整整两个月,直到今天,才在杨启深面前表现出来,赵文佩讲着讲着,竟然连声音都哽咽起来。饶是在杨启深面前早就脸面全无的形象,赵文佩依旧觉得脸热,直到讲完,才敢偷偷觑一眼杨启深的脸。杨启深板着脸,从始至终表情都没变过。赵文佩顿时觉得自己的自怨自艾实在很蠢。杨启深倒也不是无动于衷,只是跟他那堪入年度自强不息人物榜的经历比起来,赵文佩这么些戏剧化的磨难,还真是不够看。然而他也明白,这些磨难,对赵文佩来说,已经很有杀伤力了。杨启深想了想,伸手拍拍赵文佩的头,斟酌着语气鼓励了两句:“既然如此就好好工作,活出点儿样子来。”赵文佩乖巧地抬眼看他,眼圈有点红,特别用力地点头。杨启深瞬间就觉得自己平时都错怪了赵文佩,这实在是个好孩子,一点儿都不熊。平和而励志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了半晌,然后赵文佩开口了。他也是临时起意,想到了这么一个至关民生的问题来问:“启深,你知道周哥给我的工资有多少吗?够住三星级吗?”“……”杨启深扭头就走。再不走会折寿。再回到客厅的时候,杨启深揉揉眉心,一脸拿坐在旁边这个惶恐无辜的熊孩子没办法的表情,拍了一张银行卡过去。赵文佩惊疑不定地接过,怀疑这是杨启深给他买断“友谊”的钱。还好,没等他开口,杨启深先解释了:“里头有十一万,密码是我车牌号倒过来,算还你的车钱。你有什么事儿就先用着,别老惦记你那三千块钱的工资。也别舍不得花,我还给你办了一张卡。你当年给我那三十万我现在都挣出来了,分红按律所盈利来,留着给你存老婆本,以后成家买房付首期。”赵文佩瞠目结舌。杨启深却忽然想起来赵文佩的德行,又补充了几句:“住宾馆肯定不够,你得拿去租房子。”赵文佩有点委屈。他知道正常人都是租房子,他问三星级只是作为过渡期。但一来他没魄力指责杨启深小看他了,二来也没勇气坦陈他想娶的老婆是杨启深本人,三来更没底气抱怨那是他给杨启深的聘礼,别别扭扭地接过了银行卡,烫手山芋似的在手里放不过一分钟,忽然又塞了回去:“启深,你拿着吧。”杨启深疑惑看他。“我、我不是……”赵文佩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只觉得杨启深如果一直帮他拿着银行卡,那大概就是两人不会分开的意思,勉力思索才想出个自黑的借口,“那不是,我怕自己拿着太大手大脚吗?”杨启深挑挑眉。赵文佩虽然有很多纨绔的坏习惯,但实际上还是很单纯的一个人,交游方面,除了在他身上砸钱砸得多,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能败家的兴趣。杨启深稍一揣摩,便猜出来赵文佩此举的涵义。赵文佩沦落到如此境地,不论是道义上还是私交上他都不可能出口赶人。赵文佩虽然总嚷着喜欢自己,到底两人都是男的,也不过是小孩儿追潮流,闹不成大气候。想着这一节,作为纯直男、一点儿都不明白赵文佩对他有多认真的杨启深便也没推辞,把卡收下来,连带着人也收留了下来:“那你就在我这儿住着吧,等你找女朋友了再搬。”赵文佩一瘪嘴:“启深,我是同性恋,不会找女朋友的。而且我喜欢的是——”“嗯?”杨启深冷冷瞥他一眼。赵文佩乖乖把话咽了下去:“那就这样,我先在你家住着。”最好再也不要搬。解决了赵文佩的去留问题,杨启深决定去解决两人的温饱问题。“启深……启深,你是可怜我不?”赵文佩眼神亮亮地趴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看着边系围裙边从他面前走过的杨启深,直像条摇着尾巴的大狗。后者懒得理他,兀自进了厨房。赵文佩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假设有道理。以前他有钱的时候,杨启深对他都不假辞色,也不给他做饭,甚至不让他叫外卖,专门折磨他让他去做饭,末了还要他赔厨房损失费。现在杨启深居然亲手去给他做饭了,这可是他们认识四年里不超过五次的好待遇!他从沙发上爬起来,小媳妇儿似的跟到了厨房,连声唤杨启深的名字:“启深启深启深!”杨启深嫌他吵,回头瞪他一眼,朝角落一扬下巴。赵文佩于是自觉地蹲下去择菜削皮,乖巧得不得了。块茎切好了,菜也洗干净了,赵文佩自觉自己打下手还干得不错,一转身从背后揽上了杨启深的腰,又开始叫魂了:“启深启深启深!”杨启深侧头检阅一下成果,觉得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