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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夫人的小meimei听说秀才你来了,想过来道个谢,可妥?”何东一愣,拱手道:“举手之劳,不足言谢。”“该的该的。”吴大人挥挥手,笑得意味深长。下人退下不久,门外走来个穿着粉红小袄,腰肢柳条的姑娘,刚一进门,便盈盈道了个福,“柳宓谢过公子救命之恩。”说完,起身拿丹凤眼飞快地瞟了何东一眼,垂头站在那里,脸颊飞出两抹红晕。吴大人见向来清高的妻妹,破天荒穿了身红不说,未语先羞上几分,加之老妻一大早跟他嘀咕说妻妹看上了他,他也有心想要拉拢何东,若是能够凑合这段姻缘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何东回了个礼,“在下只是偶然路过,举手之劳不足以小姐这般慎重。”“不,”柳宓娇滴滴地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伶牙俐齿道:“对公子来说,许只是举手之劳,但对小女子来说,却是大事。”昨日她去城外清风寺上香,回城时遇到平洲城小霸王长孙琦,对她出言不逊。她带去的几个家丁还有丫鬟被长孙琦的狗腿子们三拳两脚打翻在地,幸得遇到何东狠狠教训了一番长孙琦,将她救下。不曾想,只一眼,她的心便沦陷在他身上。没想到的是,这秀才竟然是姐夫一直想要拉拢的对象,如果所嫁之人是他,她自然千肯万肯。她看了一眼姐夫,今早jiejie已经跟姐夫说过,此时不问,待等何时?吴知府看到妻妹眼中的催促,捻着胡须笑道:“不知何秀才可曾婚配?”何东放下茶盏,回道:“学生已定亲。”柳宓的脸唰的一下变白,吴知府看着垂着头就要哭出来的妻妹,叹了口气。这可真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情。何东没把这段小风波当回事,拜访完吴知府后,他径直去平洲城里专做川菜的狮子楼打包菜肴,这才拎着食盒回风华楼。赵珊还没起。风华楼已空。他拎着食盒上了三楼,将食盒放在矮几上过后,悄悄地走到床边看着她。他已经看过许多次她的睡颜。以前的她大大咧咧,睡得像个孩子,没事嘴巴动两下,嘟囔几句他听不懂的话语。眼下熟睡的她,多出许多风情。三年的光阴,让她从小美人变成风情万种的女子。许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女装扮相的她担得起风华绝代这四个字。他想要触碰她白皙微泛红的脸蛋,伸到半空的手又堪堪停住,她的嘴角忽然泛起抹甜蜜微笑,像是梦到什么好事。羽翅般的睫毛轻轻动着,花瓣红唇水润润的像是在引诱他一亲芳泽,他想起三年前分别前的那个时候,心境已截然不同。他不会再离开她,他心尖尖上的小人儿需要他来保护,而现在,他也有问鼎天下的能力。等到赵珊睡饱,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时,发现何东半倚在她床边,阖眼睡得正沉。夕阳已经偏西,金色的暖光穿过梅花窗棂照进来,将将照在他前方。数不清的微尘粒子在光柱中飞舞,他宛如雕刻版的侧脸,像是被染上层金光般美得惊人。赵珊屏住呼吸,贪婪地看着他,直到此刻,她依旧感觉不太真实,他真的已经回来?不是做梦?她悄悄捏了把大腿,疼得她张牙咧嘴。细微的响动马上惊醒了何东,他笑着问道:“饿了么?”说着起身拿过食盒,“有些凉了,我去热热。”赵珊赶紧爬起来,接过他手中的食盒,让他在床上躺下,“你睡一下,我去热。”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赵珊都不会做饭,福利院的时候是吃大锅饭,上大学时吃食堂,做饭对于她来说,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不过此时,她稍微懂了些洗手做羹汤的意义。待两人用过饭后,夜幕已经降临。今夜的风华楼安静得可怕,除去三楼一隅,整栋楼都隐在黑暗中。昨夜高挂的长串红灯笼已经被人取下,漫天飞舞的红纱也消失不见,连带着平洲城城西这片软红香土似乎也失去往日的热闹,偶尔有一两盏残灯有气无力地燃着,像是被屋外的寒风打着旋儿地呼啸而过,吹得奄奄一息。风华楼三楼,赵珊的屋内却暖如春天。“月黑风高杀人夜,杀人放火天。”何东将青铜酒樽里盛着的美酒送入口中,摩挲着酒樽口,灰色的眼眸微眯,夜明珠的光印在他眼眸中水光点点,像是头餍足的猫儿,“你就不担心她一把火把风华楼点了?”赵珊托腮看着面前美如画卷的美人,心不在焉道:“有吴知府在平洲城坐镇,她胆子再大还是拎得清,就是不知是否还那么没长进,像只耗子般缩在别人后头,不敢露面。”何东轻笑一声,看着被他弄得神魂颠倒的小丫头,十分得意。管他王小花张小花李小花,再多的小花也不如直接色/诱将她拿下,省心。他第一次感谢自己有张不错的皮囊,也暗自庆幸这皮囊吸引了她。他眼睛一眨,朝小丫头送了道秋波,“你觉得她会出现么?”满意地看到小丫头身子一抖,小脸绯红地伏在矮几上跟他悄声说道:“都打到她脸上,还不出来,干脆一头撞死算了,活了几十年了,还是没长进……”门外兀自传来娇滴滴的一声笑,紧闭着的房门随即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女郎走了进来。若说绝色,也不尽然,女郎只留一双杏眼露在外面,眼睛以下部分都藏在薄纱中,此时她懒洋洋的靠在门口,朝他们望过来。“终于舍得出现啦?”赵珊直起身子,举起青铜酒樽朝她举了举,像是今夜特地为了她的到来而设的宴。“说你娘的坏话,也不怕死后入了拔舌地狱。”赵珊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一般,掩嘴道:“你都还没死,我拔什么舌?”她瞧了瞧女郎身后黑洞洞的门外,“你就没想着找几个相好过来给砸场子?”女郎不答她的话,视线挪到何东脸上,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才道:“这小子就是你要死要活选的男人?果然有张好脸皮,不过当娘的还是要跟你说句掏心窝子话,这小子身世辣手得很,你可别竹篮打水一场空。”赵珊何东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赵珊拎着酒樽,懒懒地走到何东身旁坐下,把头搭在他肩头,在他耳边脆生生道:“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竟遇负心汉。”何东被她方才走过来的一身媚态弄得浑身发烫,再被她和着酒气的香味一薰,整个人飘飘欲仙,所幸赵珊刚坐下便作弄地掐了他腰一把,这才让他回过神来。他抿嘴暗笑着,这小丫头,跟挂在枝上的水蜜桃般,渐渐也开始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