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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之前,丢下一句,“你笑起来也很好看!”车夫在身后大笑不已。汽车里,萧秋水一边流畅地转着方向盘,一边神采飞扬地跟邱南顾、梁斗和梁襄聊天。提到明年这个时节,萧秋水和邱南顾都已经毕业,可能会做些什么的时候,邱南顾大手一挥:“老萧接手他家里的生意,我跟着老萧一起干!”萧秋水嗤笑:“我爸同意你跟我一起干了?”梁襄道:“我上次怎么听萧伯父说,他希望你能进司法院?”萧秋水脸色沉了下来,“哪里是父亲的主意,分明是大哥的意思!他是恨不得咱们萧家上下,霸占政界军界的所有位置,商界嘛……”腾出右手拍拍邱南顾的肩膀,“笼络好我们邱大公子就行了!”“去去去!”邱南顾抗议,“我才不受萧易人的拉拢!他要是上台,我带头撤资!”梁襄奇道:“所以,秋水你是不愿从政喽?”萧秋水甩甩头,“乌烟瘴气!我宁可跟钞票打交道!”梁斗忍不住开口:“可是,秋水,政界缺少的就是你这样耿直的人才啊!要是耿直的人都不从政,政坛岂不要更加乌烟瘴气?”“这……”萧秋水一时无言以对,憋着闷气抓着方向盘,烦乱地往车窗外望去。这时他看见——碑亭巷口,黄包车旁,一个白衫男人不知跟车夫闲扯些什么,抱着暖盒,莞尔一笑。萧秋水霎时心潮掀起狂浪。是他?是他!是李先生!除了李先生,谁能将长衫穿得这般柔和,谁能笑得这般眩人心神,像冬日清晨阳光照耀下的冰凌,盈盈耀目?一个恍神,车子已经开出一段距离,将碑亭巷抛在了身后。萧秋水反应过来,再不耽搁,大喝一声:“你们坐稳了!”猛打方向盘,在路口空当处一个燕子摆尾,车身急转。一车人向一边倒去。“老萧你发什么魔症!不愿从政也不必干这一出吧!”邱南顾身子重,一抛之下撞得耳朵都扁了。“别吵!我找个人!”萧秋水掉过车头,直往碑亭巷口驰去。后座上的梁式父子和徐伯惊魂未定,互相拉扶起身。“找什么人?”邱南顾打破沙锅问到底。萧秋水不答,沿路将车子缓缓开到碑亭巷口,停下。白衫一角隐隐约约地,消失在其中一个院落门外。“你们在车里等我一下!”萧秋水开门下车,拔腿往巷里追去。邱南顾揉着耳朵,指着他的背影评价:“神经兮兮,不可救药!这种人,从不了政!”梁式父子好奇地目送他跑进巷子里。碑亭巷内不止一个门牌和人家。萧秋水跑上一段,来到两扇黑漆大门前。他估摸着这就是李先生进去的地方,望一望门庭,上前敲门。敲了一会儿,门里有人问:“谁啊?”萧秋水大喜,“请问,这是李先生的家吗?”门里人不答,片刻,一扇门开了,一个高大老者站在门后。“请问你找谁?”萧秋水觉得老者很有些警惕的样子,便放慢语速,诚恳道:“请问,有位李先生住在这里吗?”老者锐利的眸子打量了他一会儿,蒲扇般的大掌一动,就要关门,“这里没有李先生,你走错门了。”不等萧秋水反应,门已经合上了。萧秋水不禁愕然,心底浮起一丝蹊跷。他分明见到李先生就在这附近不见的,难道不是进的这个门?左右四顾,其他的院门都太远,只有这个最符合。可是人家已经否认里面没有李先生了……难道那位先生不姓李,随口编个姓氏来诓他?萧秋水慢慢走下台阶,仍旧忍不住回头看那两扇黑漆大门。院子里,石桌边,柳横波坐在李沉舟腿上,搂着李沉舟的脖子,身子扭过来扭过去,“太烫了,吃不了!”秦楼月坐在对面,把暖盒打开,用瓷碗将热气腾腾的馄饨一颗一颗捞出来,吹着气,好让馄饨凉的快一些。觉得差不多了,把碗推到师弟面前,让他吃。可是柳横波就是不肯自己好好吃,咬了半口就嫌烫,拱到李沉舟怀里,嗅着李沉舟身上凉丝丝的味道,舒服地直叹气。李沉舟一催他赶紧趁热吃,就甩手甩脚地不依。李沉舟执起勺子,把他吃剩下的半颗馄饨送进嘴里,尝了尝,“不烫啊,阿柳再不吃,馄饨就凉了。”柳横波抬起头,桃花眼眨巴眨巴,小嘴微张,“那我尝尝?”意思是让李沉舟喂他。李沉舟明白过来,乐不可支。这个小妮子,半个月还没到就要反过来使唤他了!却毫不介意地捞起个馄饨,吹了又吹,喂到小妮子的口中。柳横波三两下把馄饨咽下去,装模作样点头:“是不烫了……”软软依偎到李沉舟怀里,抓着李沉舟的手亲了一口。李沉舟拿着勺子,正要动作,那边屈寒山沉默地走过来,道:“帮主。”又一个馄饨喂到柳横波嘴里。“有事?”“方才有人来敲门,问起你?”李沉舟抬头,“什么样的人?问我什么?”“一个年轻人,个头很高,长得挺扎眼,问是不是有个李先生住在这里。”高个年轻人,长得扎眼,李先生?李沉舟沉吟——他知道是谁了。“你怎么回的?”屈寒山道:“我说他走错门,这里没有李先生。”李沉舟抚着柳横波的小脸,继续喂他吃馄饨,小妮子的嘴动得小金鱼也似,“不错,以后都这样回。”☆、晚宴(二)两日后。鼓楼宅子里,赵师容在穿衣镜前最后一次拢拢头发,退后几步,左转右转,欣赏新上身的立领黑丝绒旗袍和左肩窝处闪闪发亮的钻石胸针。感到挑不出问题后,接过女佣递来的浅灰色兔毛坎肩,胳膊一拉一和,将坎肩两端衔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容光焕发,不禁微笑。“赵姊!”门吱呀一声开了,烫着满头碎卷发的宋明珠上半身探进来,“不得了!帮主今日比新郎官还要新郎官!那身礼服是你选的?”赵师容笑着瞧她:“是啊!最能衬托他的气质了!”“不对吧!明明是毁了帮主的气质!”宋明珠一身水红色旗袍,耳朵上两颗小珍珠发出淡淡的光晕,“帮主穿一袭白衫多出尘,那套礼服就太过了……衬得人……”赵师容不理她,张开口喷漱口香水。宋明珠皱皱鼻子,挤完一句话,“衬得人好sao。”赵师容立马被呛到了,“咳咳”地大声咳嗽,将瓶子塞到女佣手里,拍着胸口顺气,腾出一条胳膊指着宋明珠,“我不指望你能吐出什么象牙……你快去把鞋子换了,到现在还穿着拖鞋跑来跑去,等会儿柳五见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