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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鬼魂当得久了,现在重新拥有身体反而不习惯。你呢?凛一,你现在感觉好一些了吗?”葛垣凛一眨了眨眼,目光微不可见地漂移了些许,低声说:“我没事,只是术法结束后正常的虚弱状态,歇息一会便能恢复。”“噢,那就好。”宋琅昏沉应道。两人一时沉默。渐渐习惯了沉重的身体后,宋琅撑开眼,问:“对了,凛一,施放术法的时候,你想要和我说什么?”葛垣凛一不答话。宋琅疑惑地挑了挑眉:“凛一?”说话间,宋琅的身体感觉也渐渐回归了,但还是带着久违的陌生感。她微微动了动身体,奇怪说:“我怎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面前,葛垣凛一轻轻叹了一口气,清凉的声音如同轻风吹落枝头的雪,他悠悠含笑说:“宋琅,就算我坐怀不乱,你也不能这么考验人性的。”“什么?”宋琅蹙起眉。在葛垣凛一意味不明的视线的带领下,宋琅的视线也跟随着慢慢往下移去,然后——卧槽,见鬼了!!这光溜溜的是什么鬼?她的衣服呢?!!!抬眼欣赏着宋琅震惊崩溃的神态,葛垣凛一凉凉说:“我先前是想提醒你,虽然鬼灵的身体可以凝出实体,但是鬼灵身上的衣服是幻化而来的,并不能随身体一同凝化为实物……”话音刚落,一条厚重的被子猛地朝葛垣凛一兜头罩下,将他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呵呵……”他低沉的闷笑声自被褥下传来。当机立断将唯一一条被子盖住面前的人后,宋琅喘着气虚脱地瘫倒在床上。听到身旁被团里传来的接连不断的笑声,宋琅恨恨磨牙:“你再笑试试?”被团里闷闷的笑声依然不见止歇,满满的戏谑之意。“阿琅,你施放完术法了?你和凛一大人怎么样了?”门外的式神少女隐约听到动静,连忙隔着门板问道。“还没有,现在正到紧要关头,你们先别进来。”宋琅连忙朗声回话。现在两人都还无法动弹,要是式神们进来看到这诡异的画面,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噗嗤……”听到她的话,被团下的葛垣凛一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嘘!别出声。”宋琅无力喝道。第82章平安京双生阴阳师(十八)+【圣诞大彩蛋】安静下来后,两人都不再出声,等待术法施放后的虚弱状态消退。室内一时静谧。良久,被团下的葛垣凛一动了动手,感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他隔着被子对宋琅说:“你还是不能动吗?都已经过了两刻钟,怎么,你还打算说术法没施放完毕?”他低闷的声音里有不轻不重的笑意。然而,过了一阵,他还没有听到宋琅的回答。“宋琅?”葛垣凛一收起笑意,微露担忧。他顿了顿,用指尖挑起被褥一角,果然看到身旁宋琅沉沉睡去的面容,眉头深锁。“呵,真是个傻姑娘。”他似揶揄又似叹息般轻笑了一声,一倾身,顺势就将被子轻轻覆盖在她的身体上。他坐起身,双手结印,默念一咒。看到宋琅深锁的眉头渐渐松开,他红唇一弯,这才整理好自己散乱的衣襟,坐到案前,自斟了一杯酒。“等等,凉介大人——”门外传来式神急促的声音。杯中酒未见底,宅屋的木门就被“吱呀”一声推开。“嘘!”葛垣凛一竖起手指,贴近红唇旁,示意来人将动静收敛些。一身寒气走来的葛垣凉介顿住脚步,循着他的目光看到床上沉睡的宋琅。她身上隐约有阴气沉浮,左手虚握着抵在脸旁,轻红的唇色因为不舒服而抿成一线,但又似乎是因为成为鬼魂后再也不曾如此沉睡入梦,此刻的她睡得谨慎又香甜。葛垣凉介沉寒的目光一楞,随即他瞳孔紧缩看向斟酒的葛垣凛一,冷冽的声线压得低沉:“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葛垣凛一将酒送到唇边的动作停下,他垂下睫羽,唇边常年含着的笑也渐渐消隐。他少有的沉默不语。葛垣凉介眸光微颤,染上一抹涩意,轻声问:“是因为,她转移了你身上的咒灵术吗?”“你知道了?”葛垣凛一淡声说。葛垣凉介不答,一边快步走到床前,一边说:“这不是她该承受的,凛一,将她身上的咒灵术放回我体内!”“没用的。她是鬼魂,咒灵术最适合的宿体,现在只有我们将妖怪斩杀,才能破除咒术。”闻言,葛垣凉介脚步骤停,他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眼底满是复杂:“若不是之前对敌时,那妖怪惊讶于我没受咒灵术的侵蚀,我也不会知道真相。”他声音微哽,目光转落宋琅脸上,“凛一,你不该替我承受这一切,可你更不该将她也牵扯进来,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的,不是吗?”“我知道,就算咒术破除,她也会再难步入轮回。我也不想如此。”“你不想……哼,”葛垣凉介沉冷一笑,“你阴阳术高深,若不是故意让她知晓,你又怎么会隐瞒不了身中咒灵术之事?”葛垣凛一垂眼,沉默半响,说:“因为那时,我知道你想要留下她,我比你……更早知道。”葛垣凉介沉冷的神情一怔。葛垣凛一红唇边又浮起轻浅的优雅笑意,他自顾自续斟了一杯酒,抿一口醇馥悠长,恰如此间心念沉浮。在宋琅与凉介还没有相遇前,甚至是在宴会初见的那一晚,他就知道,她是唯一可以改变凉介的人,或者说,是唯一可以走进他的世界,并将他从深渊中带出的人。他的确没有想错。那时他将她带回府中,给了她容身之处,虽有好意,但最初的心思也确实并不十分光明。那些有意无意的谈及,若有若无的诱导,都为了造就一场因缘巧合,一场契机。“当初咒灵术一事,虽然并非我蓄意谋划,可是一念乍起就也顺势而为了。但不多久,我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今日还是应了当初的一时之念。”葛垣凛一搁下酒杯,看向酣然入梦的宋琅,悠悠道,“或许,我这些不光明的心思,她后来多少也是有所察觉的吧。只是她不会心生隔阂,也不会疏离你我,甚至不会显露分毫知情,唯恐我心生不自在。呵,这种对人性黑暗的坦然达旷,倒让我觉得……自惭形愧呢。”听到他这一番话,葛垣凉介侧过身,用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的审视神情定定望着他。在葛垣凉介的凝注目光下,葛垣凛一淡淡而笑,又将斟满的酒杯送至唇边:“你想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