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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笑呵呵的康导演平均每部戏能让演员真哭上三次的记录是怎么做到的了。如果说起初,杜文瑾还或多或少地有点在意拍摄场地之外某个一直赖着没走的人,那么拍摄开始——尤其是NG了三次之后,对着康成幄那沉成墨的脸色,听着耳边炸响的咆哮,他就已经完全把那人的存在给忘得一干二净了。第四次终于合格之后,杜文瑾整个人也感觉被扒了一层皮似的。见康成幄扔了句“休息会儿”就转身拉着助理导演研究起之前的剧本来,杜文瑾松了口气。早等在一旁的小助理拿着手机跑了过来。“文哥,Selina小姐让您空闲下来给她回个电话。”杜文瑾应了一声。他伸手接了手机过来,拨出号码去。“Selina?”“文瑾,有件事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你。”Selina的话音透着一点莫名的疲惫。杜文瑾拿着矿泉水瓶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他抬腿往一旁的休息区走去,到了椅子那儿坐了下来。“嗯,我听着呢。”Selina轻叹了声:“你的表演功底、自身条件都很出彩,成名是早晚的事。”杜文瑾失笑。“Selina小姐,你就专门打电话来夸我的吗?”“……”Selina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那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你进到圈里这么多年了,却至今都没有过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作品——甚至除了这个,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过?”杜文瑾笑色一滞。Selina又叹一声。“有人在压着你,不想你冒头啊,文瑾。”“……”杜文瑾轻慢地眨了眨眼。须臾之后,他像是有所察觉地抬起头。不远处,身形挺拔、五官深邃的男人正向着这儿,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第三十八章杜文瑾看着走向自己的男人,这动作停了一会儿,然后他才垂下视线。“……我知道了。”电话被挂断,方之淮也已经快到杜文瑾的面前。两人之间距离不足一丈时,垂眼坐在那儿若有所思的杜文瑾蓦地站起身来。琥珀色的眸子将方之淮的身影一噙,稍作停留后,他转身往片场的一角走去。方之淮脚步一顿,只是琢磨透了那一眼的意味之后,他没犹豫地跟了上去。两人身后不远处的小助理脸色一白,自己喃喃了两句:“这……不会打起来吧?……万一文哥把人打坏了怎么办……”——作为杜文瑾的贴身助理,有幸了解过杜文瑾身手的小助理顿觉胆寒。而那头七拐八绕地,方之淮就被杜文瑾一直带去了片场的洗手间里面。看着那张精致的脸庞上五官紧绷眸色也冰凉的模样,方之淮叹了一声。“刚刚是我不对,生气了?”“……”杜文瑾没说话,只那样不言不笑地盯着他,站得笔直挺拔,倒真像是电影剧本里那个年代不苟言笑的军人。只是比起那些风吹日晒的军官,他看起来要漂亮也薄凉得多——冰块似的,偏带着令人惊艳的神采。方之淮也不动声色地把人看着。尤其是见这人那副难以狎近而冰冷的模样配上一身利落果决的戎装,无论方之淮怎么压抑心底汹涌的情绪,都不禁觉着四肢百骸都泛起麻酥酥的痒。每多看一眼,似乎就要多喜欢一分……方之淮觉着自己大概是无药可救的了。站在方之淮身前几步远的杜文瑾,自然是不知道眼前这人在这短短几秒内,心里浮掠过多少暧昧而深沉的心思。事实上,他此时满脑子都是Selina那几句话,魔咒似的,绕着他的思绪来回不停地重复播放。也根本无暇去猜测方之淮是在怎么想。“……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思索良久之后,杜文瑾还是直接开口。他一眼不眨地盯着方之淮的神情,不肯放过一丝变化去。方之淮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杜文瑾是因为之前化妆间外的事情而在跟自己置气,此时看来显然不是。——分明是有什么比那严重得多的、足够让杜文瑾暂时忘记化妆间外旖旎纠葛的事情发生了。“怎么了?”方之淮脸色微沉。杜文瑾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提了起来:“方淼淼跟你是什么关系?”“……”这问题来得有些突然,方之淮也不禁微怔。须臾之后,方之淮回过意识,黑眸微狭:“你怎么时候猜到的?”话虽是这样问,那人眼底却带着几分笑意,显然对于被杜文瑾发现了事情真相毫不觉得有什么压力。“我不瞎,也不傻。”杜文瑾眸色冰凉地瞥了他一眼,“你和方淼淼在长相上——尤其眼睛有几分相似也就算了;还是刚好同姓……这世上那么多巧合,能刚好都被我撞上?”“嗯。”方之淮索性点头,“她是我的meimei——是我父亲跟他一个情人生下的女儿。”杜文瑾闻言,眉尾一扬,“就是上次周渊说的那个秦雪茹?”“……”提及这个名字,方之淮的眼眸一冷。但也只是须臾,之后那点低温便如错觉似的从他的眼底抹去了。方之淮声线微沉:“对,是她。”杜文瑾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我在你眼里,已经不堪一击到需要一个还未成年的女孩儿来保护了?”“我知道你经历过私人教练培训。”方之淮对于杜文瑾轻慢的态度有些不赞同地压下音量,“但方淼淼的外在条件能够麻痹别人的警觉性,有她在,至少能给你的安全多上一把锁。”“……”杜文瑾难得没有反驳方之淮的安全论。“好啊,那最后一个问题。”方之淮垂眼看他。杜文瑾轻笑了声,眼角那颗淡褐色的泪痣在灯光下微熠。他带着点懒散地把脸扭了回来,眼神却是藏着几分锋锐的——“除了安插侯秦、方淼淼到我的身边以外,你有没有做过其他事情?”方之淮眼底情绪微动,神色却不见变化。“我不懂你的意思,瑾儿。”“……”杜文瑾一声哼笑,侧开脸去,漂亮的五官在灯下打着淡淡的影儿,“我的意思是,在你不在国内的这些年里,你就没有用自己的势力或多或少地干扰过我的职业发展?”“你是从谁那儿听说的。”方之淮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反问道。杜文瑾眸色一狞,视线如刃地转回头来——“你他妈管我从哪儿听到的!——我就问你